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面大概呆了十幾分鍾,才進去。

    喬聿北對着電影已經快睡着了,見她來了,纔來了精神。

    “怎麼去了那麼久。”

    月歌言簡意賅,“痛經。”

    喬聿北……

    兩個字,徹底堵上了喬聿北的嘴。

    月歌回來沒多久,電影就結束了,斷斷續續,也算是把這場電影看完了,故事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很經典的兩句臺詞。

    第一句:後來我才知道,我們買彩票之所以不會中獎,是因爲我們已經把最好的運氣用在了遇見彼此。

    第二句:我可以假裝有錢人,卻不能假裝不愛你。

    她一直極力的強調,自己對喬聿北只是有一點好感,說服了顧一念,就好像真的說服了自己一樣,如果真的只是一點好感,怎麼能允許他在自己的世界,步步入侵。

    她何曾對一個人縱容到這種地步,只是呆在一起,就覺得那麼滿足。

    喬聿北,我可以信任你嗎?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月歌突然頓住腳步,喬聿北像是有所感應,也停下來,回頭看她。

    “怎麼了?又痛經?”

    月歌……

    真是條傻狗。

    月歌只好道,“對,痛經引起的腰痠。”

    喬聿北立刻變得有些緊張,“那怎麼辦?我送你去醫院?”

    這反應,直男無疑。

    月歌嘆了口氣,“扶着我點。”

    喬聿北趕緊扶住她的手,儘量讓沈月歌靠在他身上,溫暖的體溫撲面而來,月歌閉上眼,攥緊他的手,“走吧,回家。”

    臨上車的時候,卻意外撞見了一個沒想到的人——侯曉然。

    月歌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跟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兒,在電影院對面的星巴克門口爭執。

    月歌遠遠看着,只覺得跟她站在一起的男孩兒,尤爲眼熟,她腦子裏一閃,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了。

    之前沈唯在學校跟同學打架的時候,她被顧一念喊去處理,當時在主任辦公室裏叫囂的那對母子,這就是當時那個少年啊。

    “怎麼了?”

    喬聿北見她半天不動,皺起眉。

    “等一下,”月歌沉聲道,“我一會兒就來。”

    沒等喬聿北說話,她鬆開手,徑直走了過去。

    侯曉然在抹着淚,跟那男孩兒說話,男孩兒一臉的不耐,刻意跟她保持着距離,不知道說了什麼,侯曉然眼淚掉的更兇,月歌抿緊脣,喚了聲,“同學”。

    侯曉然一愣,回頭看向了她,男孩兒也轉了過來,但是瞬間,表情就變得慌張起來,扭頭道,“就這樣吧,我媽讓我早點回去,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侯曉然回話,直接跑了。

    侯曉然白着臉站在原地,攥着拳頭,有那麼一秒,月歌覺得這個瘦弱的女孩兒,會撐不下去,但是她一直站得筆直,好幾秒後,才啞聲跟沈月歌打招呼,“沈唯姐姐。”

    月歌打量着她的表情,突然道,“他就是你要維護的那個男孩兒?”

    話落,侯曉然的臉色又白了一層。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

    侯曉然搖頭,“沒什麼不好說的了,該道歉的人,是我纔對,沈唯他……沒事了吧。”

    “已經在備考SAT。”

    “他要出國了嗎?”侯曉然笑了一下,“他成績那麼好,這樣的考試一樣也難不倒他,他一定會考得很好。”

    “謝謝。”

    月歌突然有點擔心,侯崢因爲賭博,高利貸的事情,被判了三年,侯曉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歷這麼多,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兒來說,太過殘忍。

    “我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侯曉然突然開口,月歌愣了一下,她低垂着眼簾,咬着脣,有些難以啓齒,“兩天前,我媽陪我去的醫院,她已經幫我辦了轉學手續,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海城了,我今天找他,其實是想道別的,他以爲我要訛詐……”

    她抹掉眼淚,努力露出一個笑容,“如果我大學畢業,可以進你的公司嗎,我會很努力……”

    月歌笑了一下,溫聲道,“隨時歡迎。”

    侯曉然捂着眼睛,又哭了。

    月歌沒有安慰,只是遞給了她一包紙巾,“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她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我自己可以,你說過的,我的路還有很長,我要總要學會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侯曉然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時候,月歌突然想起一句話:成長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回頭看向喬聿北,他皺着眉,等得有點不耐,看見她回頭,語氣不好的罵道,“還愣着幹嘛,回家了!”

    總有一天,喬聿北也會成長的吧,那個時候,他眼裏的她,還會像現在這樣,讓他好奇而着迷嗎?

    回家的路上,月歌一直沒說話。

    喬聿北猜不透她的心思,卻也明白,沈月歌見過那個女孩兒之後,就變得有點奇怪。

    他忍了一路,到家的時候,剎了車,皺眉道,“你到底怎麼了,見過那個女孩兒就怪怪的,她跟你說什麼了?”

    月歌回過神,恢復了以往的表情,“沒事,她說她要搬家了,還問我以後能不能來公司上班。”

    “就這樣?”

    喬聿北狐疑。

    “你以爲呢。”

    月歌推開門要下車,喬聿北卻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不由分說,就吻住了她的脣。

    月歌皺起眉,想避開,但是他的手勒得緊緊地,她根本動彈不得。

    不明白她的想法,讓喬聿北尤爲焦躁,只有這樣的親密的熱吻,才能填補一下他心裏的空缺,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牢牢的抓住這個人。

    “你要是不高興,或者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猜,我沒喬錦年那麼聰明,我猜不到的。”

    他聲音很低,帶着點喘息,昏暗的車廂裏,卻聽得沈月歌耳根發燙。

    並不是什麼黏人的情話,偏偏就是這種樸實的言論,讓她一顆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過來。”

    她嗓音輕輕的。

    喬聿北皺眉,“幹嘛?”

    “靠過來點!”

    月歌催促。

    喬聿北不情不願的靠近了一些,月歌突然把頭伸過去,在他嘴脣上吻了一下,在喬聿北怔愣的片刻,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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