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成千上萬只豺狼圍攻;被成千上萬只豺狼撕咬;在她閉上眼睛想要放棄生命時,又是他,面具男人葉空,出現在了她身邊,將她從垂死邊緣拉了出來。
陳婉婷清楚記得,那一刻陽光正濃,當葉空帶着面具身影朝着她款款而來時,好似萬丈霞光瞬間照亮的周遭一切,同時也照亮了陳婉婷心房。
不知不覺,緩緩閉上雙眼,淚水早已將陳婉婷淹沒。
“謝謝。”陳婉婷喃喃出聲道。
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帶着一絲哀傷,帶着無盡無法言喻的感動。
淚水順着臉頰滴滴流向枕邊,浸溼枕邊,全部思念的化作苦水,她會一輩子記住他的好,她會安靜在這裏等待,等他歸來。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葉辰腳步急促走進來,打斷陳婉婷所有思緒。
“老婆,你怎麼樣了?”葉辰幾步來到陳婉婷身邊,焦急道。
陳婉婷目光空洞,而後慢慢焦距在葉辰身上,卻面無表情沒有應聲。
“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葉辰拉起陳婉婷手臂歉意道。
但陳婉婷卻依舊沒有回答葉辰的話語。
葉辰心猛然“咯噔”一下,難道陳婉婷真的不愛他,真的喜歡上了他另一個身份葉空,真的不愛這個最真實的自己嗎?
不!
葉辰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她不會的,她還是愛他的,還是愛這個最真實的他。
她不會喜歡他另一個身份,她根本不是那麼物質的女人。
轉念,只要她不開口把事情挑明,他願意將一切埋葬心中,他依然是她的老公。
“老婆,你沒事吧?”葉辰開口道。
要不是他遇到了帶着面紗的女殺手,要不是他遇到了四大隱世家族的人,他也不會耽誤幫陳家取錢,陳婉婷也不會受到驚嚇,更不會怪她。
“我死不了。”陳婉婷淡淡出聲,說話時目光空洞看向天花板,根本沒去看葉辰一眼。
他明明信誓旦旦跟她說那張卡里有錢,明明說可以幫助陳家度過難關,可關鍵時刻他去哪了?
他這是落井下石嗎?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婉婷簡直不可置信,沒想到每天與她同牀共枕的男人居然是頭餓狼嗎?
當初他入贅陳家,陳家的確給了他不少臉色,的確對他呼來喝去,的確沒少忍氣吞聲,可陳家畢竟也給了他一口飯喫,給了他一個睡覺的地方,給了他一個他渴望已久的家。
縱然後來他們被陳家趕出家門,但陳婉婷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說到底,陳家畢竟是陳婉婷的家人啊,陳老爺子畢竟是她爺爺,葉辰怎麼能這樣對他們?
他怎麼可以這樣?
葉辰眸光漸漸暗淡,緩緩開口道:“老婆,你是不是在怪我?”
見陳婉婷沒有回答,葉辰緩緩低下頭雙眸落在陳婉婷素白的手臂道:“老婆,你誤會我了,真的誤會了。我沒有不回去,只是遇到了一點事情耽誤了。”
他能遇到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能比陳家存亡更重要?
一滴淚水滑落,爲什麼葉空都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義無反顧,而她的老公爲什麼就是衆人眼中的廢物?
好不容易盼來現在的一切,好不容易能幫陳家解除危機,雖然心有不甘但原本計劃的好好的一切,卻全都被葉辰親手斷送!
跟葉空比較起來,葉辰顯然一無是處。
就在這時,陳婉婷手機鈴聲響起。
陳婉婷收了收眼裏淚水,瞟了葉辰一眼,緩緩掏出手機,暗自長吁一口氣,按下接聽鍵道:“喂,郭簫吟。”
“哈哈,婉婷,好久不見。”手機另一端,郭簫吟笑道。
陳婉婷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道:“是啊,好久不見。”
郭簫吟是陳婉婷大學同學,商業世家,家世不菲。
上大學時兩人關係不錯,近乎形影不離,可畢業這麼多年來只聯繫過幾次,兩人見面也感覺原本熟悉的兩個人卻很陌生。
連聊天都近乎沒什麼共同語言。
“婉婷,明天同學聚會你來嗎?”郭簫吟道。
“同學聚會?”陳婉婷眉頭微蹙,緩緩坐起身,猶豫了一會還是笑着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別啊,你可是我們的大校花啊,同學聚會怎麼能少了你呢?”郭簫吟笑着道。
“這……”
“這什麼啊,等你!哦,對了,別忘了帶你老公,一起來哈。”
不等陳婉婷說完話,郭簫吟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緊接着陳婉婷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是郭簫吟發來同學聚會的時間和地址。
“老婆,你是要參加同學聚會嗎?要是身體沒什麼大礙就去吧。”葉辰看着陳婉婷開口道。
陳婉婷顯然在生他的氣,這個時候讓陳婉婷出去散散心也好,說不定她回來就把這件事忘了。
葉辰剛纔握着陳婉婷手臂時已經利用《天地洪荒醫術》爲陳婉婷檢查了身體,她現在身體已經無礙,唯獨被豺狼咬得手臂上還留有一處傷口需要慢慢癒合。
“去辦出院手續吧”陳婉婷連看都沒看葉辰一眼,口氣淡淡道。
葉辰心猛然一沉,他自然知道陳婉婷爲什麼生氣,不過是因爲他沒有及時返回陳家,讓她中了元朋的圈套,被豺狼圍攻。
可葉辰怎麼能對陳婉婷說實話?
他能說他就是葉空嗎?
他能說他用葉空身份其實是爲了試探她,只是不想因爲家族仇恨牽連到她嗎?
他能說他已經用葉空的身份殺了元朋,爲她報仇了嗎?
不能!
葉辰眼眸暗沉,心底升起一絲苦澀,臉上卻是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道:“好。”
…………
與此同時,慈善堂中醫院另一間病房內。
蒙着白色面紗的女殺手躺在病牀上,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卻發現她手臂正在掛着點滴,她身邊站着一名身穿職業西裝,蕙質蘭心、眉清目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