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特使一愣。
“不錯，我說到做到！”張懸目光淡然，帶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這……”
換做其他人這樣說，柳萱特使肯定會覺得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畢竟，冰原宮的強大，整個大陸都是有名的，別說一個新晉的四星名師，就算最強大的九星名師，能不能做到都很難說。
這樣一個，她隨手就能捏死的人物，居然口出狂言……
按照正常情況，肯定會嘲笑對方自不量力，可不知爲何……看到眼前這個青年堅定的眼神，心臟不由自主的跳動一下。
內心似乎有個潛意識再說……對方的話，或許……真有可能實現！
“放心吧，冰原宮一諾千金，不會食言而肥的……”
情不自禁的開口保證。
“嗯！”聽到對方這樣說，張懸鬆了口氣，再次看向趙雅：“如果去了會後，覺得不順心，可以去名師堂找我，放心，跟着老師，以後一樣可以成爲這個世界最巔峯的強者！”
“是！”
趙雅點頭。
“好了，爲師也走了！”
知道她做出決定，再不可能跟自己離開，張懸也沒什麼可挽留，身體一晃，向外走去。
“老師……”
看他走遠，面對背影，趙雅再次跪了下來，連續磕了八個響頭，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遲疑：“放心吧，我會成爲強者，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是個好學生！”
將跪在地上的趙雅扶起，擡頭看向走遠的背影，柳萱特使再次嘆息：“他也是個好老師。”
“他是最好的老師，我卻不是個好學生！”
趙雅搖頭。
老師爲她，嘔心瀝血，而她，卻在這時候離開。
“也沒什麼，只要你的體質激活，成爲宮主，想幫他，就會變得十分簡單。繼續跟在他後面，只會影響他的進步和發展。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學生離開老師，這是必須經歷的步驟，不可能永遠待在老師身後，生活在老師羽翼下的。”
柳萱特使道：“如果他強行留你，也不會是個好的老師！”
人總要成長，哪怕老師是最強者，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帶着學生，學生更不能以此爲依賴，只有真正經歷風雨，才能獨當一面，成爲絕世強者。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捨！”
趙雅眼眶泛紅，不再說話，轉身向回走去。
柳萱特使知道，她會難受一段時間，但……只要調整過來，這種離別的痛苦，反倒會成爲進步的激勵，讓她變得越來越強。
心境也會越來越強大。
………
趙雅的離開，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張懸其實也有心思讓諸多學生獨自磨練了，只不過，一直放心不下罷了。
而現在有如此機會，自然最好不過。
盤膝坐在飛行靈獸脊背的房間裏，一動不動，宛如石雕。
“老師，張師……這樣都快五天了，沒事吧？”
若歡公子忍不住道。
三人離開冰原宮這位張師就坐着不動，已經整整五天了，就算是他，都覺得有些奇怪。
康堂主搖了搖頭，滿是擔憂。
知道張師對學生的感情，這副樣子，難不成是因爲趙雅陡然離開，太過傷心？
“不對，難道是……”
心中疑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突然眉毛一跳，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怎麼了，老師？”
若歡公子急忙看過來。
“他這……不是傷心過度，而是……心境頓悟！”
康堂主道。
“心境頓悟？”若歡公子滿是奇怪。
這個詞，他從未聽過。
“嗯，修煉者有心境刻度，名師更是依仗明理境的心境，馳騁縱橫，看出問題和缺陷，幫人指點修爲。張師雖然靜坐，卻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也就是說，沒修煉真氣。沒有修煉，卻能一坐五天，一動不動，肯定是陷入了某種特殊的意境！”
康堂主解釋。
修煉無歲月，五天十分簡單，體表沒有靈氣波動，卻能坐的一動不動，說明是心境上出現了變化。
而最直接的就是心境頓悟。
“心境頓悟，是心境上的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狀態，一旦成功，刻度將會大幅度增加……”
邊說，康堂主邊露出羨慕之色。
沒頓悟前，眼前這位就能用師言天授蠱惑自己，說明心境刻度，和他差不多，一旦突破成功，該有多強？
“越強越好，也該萬國聯盟崛起了……”
雙眼放光。
張師越強，萬國城的成績將會越好，對他這位堂主來說，也越光榮。
萬國城沉寂太久，也該……一雪前恥，讓其他勢力都爲之側目了。
“別打擾張師，你也快點修煉，回到萬國城前，必須達到濁清境巔峯，達不到別喊我老師！”
心中興奮，轉頭看向身邊的若歡公子。
“嘎？”
若歡公子一呆。
他心境頓悟，跟我有毛的關係？讓我拼命修煉幹什麼……
不過，知道老師是好意，只好坐了下來，將張師給的那位中品靈石，拿在掌心，繼續修煉。
他修煉和張懸不同，中品靈石作用很大，一枚足可以讓其從濁清境初期達到巔峯。
因此，雖然從化凡四重初期就使用了，這枚靈石中的靈氣依舊十分充沛。
………
和康堂主猜的一樣，張懸現在的確進入了心境頓悟的狀態。
和趙雅分別，讓他有些難受，卻也懂得了師生分離的真諦，對老師這個職業，瞭解的更多。
安靜坐在原地，重生以來的事情宛如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流淌，整個人的心靈也越發空蕩，像是打磨過的玉石，變得更加沉穩和璀璨。
經歷風雨才能見彩虹。
趙雅離開，對她是一種磨礪，對張懸來說，同樣是。
伴隨心境的豁然，心境刻度，從之前的14.1，緩慢提升。
心境頓悟，不像天道之冊，也不像師字煉心，可以瞬間提升很多，達到極高境界，和水滴石穿一樣，是個精細的功夫，緩慢增加。
14.1！
14.2！
1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