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聿北本來就沒多大，這種朝氣淋漓的衣服相當適合他，穿上妥妥就是衣服架子，不加濾鏡就比海報上的模特要帥上百倍，要不是沈月歌抓着他快速離開，店裏老闆，恨不得將他裱在門口做活字招牌。
喬聿北一點沒有差點引起轟動的自覺，坐在車裏揪着T恤，對自己的新衣服滿意不已，“這是你第二次給我買衣服。”
月歌動作一頓，糾正，“是第一次，上次是你不要臉自己強要的好嗎？”
喬聿北瞪她，“我說第二次就是第二次！”
“行，你說什麼都對，今天你是祖宗。”
月歌心想，看在你娘不在爹不愛的份上，今天讓讓你。
“對了。”沈月歌從皮夾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喬聿北，“拿着。”
“什麼？”
“《桃花仙》的片酬，我給你開的卡，打裏面了，密碼是你身份證後六位。”
喬聿北捏着卡看了半天，突然湊過來，將卡塞回了她的包，月歌正在系安全帶，看見這個動作，愣了，“你幹嘛呢？”
“你先幫我慣着，我花錢找你要。”
月歌好笑，“你就不怕我把錢花了。”
喬聿北理所當然道，“我賺錢不就是給你花的嗎？”
沈月歌……
“過來。”
喬聿北皺眉，“幹嘛？”嘴上說着，腦袋還是誠實的湊了過來。
月歌伸手，“讓我看看，你嘴上是不是抹了蜜。”
喬聿北笑起來，“光摸哪兒能摸出來，要不嚐嚐？”說着作勢就撲過來。
“別鬧，”沈月歌一巴掌將他拍開，又把卡抽出來，塞給他，“你拿着，喬家你鬧得那麼僵，喬總又斷了你的卡，你一分錢不拿，平時有個急事怎麼辦？再說，你出去跟朋友玩，難道總讓別人請客嗎？”
喬聿北哼了哼，“他們巴不得請我呢！”
月歌垂眸笑了一下，“這世上多的是無利不討好的人，不然好端端的，誰幹嘛這麼上趕着，就算是友情，也是得經營的，有來有往嘛。”
“你總有你的道理。”
喬聿北將卡塞進口袋，“別人都巴不得把男朋友的口袋管的嚴嚴實實，就你，總把我往外推。”
月歌樂了，“我就算管，也不能讓男朋友窮的連喫個飯都讓我請吧，男朋友不要面子的嗎？”
喬聿北被噎了一下，磨着牙道，“你這張嘴，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
月歌笑了笑沒說話。
心想，等……將來，等你完全成熟，如果你還是這個想法，我一定……管你一輩子。
宴會在晚上，現在時間還早，喬聿北就中途下車，去了傅景安的俱樂部，月歌則開着車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顧一念不在，月歌直接回屋裏換衣服去了，強撐了大半天，到房間脫了衣服，對着於是的鏡子，臉都紫了。
這小王八蛋，昨晚是變成狗咬她的嗎，渾身上下，幾乎沒幾個地方是完好的，到處都是牙印子，深點的都能看見虎牙的痕跡，牀上咬人的習慣，怎麼就是改不了！
月歌撐着痠疼的腰，沖洗完，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一出來，生生給嚇了一跳，顧一念不知道啥時候進來了，她突然開門的一剎那，把顧一念也給嚇到了。
顧一念無辜，“我還以爲家裏進賊了，門口都沒看見你換鞋，不能怪我。”
說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月歌胸口，喬聿北留下的“戰績”，調侃道，“昨晚戰況很激烈嘛，接到喬錦年電話，飯都沒喫，匆匆忙忙就跑了，這麼多年，除了楚河，我還沒見你對誰這麼緊張過，還主動獻身，沈月歌你沒救了，說什麼談談看，不合適就分，你這一開始就把自己栽進去了鴨。”
月歌嘴角抽了抽，“說完了嗎，說完了出去，我換衣服呢。”
“別呀，你跟我說說你們倆最近的進展唄，萬一要是露餡了，我還能幫你圓場。”
“不用！”月歌將她推到門外，“你把你這張大嘴巴管好，我就千恩萬謝了。”
說完“啪”就把人關到了門外。
顧一念拍着門板，“你們倆下次在外面能不能稍微注意下場合？今天我堂哥跟我喫飯，說看見喬家那二傻子帶着一個女的在喫飯。”
月歌一把將門拉開，“你說什麼？”
“我堂哥說他昨天去4S店提車，碰見你們家二傻子跟你約會呢，跟我感慨，說喬家這小霸王都會把妹了，幸好他沒怎麼見過你，不然就尷尬了。”顧一念抱着肩膀，靠着門框，“我覺得吧，你們倆這事兒，要不早點給喬錦年通個氣兒吧，沒準兒哪天，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曝光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連點準備都沒有，你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本來你跟喬錦年就是做戲，我堂哥說他可寶貝這個弟弟了，喬聿北要是真喜歡你，他怎麼都會幫忙吧。”
“你確定你堂哥說的是喬錦年？”沈月歌深表懷疑，“喬聿北嘴裏，他們兄弟的關係並不好，就算真如你堂哥說的那樣，你覺得他真的會同意自己弟弟，跟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攪在一起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她頓了一下，補了句，“喬家跟顧家一樣，家族聲譽看得極重。”
顧一念知道她意有所指，垂眸笑了一下，“如果他選的是我，家族聲譽跟我有什麼關係？一輩子就這麼短短數十年，一想到不能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我難受都要難受死了，還管他什麼聲譽？你啊，就是仗着他喜歡你，可是人心都是不滿足的，你總這麼把他藏着掖着，早晚會出事。”
月歌揉着太陽穴，“所以我答應他，等喬錦年回來，我親口跟他說這件事。”
顧一念……
“你剛剛不是說喬錦年跟喬聿北兄弟關係不好？”
月歌微笑，“可我總得試一試吧。”難得遇上個這麼喜歡的，雖然有時候幼稚又無理取鬧。
“……所以你剛剛是在逗我嗎？”
“不，是你讓我更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月歌嘆了口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真的，跟喬聿北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才覺得，我是我，”不用猜疑，不用刻意討好，就算難過也不需要在他面前掩飾，哪怕他笨的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好。
顧一念張着嘴巴，半天才道，“我現在終於確定你是真的對他動心了，瞧瞧，這麼肉麻的話，居然從你嘴裏說出來。”
她頓了頓，又道，“到時候喬錦年要是不同意，你們倆私奔的時候，我幫你們規劃路線，出去呆個三年五載，娃娃包到手，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喬老爺子一輩子別想見到小孫孫。”
月歌嘴角抽了抽，丟給她一個白眼兒，“也就你這腦子才能想到這麼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