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商謙臉色緩和,連忙從錢包裏拿出了五百塊錢,遞過去:
“多謝了。”
司機看了一眼,遞回去三張:“用不了那麼多,二百就夠了。”
他不好意思的塞到兜裏,隨後就點了點頭往外走了。
商謙點了點頭。
等人走了,他才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說說小朋友和小魚兒。
小魚兒乖乖的站在那裏似乎知道自己惹了麻煩。
但是說說小朋友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她高高興興的抱着商謙的。
眼睛都笑成了彎月亮的形狀:
“爹地,你看我們是不是很厲害?”
商謙沉默片刻,才半蹲下去,抱着說說小朋友說道: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他看了看小魚兒,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果你們遇到的司機是個壞人,你們想過後果嗎?”
小魚兒抿脣,“之前逃學,媽咪不讓我們逃了,可是說說妹妹想來找你……”
商謙的目光一頓,緊緊抿着脣。
眼裏閃過無數駁雜又無奈的目光。
“沒有下次了,小魚兒,你如果管不好妹妹,我就讓蘇藺照顧妹妹了。”
他看出來了,小魚兒面對說說的無理要求是沒有反抗餘地的,甚至連點主見都沒有。
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
小魚兒猛地擡起頭:
“知道了爹地,以後不會了。”
說說小朋友不高興的嘟着小嘴巴:
“可是人家想你,想的不想上學嘛……”
商謙心裏柔軟,還是硬着嘴皮子說道:
“放學以後或者週末給爹地打電話,不可以隨便跑過來,你媽咪不知道你來,回頭大家都找不到你,都在爲你擔心,難道你希望媽咪着急的哭了嗎?”
說說小朋友默默地搖了搖頭。
小魚兒在一旁開口:
“可是爹地你怎麼不回家,媽媽在家裏老是哭,我昨晚上還看到她哭了呢!”商謙渾身一震。
說說小朋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我怎麼不知道?”
“你睡了嘛……”
小魚兒嘆了口氣,看着商謙:
“真搞不懂,你出差那麼久不回來,是不是跟媽咪吵架了?你之前老是跟我說不要跟女孩子計較,不要跟女生吵架,你怎麼自己都忘記了?”
小魚兒的話讓商謙一頓,目光頓時複雜起來。
他心臟一緊,抿脣站起來,慌亂的看着別處:
“好了,你們來了就來了吧,說說先給媽咪打個電話說一聲,別讓她着急!”
說着,他拄着手杖抱着說說往前面走着。
小魚兒詫異的開口:
“爸爸,你的腿怎麼啦?”
商謙身體僵了一瞬:
“不小心摔到了而已,小魚兒,你餓了嗎?想喫什麼告訴後廚,讓他們去做。”
小魚兒搖了搖頭,跟着他走:
“我不餓。”
說說小朋友軟糯糯的說道:
“爹地,我餓,我想喫糖……”
“不,你不餓。”
商謙摸了摸她的腦袋,打斷了她的想法。
說說給蘇楠打完了電話,笑眯眯的求誇獎。
商謙無奈的拿着捏了捏她的小臉:
“我們說說寶貝真聰明。”
蘇氏集團。
蘇楠掛了電話,剋制的深呼吸,心臟卻不由自主地從聽到那個名字開始,一下下的痙攣緊縮。
她捂着胸口緩解,臉色一時有些難看。
電話倏的又響了起來。
是學校的電話。
她深吸了口氣,打起了精神,接了起來:
“喂?”
“對不起蘇小姐,打擾了,剛纔商慄粒小朋友和孟與諳小朋友兩個人沉着運動課的機會跑了,我們找遍了全校……”
“我知道了,他們已經安全了,沒關係。”
蘇楠這次沒有上次反應那麼大了。
安撫完學校,她掛了電話,沒有着急去接人。
辦公室外面傳來敲門聲:
“蘇總,寧小姐來了。”
於樓讓開路,寧知了笑着走過來:
“富婆,請我喫飯吧?”
蘇楠看着她挑了挑眉,不由得笑了: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今天過來了?”
寧知了嘆了口氣,走過去:
“路過這裏辦點事情,可惜被人放鴿子了,我只能來這裏了。”
蘇楠揉了揉頭髮,笑着說道:
“行,想喫什麼?”
“我好久沒喫西餐了,我聽說你們公司的人說你最近常喫F餐,我也想嚐嚐。”
蘇楠微微一震,臉色帶着幾分不自然。
寧知了多瞭解她啊,看着她的表情不對勁,眯了眯眼:
“怎麼了?不能喫啊?”
蘇楠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沒什麼,能喫。”
寧知了笑了笑:“走吧,三哥說你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很辛苦,都沒時間好好喫飯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你喫一頓,否則你病了就會把他抓過來上班,他死都不肯的!”
蘇楠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蘇祁的小算盤真的打的噼啪作響!
蘇楠開車。
寧知了笑了笑,看着她說道:
“怎麼樣,上次你說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蘇楠目光微微一閃,不自然的笑了笑:
“沒有。”
“你沒去找他?”
蘇楠深吸了口氣,“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從何下手,不知道怎麼說才能更妥善一些。”
寧知了的笑意逐漸消失,看着她沉默了幾秒:
“這麼僵持下去怎麼辦?”
“至少他活着回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我不應該奢望太多了。”
蘇楠淡淡的話讓寧知了愣住了。
她擰起了眉頭,略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那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一切,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被另一個女人搶走嗎?”
蘇楠收斂了笑容,抿了抿脣:
“他在那裏,誰也搶不走,除非他自願跟別人走。你知道的,我做不出撒潑打滾的醜事,更不可能跟另一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發生什麼爭執,我討厭死了這樣的自己。”
她看着前方,心裏面沉冷如冰。
當初和傅鄴川的那段婚姻裏,有喬婉柔,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和耐心。
她厭惡死了跟別的女人搶男人的日子。
那樣失去自我,透支靈魂,碾壓尊嚴的時刻,她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再重複。
如果商謙在她和另一個女人之間遊移不定的話,她絕不會強求他的回心轉意。
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沒必要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