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露上學那會兒跟宋敏娜玩得比較好,當年造謠她劈腿的,就是她們這幫人,即便過去這麼多年,當年被人戳着脊樑議論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對這個人,她自然沒有多少好感。

    餘露跟上學的時候變化太大了,如果不是剛剛這人進門的時候,雲珠在她旁邊跟她說那是餘露,她根本就認不出。

    以前細長的小眼睛,變成了歐式平行大雙眼皮,眼角都能開到太陽穴,山根的陰影打的很重,臉上底妝很濃,嘴脣又大又飽滿,臉本來就小,五官又太大,放上去說不出的違和,完全跟換了個頭一樣。

    月歌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疑惑道,“不好意思,剛剛沒聽,您哪位?”

    餘露本來想給沈月歌一個下馬威,結果一開口,先被對方噎了一下,頓時有點羞惱,忍住不快,維持住假笑,“貴人多忘事啊,我是餘露啊,誰把我忘了,你也不能把我忘了啊。”

    旁邊同學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

    顧一念見形勢不對,剛想開口,被月歌在桌底下摁住手,她從容的擡起頭,朝餘露笑了笑,歉意道,“抱歉,沒認出來,你變化太大了,別說是我,你母親要是從你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你,再見你肯定也認不出來。”

    “噗——”

    周圍有人沒忍住,低聲笑起來。

    餘露“換臉”這事兒,在老同學眼裏不是什麼祕密,大家都知道,只不過心照不宣而已。

    餘露大學畢業就嫁了個富二代,前些年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天天在同學羣裏炫啊秀啊,年年同學會,就屬她最張揚,不少同學已經看不慣她很久,所以月歌這種當衆打臉她的行爲,倒是讓不少人心中暗爽。

    餘露羞惱起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月歌笑了笑,“聽說你去年剛生了個孩子,那孩子長得像你嗎?”

    餘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沈月歌這話,簡直是戳到了她的痛處,他跟他老公的關係,就是從孩子出生起還是變差的,因爲孩子的長相既不想他老公,也不像現在的她,她老公生性多疑,懷疑她外遇,鬧着去做了親子鑑定,結果做出來孩子確實他的,她孃家招不住,說了她整容的事兒,那時候她還特別有自信她老公愛的是她的人,結果他知道這事兒後,竟是要跟她離婚。

    她自然不肯,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對方指着鼻子罵她“假臉”“騙子”,而且從那之後她老公便開始夜不歸宿,前段時間,她才知道他跟他公司的一個小祕書好上了,那小賤人還懷了孕,現在正在逼她讓位。

    而這些,全是因爲她兒子的長相引發。

    現在沈月歌三兩句就將她的痛處剝開,她怎能不恨。

    “我兒子,當然像我!”餘露將恨意咽回肚子裏,轉而又掛上笑容,“說起來,大家還不知道吧,咱們沈大美女訂婚了。”

    “月歌訂婚了啊,都沒聽你說。”

    “一念,這真的假的?你們倆關係最好,你知道這事兒嗎?”

    這個話題,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月歌心裏一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餘露瞥見她的表情,得意一笑,“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們沈大美女的未婚夫啊,還是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到底是誰啊?”

    “就是,快說啊,別賣關子。”

    顧一念擰起眉,“餘露,你話太多了點,人家訂沒訂婚,自己不會說,讓你多嘴?”

    “誒,這話就不對了,我是替她開心啊,這麼好的消息,當然要大家一起陪她分享啊,”餘露睨了沈月歌一眼,笑容更盛,捂住嘴,“哎呦”了一聲,“我倒是忘了封學長也在,他們兩個當年可是咱們學校的金童玉女,多少人羨慕的佳偶,只可惜我們沈大美女當年啊,眼光太高好,朝三暮四……”

    沈月歌突然奪過她手裏的酒,一股腦潑到了她臉上。

    餘露尖叫一聲,滿身酒漬,厲聲道,“你幹什麼!”

    “喝多了吧,”月歌聲音平靜,“幫你醒醒酒。”

    餘露臉色難看,“沈月歌你瘋了嗎!怎麼,自己當年劈腿,還不準別人說?我就是替封學長鳴不平!”

    “哦?是嗎?那你是以什麼身份呢?”月歌笑得有些滲人,“正義者?還是封錦堯的暗戀者?”

    餘露的連一下變成了青灰色,尖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少轉移話題!你要是沒那種心思,怎麼傍上得喬家?你本身就是個心思叵測,嫌貧愛富的女人!”

    衆人面色各異,旁邊有人勸,“餘露,少說兩句吧,你真是有點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就是讓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顧一念罵道,“閉上你的臭嘴,當年的事你知道個屁!你問問封錦堯,當年是誰提的分手!”

    大家終於將視線落在了主人公之一的封錦堯身上。

    封錦堯完全不知道當年自己畢業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在剛剛的事件中,才一點點推斷出來,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跟沈月歌的分手,會被人造謠成這樣,沈月歌顯然已經深受其害多年。

    他張了張嘴,“我……”

    “誰提的分手,怎麼分的手,”月歌打斷他的話,冷冷一笑,“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誰也沒想到沈月歌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呵見鬼的同學會!”

    丟下這句話,沈月歌推開餘露,拎着包瀟灑離開。

    顧一念剛要追上去,封錦堯比她搶先了一步,她想了想,就沒追上去,這倆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說清楚比較好。

    顧一念掃了一眼,原地呆若木雞的餘露,譏諷道,“就算沒有沈月歌,就你這種尖酸刻薄的嘴臉,你以爲封錦堯能看得上你?”

    餘露指着她,惱羞成怒,“你——”

    “別你你你,”顧一念豁開她的手,“你媽沒叫你,別指着人說話嗎?”

    餘露氣得不行,顧一念卻心情大爽,“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寫給封錦堯的表白信,不是沈月歌丟的,是我丟的,她都不知道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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