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剛好輪到醫生換班,喬聿北拉着沈月歌在走廊上等。

    傍晚,正是飯點,大家都去喫飯了,走廊上人很少,月歌翻着手機,琢磨着待會兒拆完線去哪兒喫飯,突然就感覺手指被人輕輕勾了一下。

    她扭頭看向喬聿北。

    小狼狗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靠近她的那隻手,正在下面摸摸索索找她的手指,月歌一瞬間,突然被這條傻狗蠢萌的動作弄得心裏發暖,她抓住他的手,一下跟他握到了一起。

    笑着揶揄,“小學生談戀愛啊,牽個手還怕被人看到?”

    喬聿北惱火的瞪她,“你不是說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

    月歌一下就樂了,小聲道,“現在哪裏有外人?”

    喬聿北眼神一暗,突然眯起眸子,“是你在暗示我現在可以對你做點什麼嗎?”

    “絕對沒有!”

    喬聿北掃了一眼走廊,突然湊近沈月歌,磁性的嗓音低低在她耳邊撩撥,“沈經理,上次醫院給我拍的照片還有嗎?”

    月歌是個臉皮厚的,擡眸掃了他一眼,鎮定道,“早刪了,問這個幹嗎?”

    小狼狗笑了一下,“沒事,你要是沒刪,我拿去洗出來掛在咱倆牀頭做個紀念,這可是你給我拍的第一張照片呢。”

    月歌嘴角抽了抽,牀頭掛個“獎盃”,這特麼可真有創意,她紅着臉罵道,“你口味可真重!”

    小狼狗哼了哼,“你都幹得出來,我說說怎麼了?”

    他說着,手指扣緊她的手,竟是一下都不捨的撒手。

    沈月歌心裏罵了聲“幼稚”,也懶得跟着幼稚鬼爭辯。

    不大會兒,值班醫生就來了,小護士出來喊了一聲,喬聿北就拉着沈月歌去了診療室。

    然後尷尬的事情就來了,值班的這位醫生,剛好就是上次他第一次跟沈月歌睡,把人弄傷送醫院碰到的那位。

    喬聿北記得,沈月歌自然也記得。

    而醫生,自然也認出了這個對他呼來喝去暴躁的年輕人。

    他先是一愣,咳了一聲,提醒道,“婦產科在四樓。”

    月歌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自然。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咬牙道,“我們來拆線!”

    這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了上次的經驗,醫生一點不去招惹喬聿北,準備好東西,讓月歌坐在手術牀上,就開始拆線。

    傷口癒合的很好,但是拆線的時候重新清洗傷口,就讓月歌又疼了一把,她怕疼怕得厲害,整個過程臉都是白的,醫生拉一下,她小聲痛呼一聲,喬聿北在旁邊聽得揪心抓肺,3b5b2f7b最後忍不住衝醫生道,“能不能輕點,沒看見她疼嗎?!”

    醫生氣得鬍子抖了抖,差點沒忍住說:手術刀給你,你來拆!

    他按捺住脾氣,擡頭跟沈月歌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腳底神經敏感,拆線的時候是會疼,我記得你是麻藥耐性體質,而且再打麻藥對身體也不好,稍微忍着點。”

    月歌老臉一紅,低聲道,“沒事。”

    醫生挑出一根線,溫聲道,“這麼長的口子,怎麼傷的?”

    說着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喬聿北,後者氣歪了嘴。

    這老庸醫,什麼意思,懷疑是他弄傷的嗎?!

    “游泳時候不小心踩在池底劃傷的。”

    沈月歌自然也聽出了醫生的言外之意,頓時更不自在了,找了個藉口就搪塞了過去,滿心的尷尬,竟一時也顧不上疼了。

    拆完線,喬聿北又煩着醫生開了些加速傷口癒合的藥膏,醫生招不住這傢伙的一身匪氣,寫了藥方送神一樣將他倆請走了。

    沈月歌要面子,是非常要面子的那種,今天碰上上回給她看病的醫生,讓她非常惱火,本來她都已經爛在心裏的事兒,被重新勾起記憶,能不惱火嗎?

    她現在跟喬聿北在一起是一回事,不代表她對之前這小王八蛋對她乾的事兒毫無芥蒂,那場xing愛,除了身體上的蝕骨銷魂,給她心靈上帶來的衝擊也是相當大的,違背意願,如同強jian,她其實並不願意回想起那一晚,那種尊嚴被踐踏在腳下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沒那麼矯情,在一起了還要提這種不開心的舊事,但是突然被一個外人勾起這段回憶,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

    她良好的教養自然不能衝着醫生髮火,於是滿心的炮火就對準了旁邊這個小王八蛋。

    喬聿北取藥回來,就見沈月歌歪着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小狼狗心裏跳了兩下,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問,“怎麼了?”

    “醫院都來了,不如你也去查一下吧。”

    喬聿北皺起眉,“我好好的,查什麼查。”

    月歌笑了下,視線從他臉上漸漸下滑,落到了他的襠部,“你昨晚自己的說的呀,你病了。”

    喬聿北茫然的怔了怔,下一秒,臉色變得鐵青。

    我病了……我病了……我病了……

    三個字魔音繞耳一樣在腦海中炸開了,昨晚醉酒被掩埋的記憶,突然從某個角落蹦了出來,被無限放大,喬聿北的臉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最後咬牙切齒道,“我他媽沒病!”

    月歌無所謂的聳聳肩,“哦”了一聲,起身接過喬聿北手裏的藥袋,朝外走去。

    喬聿北臉色黢黑,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早xie,不管是不是醉酒,正事兒還沒開始,就先繳械是事實,而沈月歌是親眼見證了這個事實,他百口莫辯,而沈月歌這種漫不經心,又透着調侃的態度,更是深深刺激了他男性的自尊心。

    直到上車,臉色都沒好起來,沈月歌卻是滿身順暢。

    不能怪她小心眼兒,她在喬聿北身上翻了那個大的跟頭,總得讓她找回點面子,她一點沒發現,自己在喬聿北身上越來越迴歸自己的本性。

    至於小狼狗,喫飯的時候,月歌偷偷告訴他,自己從F市回來,給他捎了糯米雞,這傢伙就拉不下臉跟她生氣了。

    喬聿北脾氣壞不假,可人也是真的是好哄,他不記仇,只要他一點甜頭,他能撒一整天歡,跟他在一起,月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跟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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