葉辰將手機放回褲兜裏,而就在這時,他目光驟然落在一名手裏拎着瓶高檔白酒的禿頭男人身上。
這個人……不正是陳家帝華藥業會計部的李安嗎?
葉辰連忙拿出手機再三確認後,目光如炬,嘴角勾起冷笑。
而就在葉辰走下車時,身邊一輛路虎疾馳而過,卻在葉辰身前不遠處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蘇嚴從成明路虎走下車,身邊還跟着幾名裝備精良的大兵,手裏拿着手槍。
蘇嚴朝着葉辰微微點頭,並沒有直接出現在葉辰面前,而是與葉辰保持了一定距離。
葉辰會意,想來定是成明安排的。
“李安!”葉辰看向男人一字一頓道。
忽然有陌生人叫自己名字,李安微微一愣,朝着聲音方向看去,可這個人李安根本不認識,不確定地回頭又看了看,才轉過頭看向葉辰指着自己道:“你是在叫我?”
“這裏還有別人叫李安嗎?”葉辰聲音冰冷道。
李安一臉不悅,姿態高傲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葉辰也不兜圈子,一步步走向李安道:“是誰讓你在帝華藥業做假賬的?”
什麼?
原來是問這件事?
這個人是誰?
葉辰的問話讓李安心中有種極爲不好的預感,看來一定是做假賬的事情敗露。
但一想到是陳婉如讓他這麼幹的,再加上陳婉如背後有陳家坐鎮,李安心中又多了一絲底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是嗎?”葉辰一聲冷笑,直接一腳踹在李安膝蓋骨。
李安被踹的跪倒在地,表情痛苦不已,口中不斷髮出哀嚎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告訴我,帝華藥業的假賬是誰讓你做的?”葉辰接着道。
李安自然不敢說是誰,這樣也就等於變相承認了帝華藥業做假賬的事跟他有關,這可是要坐牢的,他不傻。
咬了咬牙,李安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李安,五十八歲,還有兩年退休。你爲什麼突然提前退休了?兒子不孝,家中生活拮据,可我看你現在生活不錯嘛,連茅臺都喝上了。”葉辰蹲下身子,看着李安道。
“你,你怎麼知道?”李安被嚇得全身顫慄,做假賬的事萬一敗露,他就是晚節不保,吃不了兜着走!
“啪!”
葉辰一巴掌扇在李安臉上,冷聲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巴掌下去,葉辰用了全力,李安嘴裏溢出鮮血連同牙齒一起噴涌而出。
“我沒有,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我買彩票中了獎才辭職。”李安含糊不清道。
葉辰冷笑着點點頭,旋即起身頭就走,剛邁出一步,腳步頓住,側頭道:“交給陳巖處理吧!”
葉辰話音剛剛落下,不遠處陳巖帶着身邊幾名大兵手裏拿着槍,快速出現在李安面前,將他團團圍住。
蘇嚴看了葉辰一眼,似乎在等葉辰發話。
葉辰腳步未停,走向寶馬8系,打開車門的一瞬道:“去陳家把事情解釋清楚。”
“聽見沒?”陳巖一腳踢向李安道。
“聽見了,聽見了,我這就去,馬上去。”李安近乎帶着哭腔道。
“還不滾?”蘇嚴冷聲道。
本以爲會是什麼難纏的人,不想居然是這樣一個慫包,真是大材小用,陳巖無奈瑤瑤頭,擺了擺手。
身邊大兵跟着陳巖上了路虎,一衆人這才離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都是我的錯,我馬上去陳家,把事情解釋清楚。”李安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等了足足一分鐘,不見有人迴應,只有兩臺豪車引擎聲音由近及遠。
李安這才後知後覺攤倒在地,呆愣半晌後一雙顫抖的手掏出手機給陳婉如打了通電話過去。
“喂,陳小姐,剛纔有人找我,讓我去陳家把事情解釋清楚。”李安道。
“那你就去啊。”陳婉如不鹹不淡道。
“可,我去了怎麼說啊?陳小姐,這件事我可全是爲了你,你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花呢,你要是不管我,我,我……”他想說,陳婉如要是不管他,他就把陳婉如抖出去。
“急什麼?你去陳家就說有人逼你做假賬,你不同意他們就打你,你實在沒辦法才同意,因爲心虛,只好辭職。
結果有人追上們要殺你滅口,你才負荊請罪。”陳婉如道。
李安一聽連連點頭道:“好好,全聽陳小姐的。”
掛斷電話,李安艱難起身,擦了擦嘴角血漬心道:媽的,真是出師不利,早知道晚點回家就好了!不過,想要威脅他?門都沒有!
隨後,李安攔下一輛出租車,朝着陳家駛去。
…………
一個小時後,陳家別墅大廳。
李安跪在陳老爺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抽噎不已道:“陳老爺子,還請你給我做主啊!我在陳家帝華藥業兢兢業業幹了大半輩子,一向勤勤懇懇,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都是陳婉婷,是陳婉婷逼我做假賬。
我知道這是要坐牢的,不敢跟她同流合污,可她竟然找人打我。
我也一把年紀了,不堪重負,只好硬着頭皮答應。
我天生老實,從來沒做過犯法的事,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膽,不得已才提前辭職。不然我也想好好幹到退休,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公司啊!”
“什麼?這件事果然是陳婉婷乾的!”陳婉婷走後,陳老爺子原本還有些後悔,這件事他做的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但現在陳老爺子堅信,他的做法絕對正確!
“對!就是陳婉婷,帝華藥業董事長,做假賬的事,全都是她逼我的!”李安反咬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