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你闖陣法，跑到這裏幹什麼？
耍我玩呢？
“這可是心殿的最高絕學，無上祕籍……真不想學？”有些遲疑，老者問道。
“不想！”張懸搖頭。
他現在沒有心魔，而這套功法，修煉到大成，只能減少心魔數量，越學越差，除非瘋了，不然，傻子才學！
“那你……幹嘛闖陣？”老者不悅。
“我以爲這裏有心魔，可以提升心境修爲，過來磨礪一下，結果……心魔太差了，完全沒效果，害得我白高興一場，說實話，正覺得有些掃興！”
張懸嘆息，一臉的落寞。
早知道是這麼低等級的大陣，就不進來了，浪費功夫。
不過，也不算白來，收服了數百頭心魔，又成功知道了狠人另外一部分的位置，對於以後，也有極大幫助。
“太差？掃興？”
憋的臉色透紅，老者差點沒暈過去。
這個心魔大陣，是他當年一次機緣得到的，能引出修煉者體內的“惡”、“悲”、“傷”、“驚恐”等諸多負面情緒，並加以利用，讓人不自覺在其中沉淪。
能夠抗過，心境無不大大增加，抗不過，一定時間內，陣法也會停止，不會傷及根本。
聽起來考覈簡單，但心魔一旦出現，想要扛過實在太難了，從歷屆戰師堂堂主百不過五……就能看出難度，眼前這青年倒好，直接說太差……
看模樣，一臉的嫌棄……
嫌你妹啊，你真是來考覈的？
“這個心魔大陣，在真正強者眼中，的確不算什麼，但……你的實力，只有聖域一重，而且待了這麼時間才破陣，應該也沒那麼容易吧！”
老者略帶不悅。
這傢伙從進入陣法到現在，經歷了最少十多分鐘，雖然算是很快了，但也絕對沒他說的那麼輕鬆。
裝什麼大尾巴狼？
“怎麼？覺得我信口雌黃？”
見他的表情，張懸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你這個陣法，不堪入目，簡直毫無用處！不信，我現在就說給你聽聽，這個陣法雖然能夠引出人的心魔，卻需要走到陣法中心才能完成，這等於給了修煉者心理暗示，接下來的經歷……都是假的，主觀有了這種想法，威力自然要大大減弱……這是第一個問題！”
“這……”老者一愣，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陣法的缺陷。
不過，心魔一旦被引出來，整個人就會陷入混亂，就算主觀有這個想法，也很難懷疑。
按照正常情況，是沒人會在意的，眼前這位卻一口說出……難不成，真不是吹牛，而是實打實覺得陣法太差？
“陣法產生的心魔，攻擊手段太單一，只會找功法、修煉上的漏洞，加以蠱惑，萬一闖關者，對修煉的功法，擁有絕對自信，威力肯定還會大大減弱……這是第二個問題！”
張懸繼續道。
“你……”
老者再次僵直。
心魔大陣本身就難以佈置，出現缺陷也很正常，瑕不掩瑜，這傢伙被心魔環繞，還有空找缺點……
“這個大陣，陣法痕跡太濃，心魔太具有臉譜化，如此醜陋，影響觀感，誰還有心情與其墨跡？可能恨不得當場將其打爆吧！應該讓其變化成自己熟悉的人，效果就會更好……這是第三個問題！”
“……這是第四個問題！”
“……這是第五個問題！”
……
“……這是第十個問題，一個不大的陣法，出現這麼多缺陷和漏洞，難道不是太差？”
雙手背在身後，張懸撇嘴。
陣法能引出人的心魔，讓人防不正防，但是，缺陷也很大。
最大的問題就是代入感不好！
以魔鬼的面容出現，豈不立刻讓人知道你就是心魔？
客戶體驗感太差，嚴重影響感官。
真正厲害的心魔，會變成你心中的遺憾或者缺陷，以讓你無法分辨的方式出現……這才叫可怕。
例如，這些心魔，要不是這麼醜，而是變成洛若曦的樣子，自己弄不好也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這、這……”
老者臉色發白，本來就有些虛淡的意念，晃動的也就越大，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他是陣法的佈置者，自然知道陣法的缺陷和漏洞，對方說的十條，居然一條都沒錯！
也就是說，對方不光通過了大陣，還將陣法的本質看的一清二楚。
難怪經歷了十多分鐘……看來，對方不是對抗心魔，而是找陣法的缺陷和問題。
這麼短時間，就找出這麼多……眼力未免太好了吧！
“可有……解決方法？”
再不敢小看，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要徹底解決，很難，就算是我也不太可能做到，但是，讓其稍微提升些威力還是可以的……只要其中增添一個幻陣，讓進來的考覈者，還沒發現問題，就陷入幻境，然後再引發心魔，威力就會增加不少……”
想了一下，張懸手指在空中一點，真氣幻化成一個圖案，和之前的房間一模一樣。
再次一點，房間四周立刻出現了數百個光點。
書畫師虛空成像的手段。
“在這些光點處佈置一個幻陣，兩大陣法融合，威力就不一樣了……”張懸解釋。
他對陣法的理解早已達到了七星巔峯，甚至堪比八星初期，又經歷了丘吾宮，融合陣法雖然複雜，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更何況，只是提升這個心魔大陣一部分威力，又不提升太多。
“這……”
能夠佈置出心魔大陣，這位老者對陣法的理解，也極爲高深，看了一會，身體一震，滿是不可思議。
眼前這個佈陣之法，雖然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卻剛好能夠彌補心魔大陣的諸多漏洞，讓其威力大大增加。
“受教了……”
鞠了一躬，老者心悅誠服。
之前的懷疑，非但煙消雲散，還佩服的五體投地。
眼前這青年，年齡不大，對陣法的理解，卻比他還要高明，最關鍵的是，心境強勁，心魔大陣都無法影響，真想不到，後世之中，居然出現瞭如此厲害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