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徹底入了冬。
大汗淋漓的餘墨從虛空裏踏出。
汗珠就似要結冰一般。
“這鬼天氣……”
餘墨凍的嘴皮子嗖了嗖。
趕忙洗了個熱水澡。
拿出過冬的衣服。
滿是補丁的大棉襖一看就特有安全感！
頗爲老舊，穿在身上有些不合身了。
再戴上帽子。
裹得像個小老頭。
“下雪了！”
忽然，夏瑤的聲音欣喜了整座山谷。
“晴川，澄澄，快出來看啊！”
夏瑤？
不是閉關了嗎？
出關了？
想着，餘墨揣着手走了出去。
就見天空墜下鵝毛般的大雪。
姑娘們紛紛從屋裏出來看雪。
“哇……”
不一會，眼中的世界便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雪樹銀花，美輪美奐。
雪下了半晌便停了。
姑娘們開心的跑了出去。
晃動着不弱於白雪的纖細手臂，在谷裏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
溪流也結上了冰，便滑呲溜去了。
餘墨揣着手手，看着她們於雪中活力不減，甚至更加靈動，聽着她們的笑聲。
此景如畫。
很安逸這樣的生活。
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裏去。
只見眼中的雪白色圓球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呼嘯而來。
餘墨：？？？
“什麼玩……pia嘰。”
被糊了一臉雪。
夏瑤：??(??????)?
“哈哈哈，師弟，你太糗了。”
餘墨：(?ー?????)
抹下自己臉上的雪：“哎嘿，半個月閉了個關，有沒有長進啊？還這麼大膽？”
說着抽出兩手，搓出兩丸子丟了過去。
夏瑤躲過去，捏了捏鼻子，吐了吐舌頭：“嘿嘿，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
氣死你氣死你！
餘墨：(????????????)?
可惡的可愛！
氣洶洶的走了過去。
夏瑤一臉興奮：“晴川，澄澄，砸他呀！”
柳晴川和青澄都是很雀躍的，小手拿滿了雪，看着餘墨眼睛晶亮。
夏瑤：“丟丟丟丟……”
三女向餘墨一頓丟，也就六個而已。
餘墨輕鬆躲過。
手團兩大雪球！
桀桀桀猖狂大笑！
“凸(｀0′)凸你們跑不了了！”
三女大驚，慌忙蹲下搓雪丸。
跑過去，一人糊了一臉雪。
還有柳晴川，餘墨看了看她手裏的雪丸子，嘿嘿一笑，一把奪過糊她臉上。
隨即風騷的跑走：“哈哈哈，你們太弱了！”
“呸呸呸……”
三女呸了呸嘴裏的雪。
夏瑤：“(′д｀σ)σ他好囂張啊”
柳晴川：“(??v?v??)嗯嗯！”
青澄：“﹀<(-︿-)>﹀得教訓他一下了。”
“?(°?°)???姐妹們，辦他！”
“好的呢！”
霎時間，堆雪人的，滑呲溜的全來了。
有人專門搓雪丸子。
有人專門砸。
瘋狂輸出！
餘墨叉腰笑了兩聲，就見雪球鋪天蓋地的砸下。
人都傻掉了。
“不公平啊，你們人太多了！”
夏瑤：“師弟，還談什麼公不公平，”
她算是徹底撒了歡。
有如脫繮的野馬。
人羣中就屬她扔的最歡，兩手都甩出了殘影。
應對如此大量的雪球，餘墨展開空間洞口也無濟於事。
很快就被歡喜雀躍的姑娘們追着一路碾，根本就打不贏。
姑娘們那個笑的哇，找到了貓捉老鼠的快感。
“快點扔！不要讓師弟跑了！”
“好的好的。”
“姐妹們儘管扔啊，雪球管夠！”
“咯咯咯咯咯……”
沒一會，餘墨身上就全白了。
但還是在倔犟的反抗，兩條空間裂縫旋起雪捲風。
姑娘們臉上，身上，都沾上了雪，興致那就更濃了。
