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放在喬聿北的掌心,輕輕握了握,聲音很輕說,“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把外公的房子和遺囑看得太重,喬錦年拿着這些威脅我,我就束手無策。比起你,這些又算什麼?外公最希望的就是我過得幸福,跟你在一起我纔會幸福,是我自己弄錯了輕重,讓你患得患失,其實出事那天,我本打算找你爸爸說清楚我跟喬錦年的關係,接觸婚約的,但是沒來得及……”
“如果我們能多一點溝通,事情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沈月歌撫摸着他的臉頰,嗓音有些沙啞,“小北,如果我們的感情是建立在傷害一個無辜人的基礎上,我永遠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去愛你,你明白嗎?”
喬聿北眼睫顫了顫,攥緊她的手,“我沒有想要傷害她。”
“我相信你,”沈月歌看着他的眼睛,“在你愛我的每一秒,我都相信你,同樣,你也要相信我,不管……”沈月歌頓了頓,“不管發生什麼,相信我。”
甄心出事之後,沈月歌心裏那種不安比之前更甚。
喬克對這件事震怒,瘋狗一樣死咬着不放,花了大量財力人力去調查這件事,她擔心早晚會查到喬聿北頭上,到時候順藤摸瓜再查出她跟喬聿北的關係。
小兒子爲了自己“嫂子”,設計陷害自己的兄長,喬克這樣傳統的人,爲了保全家族聲譽,或許不會對喬聿北怎麼樣,但是她和她背後的沈家,肯定是要爲這件事付出代價。
她謹小慎微走到今天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因爲這件事毀掉。
他們到警局不久,何宴就帶着律師過去了,一番周旋後,把他倆給弄了出來。
“二少,沈小姐,喬總在車上等你們。”
出來警局大門,何宴就攔住去路,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做了手勢,“請。”
喬聿北不太想去,被沈月歌看了一眼,抿起脣,一臉不高興的跟了上去。
何宴開車,律師坐在副駕駛,喬錦年坐在左側靠窗的位置,沈月歌本想先上車,結果被喬聿北抓住胳膊扯開,自己先鑽了進去,坐在喬錦年旁邊,沈月歌就只能坐在右側窗戶,兩人正好被他隔開。
沈月歌對他這種幼稚行徑簡直無語,在他上車後,也跟着上了車。
喬錦年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問沈月歌,“沒傷到你吧?”
沈月歌搖頭,“我給你發的視頻裏面那兩個人,你看了嗎?”
喬錦年點頭,“查到是星空傳媒的記者。”
“星空傳媒?”沈月歌皺起眉,“有點耳生,什麼來路?”
“小媒體,註冊不到一年。”
沈月歌擰起眉,“小媒體沒這麼大膽子吧?”
喬錦年抿起脣,眉心緊縮,顯然也是覺得這件事透着不正常,“不知道具體來路,他們不承認認識這家人。”
沈月歌還沒說話,喬聿北就插嘴,“你直接問誰會承認?直接蒙着頭揍一頓,看他們能嘴硬多久。”
喬錦年……
沈月歌……
這注意雖然土匪,但此刻聽起來卻不失爲一個好主意,對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辦法。
“我覺得可以試試,”沈月歌看了眼喬錦年,“他們背地裏搞動作,我們也沒必要跟他們客氣,找手腳利落有經驗的,別弄殘弄死,好好撬撬他們的嘴。”
喬錦年若有所思的看了沈月歌一眼,良久才道,“我想想。”
車裏頓時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喬錦年問喬聿北,“你怎麼來公司了?”
“我爲什麼不能來公司?”喬聿北撇撇嘴,“碰巧路過,怎麼了?”
喬錦年心情不太好,也沒在意他說話的態度,“這幾天別往公司跑,最近不太平,別讓人扯着你做喬宇的文章。”
沈月歌踩了他一腳,暗示他閉嘴!
喬聿北氣悶的瞪她,不服氣道,“他先說的我!”
沈月歌……
這傻狗!
喬錦年臉色難看,沈月歌急忙勸解,“你們倆別吵了,當務之急是把眼下這關過去,吵能吵出解決辦法嗎?”
喬錦年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陰狠,“你說得對,等我揪出是誰在背後搞鬼,我不會饒了他。”
沈月歌心頭一悸,抿着脣沒說話。
喬聿北面色淡漠,像是提及跟自己無關的事一樣,只有沈月歌擔心不已。
車子快到香山公寓的時候,喬聿北就提前下車了,喬錦年把沈月歌送到公寓,就急匆匆走了。
沈月歌前腳剛進門,一壺水都沒燒熱,門鈴就響了。
她端着剛倒的溫開水,走去玄關透過顯示器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前面下車的喬聿北。
她一邊喝水,一邊看着某人在外面敲門。
就這麼過了四五分鐘吧,喬聿北突然擡頭盯着上面的攝像頭,“你該不是在裏面盯着屏幕看我吧?”
沈月歌脣角微微上揚,放下杯子,開了門,看也不看他,拿着杯子就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問,“你不是知道密碼嗎?”
喬聿北關門的時候掃了一眼顯示屏,果然開着,正對着門口的實況。
他就知道!
“我怕你不想見我。”
沈月歌看了他一眼,還會裝可憐示弱了?
她故作嚴肅道,“你就不怕喬錦年在這兒,跟你撞到,就這麼直接過來?”
“我看着他車子走來才進來的。”
沈月歌坐到沙發上看他,“你來幹嘛?不是說最近不要來我這兒嗎?”
喬聿北挨着她坐下來,“我來給你做頓飯,你瘦好多。”
沈月歌……
她拿喬聿北沒有辦法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傢伙太會哄人!
就算在冷戰的時候,也要硬邦邦的關心她喫沒喫好,睡沒睡好。
對着這樣一個人,她怎麼可能完全硬的下心腸?喬聿北簡直是把她喫的死死的。
面上不露絲毫動搖,沈月歌依舊硬着語氣,“家裏什麼菜都沒有,做西北風給我喫嗎?”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