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聿北臉一黑,罵道,“閉嘴,過來幫忙!”

    沈月歌放下零食,有點稀奇的走過去,喬聿北將衣服放在地上,裏面一隻溼淋淋髒兮兮的小狗“嗷嗷”的叫着,看上去連滿月都不到。

    “弄點熱水,”喬聿北催着她,“再拿條幹毛巾。”

    沈月歌皺着眉,打量着這倆髒兮兮的“東西”,抿脣道,“你不會拿到你家?”

    喬聿北擡起眸,冷橫了她一眼,“你再廢話,我現在先弄你!”

    月歌閉上嘴,繃着臉去浴室開熱水。

    出來的時候,喬聿北已經將自己的外套脫了,小狗渾身髒兮兮的全是泥巴,眼角還有點白色的東西,好像發炎流膿了一樣。

    月歌擰起眉,“它不會要死了吧。”

    喬聿北沒搭理她,抱着小狗去浴室,拿着淋浴頭,細緻的幫它洗起來。

    一會兒一層泥水就從小狗崽身上掉落,第二遍洗完的時候,小狗崽身上的毛色已經完全顯露出來,原來是一隻純白色的小狗,剛纔髒的都看不出模樣。

    喬聿北洗完,拿着乾毛巾將小狗崽包起來,擦了兩遍,纔拿着吹風機給它吹毛。

    小東西大概是感覺到了溫暖,蹬着腿舒展着四肢,小爪子扒着喬聿北的手,舔他的手指。

    喬聿北揉了揉它的腦袋,扭頭道,“家裏有奶粉嗎?”

    沈月歌抿起脣,“只有牛奶。”

    “那就牛奶吧,明天再去買點奶粉。”

    月歌開冰箱的時候還在想,我爲什麼要這麼聽話?這臭小子上午才把她氣得半死。

    想起那隻奄奄一息的小狗,月歌又忍住了。

    小傢伙吹乾毛髮,稍微精神了點,它眼角的白色東西已經被喬聿北洗掉,但是左眼看上去還是有些不自然,這會兒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圍,有點怯怯,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說不出的討喜。

    月歌別開眼,將盤子裏的牛奶推過去,扭頭回沙發上繼續看電視70cbbede了。

    喬聿北彈了彈它的耳朵,低聲道,“喝吧。”

    小東西圍着盤子轉了一圈,嗅了嗅,這才低頭伸出舌頭咂吧咂吧喝起來。

    喬聿北扭頭去看沈月歌,她穿着居家服坐在沙發上,專注的看電視,連一點視線也懶得投射過來。

    他皺起眉,捏了捏小傢伙頸間的軟毛,低聲嘟噥道,“真沒用。”

    小傢伙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沾着奶滋的嘴巴扭過來,討好的舔着喬聿北的手,尾巴也小幅度的搖起來。

    他笑了下,颳了下它的鼻頭,“還算機靈。”

    等小傢伙喝完牛奶,喬聿北才抱着它坐到了沙發上。

    月歌終於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帶着你的狗,趕緊離開我家。”

    “不是我的狗,我在橫店撿的,”喬聿北抓了抓它肚子上的毛,擡頭道,“我剛搬來,那邊什麼都沒有,這幾天先養你這兒。”

    “不行!”

    月歌擰起眉,“你撿的你自己養!我這兒又不是寵物收容所。”

    “你怎麼這麼冷血?養幾天會死?”

    “對,我就是個冷血動物,你有愛心,你帶回去自己養。”

    “我不是要拍戲!”

    “那我不用上班?”

    “那你帶着它上班啊。”

    月歌黑了臉,“你怎麼不帶着它去劇組?”

    喬聿北頓時就不高興了,“我從橫店把它撿回來,有人要會把它丟那兒嗎,只是讓你暫養幾天,我找到地方就把它送過去。”

    月歌繃着臉不說話。

    小傢伙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慢慢爬過來,拱了拱月歌的手,她動作微微一僵,臉上露出一絲複雜,良久,才深吸一口氣,“行,我幫你暫養三天,三天之後你要是不領走,我就直接丟了。”

    “知道了。”喬聿北應了一聲,轉瞬卻勾起了脣角。

    喬聿北離開之後,月歌才起身去臥室。

    小傢伙見她起身,站在沙發上“嗷嗷”直叫,小爪子在沙發邊緣試探,猶猶豫豫,眼看她就要進臥室裏,小傢伙心一橫直接跳了下來。

    月歌剛握住門把,就聽見身後“吧唧”一聲,接着就是“嗷嗷”的呻吟,她扭頭就看見那小狗崽四腳朝天在地攤上掙扎,明顯剛從沙發上摔了下來,她一驚,就要折返,結果小傢伙一下從地攤上翻坐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她走來。

    沈月歌……

    她抿脣推開了臥室門,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將門關嚴。

    小狗崽一瘸一拐的跟進來,圍着沈月歌腿邊打轉,小尾巴擺了擺去,顯然再跟她示好。

    月歌假裝沒看見,從衣櫃裏整理出一些舊衣服,和一條毛毯,抱着去了客廳。

    小東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月歌額角抽了抽,心想,真像你爹,粘死人!

    她在角落騰出一塊兒地方,用舊衣服和毛毯給它鋪了一個窩,扭頭見小傢伙坐在她腳邊發愣,伸手推了一下它的屁股,“睡覺吧。”

    小傢伙猶豫了一下,爬了上去,毯子很柔軟,他轉了兩圈,才乖乖趴下,小尾巴仍舊時不時的擺動一下,看得月歌忍不住心裏柔軟。

    她並不討厭貓狗,甚至很喜歡,小時候外公養的一隻橘貓,陪了她八年,去世的時候,她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從那之後,她就有點討厭需要付出情感經營的生命,如果註定要分離,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付出感情。

    她沒有伸手撫摸它,在盤子裏又倒了些牛奶,就關燈回臥室了。

    小傢伙弱弱的叫了一聲,月歌聽見了,卻沒回頭。

    它有點難過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縮成一團。

    第二天早上起牀的時候,月歌就覺得身體舒服很多,她關了鬧鐘,洗漱完,去客廳準備燒杯水。

    門一開,一眼就看見了毯子上的小狗崽,它縮在那裏一動不動,不像昨天,一聽見動靜,就擡頭搖尾巴,月歌動作一頓,突然有點不安。

    她走近一看,臉色突然就變了,毯子附近的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的嘔吐物,毯子上有不少黃色的污物,蹭的它尾巴上都是。

    小東西看見月歌,有氣無力的哼了哼,耳朵特沒精打采的耷拉着。

    她心裏一慌,幾乎是迅速拿起手機撥了喬聿北的電話,“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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