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另外的一個人帶着很明顯尖酸刻薄的語氣,對他的所作爲所進行批判時,沒有人不會生氣的。
可很快又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傳來,讓有些憤怒的朝書生徹底的冷靜下來。
“事情對錯不去談,看結果。很有可能是你身邊的人下的手,連個大學的校長你都不去質問,只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結果就是你的女朋友失蹤,基本可以確定已經死亡了。”
朝書生再次的沉默。
林禹不管這些,說那麼多看似沒有意義的廢話,僅僅是因爲朝書生選擇站在林家這一側而已,至於能力是否出衆,能否管理好一市的家族,林禹並不在乎。
白樺樹林不大,除去特別小心謹慎所故意放緩的腳步,十幾分鍾就能探查一遍。
好在整片樹林只有兩道痕跡。
探查過後已經來到了凌晨,不知爲何,剛剛走出樹林的林禹突然生出一股心悸感,好像隨時會死去一樣,不由得身體顫動了一下。
可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眨眼間就恢復了正常。
林禹凝視着周圍。
不少看戲的學生依然沒有散去,人數有漸漸增多的趨勢。
這種下一刻就會死亡的感覺,林禹只在神知心那裏感受過,哪怕是五級怪物,也沒有這種無可匹敵,說讓誰死,誰就死的感覺。
剛纔有個能力者能夠殺死我?
林禹臉色很凝重,察覺出自己還是太過於託大,太過於大意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人爲何沒有出手,但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林禹沉着臉,無視了周圍的所有人徑直離去。
..........
第二天一大早,古雅愜意的校長辦公室內,林禹見到了黃庭信。
朝書生也跟在一旁。
昨天他回去後想了一個晚上,非常的惆悵。
他很明白,在自己的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爲是正確的,可是在他人的眼中這就是錯誤的,朝書生不知道該作何選擇。尤其是,自己的選擇讓他的女朋友失蹤了。
林禹進來之後也沒說話,任由黃庭信泡茶、倒茶。
一時間,辦公室內清靜異常。
已經有人對林家之人動了殺心,可遲遲沒有動手,這是爲什麼呢?能力武器也在學校之中出現,真是越來越亂了。
林禹始終沒有開口,而是又想起一件事情。
昨晚想要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正面作戰,哪怕是代表死亡的神知心,林禹也不會懼怕的,所以他很淡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泡的茶水換了一杯又一杯,可是林禹身前的那杯茶卻始終沒被任何的動過。
黃庭信笑了笑,站起身就要離去。
砰的一聲,就在他打開門的剎那,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被拍在桌子上,緊接着一顆顆黃橙橙的子彈在桌子上跳躍。
裝彈,上膛,再次拍到了桌子上。
看的黃庭信和朝書生皆是一愣。
被槍口對準的黃庭信臉色最先難看起來,富態的身體似乎冒出很多的冷汗,身上的衣服很快就緊緊地貼在身體上。
“那個......您又不問,乾等着又不是辦法,我身爲校長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樹林是怎麼一回事,醫學大樓是怎麼一回事?消失的人是怎麼一回事?”林禹輕輕撫摸着槍聲,神色淡然,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不說實話,就沒機會說話了。
至於殺人,林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又不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做了。
黃庭信已經清楚林禹的意思,思慮再三後老老實實的做了下來,可眼神卻不斷地打量桌子上的那把槍,似乎想要證實是真是假。
林禹也不含糊,雙手持槍伸直了手臂,對着不遠處一看就很名貴的花瓶,砰的開了一槍。
槍聲在辦公室內不斷地迴盪,真的人耳膜生疼。
“這是一把真槍,你可以隨時去青衣隊或者任何一個官方組織告發我。”林禹臉色如常,靜靜等待下文。
黃庭信穩了下心神,實在沒想到這名叫做趙志祥的林家之人,敢於拿出一把真槍,林家做事已經開始無所顧忌了嗎?
可是林家的家主宣稱在紫薇街內研製傭兵工會的規矩,沒時間處理外面的小事,不應該存在不守規矩之人啊?
黃庭信沉悶了一會,緩緩開口道:“其實我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大致有幾分猜測。”
“首先是那名選擇自殺的女子,她曾經是一個大老闆的情人,雖然是一個醜聞,鬧的幾乎全校人盡皆知,可那名女孩子始終不做解釋。”
“包養他的人叫做陳似同,是瑞華建築的老總,倉市大學曾經翻修過,還是大修,很多建築都被他重新建造了一遍,包括醫學大樓。”
朝書生緊皺着眉頭,似乎把握到一個線索,但是線索轉瞬即逝,怎麼會想都想不起來。
“敲擊聲和哭喊聲!”林禹很隨意的幫忙點了出來。
“暗道?或者一間密室。”
曾經在西北,有一個比林家勢力還大的家族,是林家的死對頭。那個時候老悶頭作爲林家的管家,想出了一條計策,聯合衆多的小家族對其進行圍攻,並且承諾給每個小家族一座城市作爲其勢力範圍,兩不相擾。
經過苦戰,那名大家族被滅掉,林家稱霸西北,卻沒想到那個家族居然暗中修建了一條地道,活下來不少的人,並對林家進行反撲。
幸好那個時候,林禹已經成爲了五級能力者,很自然的將那場叛亂鎮壓了下去。
所以有關地道或者密室的事情,林禹很敏銳。
朝書生頓時恍然,立即站起身想要衝出去,可剛到門口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面帶猶豫的看向林禹。
林禹笑呵呵的擺擺手,示意他放心離去。
朝書生走後,林禹輕嘆一聲。
“既然礙事的走了,那接下來的話,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
“比如,你是不是能力者,昨天你在哪裏?”
...........
離開了辦公室後,林禹的臉上看不清是高興還是憤怒,
擡頭看着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的天色,他卻聞到了一絲血氣。
繁忙的城市之中,鋼鐵洪流一般的車輛始終佔據着看起來很寬敞的道路,車鳴聲不斷。上班族,學生黨,政客官員,商販漁夫,青衣隊員等等,數量衆多、近千萬的人口擠在小小的一座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