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享受這種學習新東西的感覺。
開車雖然不是什麼高級技能，但也是生活必須。
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憧憬，自己上大學時，就買部車，哪怕破點呢，麪包車呢，也好歹也是個車，說要去哪裏，呼啦一下就去了。
男人，天生對“開車”有基因深處的快感。
……
科目一的理論暫且先學着，等待考試排期。
也已經可以開始練科目二的項目了，倒車入庫，側方停車之類。
只摸了幾把方向盤後，曾書書就確定，自己這次的“幻象”，絕對是十年以上老司機的經驗和意識。
很嫺熟，甚至近乎成爲本能。
那動作，那姿勢，那角度，簡直標準到不能更標準，堪稱完美，連教練都嘖嘖稱奇。
那……就很簡單啦。
平推就是。
把心態放悠閒，一把一把的練着。
三天後考了科目一，便馬不停蹄的預約上科目二考試。
……
“小曾，最近在考駕照？”
王經理辦公室，他淡淡問道，態度……沒有前幾天那麼好了。
曾書書知道原因。
原因就是股票跌了。
自己也一直關注着後續走勢，這幾天下來，之前的漲幅，基本都回吐回去。
擱誰身上都得鬧心。
王經理氣量屬實算不上大。
在沒有利害關係的前提下，那或許還可以，顯得很平易近人。
但，一旦有了利害關係，那就暴露出人性本有的面貌。
嘴上說着不會遷怒自己，實則心裏，肯定多少對自己有些膈應。
“是的，領導，剛考過科目一。”
“嗯，考駕照是好事，不過還是要注意影響，辦公室有人打你小報告，說一下班就跑，打掃衛生都沒那麼積極了。”
他沒有說很重的話，但還是輕輕敲打一句。
“領導，我知道錯了，以後會注意的。”
曾書書低着頭，很快認慫。
王經理擺擺手：“行了，沒事了，去吧。”
……
認慫歸認慫。
不過，改是不可能改了。
你隨便怎麼教育，但凡聽進去一個字，算我輸。
這段時間以來，曾書書明顯感覺，自己心中那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覺，逐漸被一點點破開，自信在積蓄。
對於未來，也越來越清晰。
這個世界是極其現實的。
乖巧，聽話，老實，這些父母從小教育並且極其推崇的品質，對於做人有益，但對於做事，卻沒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是掣肘。
我不要成爲那樣的人。
膽子要大。
窮精猛進。
……
“教練，你休息去哇，我替你一會兒。”
黃昏時分，剛下班，曾書書就跑到練車場，這兩天和教練早已混熟，所以說話也越來越隨意。
“優等生”，就是有這樣的權力。
練得就是好，不服不行。
這一車，一共分配了四個人，都是剛高考完的學生。
相比起其它三個，曾書書開車的悟性，簡直可以用“恐怖如斯”來形容。
教練有時偷懶，會讓他榮膺“副教練”，輔助其他人。
“穩着點啊！慢點！”
教練叨咕一聲，便拉開車門，下車，把副駕駛位讓給曾書書。
上車，系安全帶，點了點副剎車，沒問題，曾書書這纔看向主駕駛位的妹紙。
她看上去是個乖乖女的樣子，不過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很好，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素面朝天，眉眼間都是少女的青澀。
“練幾圈了？”
曾書書隨口問道。
“兩圈啦，你下班了？”
她露出個禮貌且還算熟絡的笑容。
練了幾天，基本也都熟了，她對曾書書有標籤印象。
最大的標籤就是外地人。
然後是工地兼職。
再次纔是車技好。
皇城跟下的子民，似乎天然有種身份上的優越感，即便這種優越感，被教養隱藏的很好。
但偶爾不經意間顯露出來，還是會讓人感到微微的不舒服。
曾書書知道，同車還有兩個本地男生，他們三一開始也不認識，但後來至少約過兩次飯，卻一次都沒叫自己。
一走出這個練車場，那就連認識都不認識。
你是外地人。
我們都是本地的。
“走着，繼續。”
心中如此想着，曾書書點了點剎車，下了指令。
偶爾有那麼一瞬間，也會心裏極度不平衡。
這種生下來就是“仌”的本地人，一出生就坐擁大幾百萬的房產，同樣一所大學錄取分數線都比自己那兒低一百分以上，大學畢業找工作，也有本地戶口優勢……等等。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能很快平衡過來。
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自己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你們那兒幾號出分啊？查了嗎？”
相對於教練在車上，曾書書在副駕駛，她還是比較放鬆的，還有心思聊天。
“25號吧，快了。”
曾書書淡淡迴應一句。
“嗯，那也沒幾天了，你準備報哪兒？來帝都嗎？”
曾書書隨口回答：“應該是吧，但願能考上。”
沒有和她們多透露過什麼，終究只是路人而已。
“哎，我也想留在家這邊，可是我爸媽讓我去英國留學，好煩啊。”
她說。
曾書書：“我也覺得你應該去英國。”
“嗯？爲什麼啊？”
“你這，留在國內也是馬路殺手，我怕，去，出去禍禍其它人吧。”
姑娘：……
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有點小生氣。
怎麼說話吶？
“所以我都決定了，考出駕照，一定得買個好點的車，你說是奔馳更安全？還是沃爾沃？不過沃爾沃，好像有點低端。”
曾書書：“我覺得吧，水泥車吧，別人見你都躲的遠遠的。”
姑娘：……
“你來吧！”
“就你厲害！”
正好一圈結束，她下車，帶着點賭氣的說道，一屁股坐上副駕駛。
“那肯定我厲害啊。”
曾書書下車，順手掛上油門線，這是自己的特權。
忽然覺得，調戲她還是挺有意思的，嘴強王者的快樂，雖然低級，但很有趣。
“走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她銀牙暗咬。
曾書書眼睛餘光瞟她一下，笑笑：“民用前驅車的起步，需要在離合器的臨界點，把握好左腳的力度……”
說着……
嗡！
發動機一聲轟鳴，即便是個大衆捷達，依舊爆發出不俗的爆發力，甚至還隱隱有點推背感，如離弦之箭般竄射出去。
“啊！！！！”
她瞬間尖叫到花枝亂顫，安全帶明顯在胸前深深勒下去，勒出道蔚爲壯觀的鴻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