一道道火球將飄來的風雪融化。
玩嗨了，甚至有會冰雪術法的小姐姐，凝出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大雪球。
咯咯笑着，在餘墨連呼“使不得”的聲音裏，把他埋在了裏面。
“我他嘛天吶！他怎麼又開始了！”
“淦，我都快不習慣了這個聲音了！”
“以前都是晚上，現在白天了是吧？”
“打雪仗？有這麼開心嗎？”
男弟子們心態又又又又又……崩了！
但再羨慕嫉妒也不敢去找茬。
“我們也打！”
他們也打起了雪仗。
然後一想想人家跟漂亮的師妹們。
他們跟一羣糙漢子。
心裏愈發不平衡。
“淦！”
“屮！”
“汪尼瑪！”
“一點都不好玩！”
紛紛扔掉手裏的白雪丸子。
一管一管怨念就送了出去。
但還是有人玩的比較嗨的。
許自遠和肖虎山……
似乎克服了餘墨帶來的恐懼。
在雪地上你追我趕，你來我往，你哈我呵……
衆人打了個激靈。
“走吧走吧，這地不待也罷！”
“今天宗門發靈石了，快領去。”
“欸，九道塔今天是不是有活動？外門弟子第一之爭鬥，墨妖不去嗎？”
“他和師妹們玩的好好的，哪有時間去！”
“算了算了，擱這待着晦氣……”
踩着積雪恨恨的走了。
領錢去！
清溪谷，姑娘們看着那座小型雪山。
很久都沒了聲息。
緩過神來的姑娘們緊張起來。
站在雪堆上找起來。
“師弟不會被我們砸死了吧？”
夏瑤擺手，站在了雪堆上。
“不可能噠，師弟肯定在憋什麼壞……（雪堆下忽然竄出兩指數抓住她的腳）”
夏瑤低頭看了看：“呀……”
在她的尖叫聲中，被餘墨抓了進去。
柳晴川：“師弟還在……唔……”
餘墨一把供出來，抱着她的腿拖了下去。
姑娘們亡魂喪膽。
青澄：“跑呀……呀……”
她也被拖了下去，餘墨衝出來，看向姑娘們，咧嘴一笑。
“輪到我了！”
“啊哈哈哈哈……”
說着就遁進了雪裏，在雪下來去自如，一個個小姐姐被拉了進去。
場面簡直混亂。
姑娘們尖叫着四散奔逃，但最後逃脫只有少部分，都被餘墨拖進去撩。
“啊哈哈哈……”
“就說你們怕不怕！”
“啊！”
“怕不怕！”
餘墨拖着一身的雪，叉着腰，擱那得意的大笑。
姑娘們，全給埋了！
笑的散心病狂！
人生十八年來，這是餘墨笑的最開心的一場雪……
“砰~！”
小雪山砰的炸開。
姑娘們吐着白雪，幽怨的看着他。
餘墨警惕：“還想再來嗎？”
“不來了不來了，要去領靈石了。”
餘墨眼前一亮：“是嘛？擱哪呢？我還沒去過吶！”
柳晴川：“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和夏瑤青澄對視一眼，又看向餘墨。
不由分說，拉着餘墨出了清溪谷，向着宗門訪市而去。
“你們拉我去幹嘛啊？”
柳晴川：“師弟你要換一套衣服！”
“我覺得挺好的！”
夏瑤：“不好，一點都不好，都破了！”
“瞎說，這是潮流！”
青澄：“你得換一套，坊市有特製的道袍，冬暖夏涼，比你這一身好看多了。”
明明長的很好看，卻打扮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是嘛，我挺喜歡這套的，還是我自己縫的呢……”
自己縫的……
聞言三女心絃顫了顫。
雜役弟子的生活那般苦的嗎？
她們不懂。
因爲一來便是外門弟子……
“師弟……你之前過的很不好嘛？”
餘墨：“嗯，當了快十八年的雜役……也不能說不好啦，早就習慣了……”
雜役……
原來還不是弟子。
三女心痛了，眼眶都紅了。
看着餘墨那個柔光氾濫。
餘墨：？？？
又是這眼神！
跟看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