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光語氣淡漠。
蘇雋塵本來應該是她這邊的人，最後都變成了寧笙的人，這怎麼不讓自己生氣呢？
“您什麼意思？”楊安歌問。
言曦光笑了一下：“看起來楊小姐的功課做的並不是很到位，你知道地下盟約嗎？寧笙是地下盟約盟主的座上賓，如若你想要動寧笙，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
楊安歌安穩待在一處，自然不知道。
地下盟約？？
雋主？
楊安歌覺得這個消息……
確實讓人震驚。
寧笙到底有什麼本事？！
怪不得上次居然敢毀了自己一隻手。
“言女士，你不用刻意激我，我和她不共戴天，如果不是她，我的手也不會毀了。因爲她，我的右手…”已經不能恢復到之前巔峯的狀態了，甚至不能準確的拿槍。
對她而言，是噩夢。
這個噩夢的始作俑者，不能這麼輕鬆。
她一定要讓寧笙知道代價。
“你有這個堅定的想法就好。”
言曦光對她的堅定信念很滿意。
寧笙對楊安歌做了什麼事情，這一點不在自己的思考範圍之類，但是楊安歌堅定對寧笙的這份心，她倒是非常欣賞的。
畢竟，同盟並不多。
門外有人進來——
言曦光語氣不耐煩：“沒有看到我和楊小姐在聊天嘛？這個時候過來是想要幹嘛？”
進來的人自然知道，這個不耐煩是給楊安歌看的，他微微頷首對楊安歌道歉，接着開口彙報，說道：“堯爺來了，就在門口。”
“這麼快？寧笙呢？”
“不知道寧笙在哪裏，是堯爺一個人來的，他身邊的起承轉合一個人都沒帶過來。”
言曦光聽到這話，笑了出來。
不愧是，她的兒子。
真是分外的有勇氣。
分明知道自己這個母親自己對他有戒備的心態了，卻還是想着要一個人過來。這份膽魄還在，也證明了一件事情，自己確實沒有白教陸初堯，不錯不錯。
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請他進來吧。”
陸初堯穿着隨意，走了進來。
言曦光卻發現，這是陸初堯成年後見她時第一次穿的衣服，原本淡漠的表情變了變，所以說其實這個兒子的心裏頭還是有自己的是嗎？
“阿堯，你來了。”
言曦光開口。
一開始，她總是這樣，猶如一個完美母親，一點兒也不讓陸初堯難堪，可是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瘋狂。
陸初堯反問：“我不記得你居然和旁邊的這位也有交情，所以你們兩個人現在是幹嘛？交流一下惡毒女配的心得？？”
喲？！
楊安歌聽到這話，覺得諷刺。
怎麼？？？
寧暮的毒舌該不會是跟陸初堯學的吧？
真是搞笑。
惡毒女配？她們是惡毒女配。
寧笙是什麼？？
女主角嗎？
可笑。
“她是我的朋友。”言曦光開口：“如果你聽我的話，沒有娶寧笙的話，或許楊小姐就是你的妻子。”
這樣多好。
她不是紳士。
也從來都不打算，給別人留面子。
尤其是上趕着過來找自己麻煩的。
還是個如此詭異的女人。
楊安歌在這裏還沒有開口，就已經變成了這樣。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心都沒了。陸初堯這個男人……
呵。
“你應該清楚我今天過來是找你的。”陸初堯看都不看楊安歌一眼，語氣淡漠：“所以這些不相干的人可以退開嗎？”
比較影響自己的心情。
“好。”言曦光示意楊安歌在這裏，她帶着陸初堯到了裏面的房間，和這裏的格局差不多，只不過是小了一點。
“找我幹嘛？”言曦光主動開口。
陸初堯笑了一下。
言曦光頓時看不明白了。
爲什麼笑了？？
爲什麼笑？？
“之前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讓彼此都清楚一下。順便看能不能解開你這麼多年的不解之謎。”陸初堯開口說道。
言曦光愣了一下。
“是我的不解之謎嗎？我以爲今天你是因爲自己的事情過來的。”言曦光語氣無奈：“按道理來說，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吧，爲什麼在我面前還是這個態度？？”
“那你希望我感恩戴德嗎？”
“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對你好一點，求你放過我？事實上，你真的會放過我嗎？一個連自己都不會放過的人，又怎麼會放過別人呢？”陸初堯冷嗤一聲。
“你說什麼？”
“我那個數學家父親是你杜撰出來的吧？”陸初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語氣淡漠，看向言曦光，“言家是什麼家庭，你我都應該是清楚的。”
“清楚有什麼用，我也不是言家的人。”
曾經……
京城都說她是一個妓女，不要她了。
言家也不要她。
就因爲她在不知覺中被人奪走了自己的身體，不明不白，而且這事兒弄得全京城都知道了，她那個時候做錯了什麼？？？
要遭受這樣的事情？？
而且後來，因爲那次意外有了陸初堯。
她對這個孩子能有幾分善意呢？
“所以我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那個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陸初堯看向言曦光，“你不覺得自己其實是人格分裂嗎？那個數學家，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渾濁變成了一種常態，清醒便是罪。
言曦光後退了一步。
“你最近是不是魔怔了？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是想要嚇唬誰？還是你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正常的那個人是我？？”言曦光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冷聲質問。
陸初堯笑的灑脫。
“我自己正常不正常我應該是知道的。”再說了，有這樣一個希望自己的兒子變成瘋子的母親，他想要正常也很困難。
言曦光冷漠：“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遺傳了你吧？”
言曦光反斥：“你在說什麼？”
“數學家，子虛烏有。我的父親是誰，恐怕你也不清楚吧？”陸初堯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