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靈兵,有自己的靈性和尊嚴,桀驁不馴,不服於人……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真要這麼好說話,我小心翼翼的陪了五年,每天擦拭,用真氣滋潤……爲啥屁用不管?
鄭會長雙眼發暈,正想繼續說話,就見正前方的張師,手腕一抖,一股刀氣從刀身上射出,緊接着大刀揮舞,對眼前的陣盤劈了過去。
“小心……”
嚇了一跳,話沒說完,鄭會長立刻啞住。
只見輝煌的刀氣,並非劈碎陣盤,而是與其接觸,留下一道道紋路。
居然在用刀……刻畫陣紋!
先不說很多化凡強者,一個真意都沒領悟,他領悟兩個……
單說眼前這一幕,就讓他瘋狂了。
劍法輕靈、飄忽,代替刻刀刻畫陣盤,說明你掌控力強,我忍了……
可刀法厚重,尤其這柄九環刀,絕對超過大幾十公斤,普通人拿起來都覺得費勁,用它劈陣紋……
到底怎麼做到的?
陣紋還能這樣雕刻?
眼睛發黑,鄭會長身體顫抖。
學習陣法八十多年,一向自認爲天資還不錯,刻畫陣盤更是遠超其他人,看到對方的舉動才明白,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天賦強,能用劍刻畫陣紋嗎?
能用大刀劈出陣盤嗎?
肯定不能啊!
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叮叮叮叮!
大刀和陣盤接觸,本來光滑如鏡的圓面上,紋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就在鄭會長覺得對方肯定會一鼓作氣,將之刻畫成功的時候,卻見他將手中的長刀一扔,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一臉期待的看過來:“你們誰有長槍?”
“……”衆人。
片刻後,就見青年手持長槍,站在四米開外,對着牆上的陣盤一下下刺過去。
嘭嘭嘭!
槍芒橫掃,每一下都和之前的刀劍一樣,留下一道道陣紋……
捂着胸口,鄭會長、王浩勳對望。
他們用刻刀,都怕弄錯,出現任何差池,這傢伙又是劍、又是刀,這下倒好,連槍都弄出來了……再刻畫不出來,是不是連鐵錘也要拿出來?
別人刻畫陣盤,當成藝術品、瓷器,生怕用力大碎了,他當成打鐵,啥兵器都敢上……
親眼所見,都覺得瘋了。
衆人捂胸的捂胸,捂嘴的捂嘴,而此時的張懸精神正高度集中。
連續使用三種兵器真意,雖然到了油盡燈枯快要吐血的邊緣,但眼前這個陣盤,卻也馬上就要刻畫好了。
“最後一道……”
雙眼放光,手中長槍一抖,畫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筆直刺在陣盤的正中間。
轟隆!
長槍帶出的強大力量,落在上面,一聲轟鳴,陣盤後面的牆壁,再也承受不住衝擊力,坍塌下來,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他將陣盤固定在牆壁上刻畫,陣盤堅硬,不會損壞,牆不一樣,就算陣法師公會用最好的青鋼巖堆積而成,也承受不住又是刀、又是劍的狂暴力量!
公會用來考覈陣法師的長廊,稀里嘩啦倒了一片,塵土飛揚,滿屋煙塵。
滿臉塵土,看着眼前的廢墟,鄭會長嘴角抽搐。
你是來考覈陣法師的,還是來拆房子的?
先將公會大陣弄停了,現在更好,連牆都不放過……
這叫啥事,跟我們陣法師公會到底啥仇啥怨……
“陣盤沒損毀吧?”
賽閣主來到跟前。
衆人也齊刷刷看過來。
連續用力,連房子都能震塌,陣盤不會有事吧?
“我也不知道!”
張懸撓頭,急忙上前,將被壓在塵土中的圓盤拿了出來。
說不知道,並非謙虛,而是真的不太清楚。
按照正常情況,最後一槍下去,刻畫最後一道陣紋,的確可以完美將陣圖雕刻出來,可……牆壁倒塌,是他始料不及的。
這樣一來,最後一槍的威力沒發揮到極限,陣圖能不能達到預想的效果,就不太好說了。
低頭看去。
陣盤宛如明鏡的光滑一面,出現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紋路,像是八卦,又像蘊含着天地至理,讓人看上一眼,就不停眩暈。
“怎麼樣?”
鄭會長也來到跟前。
陣盤這東西,不驅動,難以看出,單從紋路,就算是他,也看不出來好壞的。
“試試吧!”張懸道。
知道這個道理,手掌在上面一按,真氣立刻灌輸進去。
呼呼!
沒有絲毫動靜。
“失敗了?”
衆人臉色一白。
刻畫好的陣盤,只要真氣灌輸,就會立刻激活,眼前這個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沒成功!
整個公會就這麼一個五級空白陣盤,又是劍、又是刀、槍的折騰這麼久,沒成功……
衆人看向張懸滿是同情。
“刀劍是兵器,力量太過兇猛,雖然你剋制了力量,但用來刻畫陣盤,還是有失妥當……”王浩勳忍不住道。
刻畫陣盤,有一定的方法,既然大家都選擇刻刀,肯定有其道理。槍、劍,控制的力量再好,也是利器,對陣盤本身也有很大傷害,不成功,也在情理之中。
話音未落,就見鄭會長搖了搖頭。
“不對,如果沒成功,陣盤應該會破碎,可這東西圓潤如一,氣息順暢,明顯沒受到任何損傷!”
“呃?”
王浩勳愣住。
對方說的不錯。
陣盤是將一個大陣,雕刻在巴掌大小的圓盤上,其中牽扯的力量極大,只要錯上一道,就會導致前者分崩離析,變成碎片。
而眼前這個,雖然沒辦法激活,卻紋理清晰,真氣在裏面流淌,沒有絲毫控制不住的情況,怎麼回事?
要說成功了,爲啥無法激活?
要說不成功,可又怎麼會保存完好,沒有破碎?
“會不會是陣法雕刻錯了?沒有聚靈的作用,才讓陣盤保存完整?”
王浩勳道。
“雕錯?不可能!”張懸目光凝重的搖頭。
他嚴格按照陣圖完成,其中還用了天道陣法的雕刻方法,就算最後一槍出現一些差錯,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