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等你啊。”

    顧一念在外面吆喝,月歌應了聲,“好。”

    那種隱隱欲來的感覺,果然是錯覺,大姨媽並沒有來報道。

    從洗手間出來,迎面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對方包掉在了地上,月歌下意識的彎腰幫她撿起,“抱歉。”

    一擡頭,驚訝道,“……姜妍?”

    姜妍微頓,看清沈月歌的臉,整個人僵住,好幾秒才擠出一個笑容,溫聲道,“月歌,好久不見。”

    訝異於在這裏見面,月歌顯得有些高興,“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聯繫我?”

    “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你……怎麼在這兒?”

    “參加個婚禮,”沈月歌頓了下,瞧着她身上的盛裝華服,擡眸問,“你也是來參加婚禮的?”

    “結婚的,是我小姨的兒子。”

    沈月歌一愣,大概是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笑了下,才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我……是一個人。”她話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一閃,瞬間就被她掐滅,“那個,待會兒再聊吧,我先去接個電話。”

    “好,待會兒見。”

    顧一念在外面等了好久,好不容易見沈月歌出來,抱怨道,“你是掉進馬桶了嗎,我差點衝進去撈你!”

    “碰見個熟人,聊了兩句。”

    “誰啊?我認識嗎?”

    “你見過,姜妍。”

    “哪個姜妍?”

    “就你因爲我跟她關係好,喫醋,不理我的那個姜妍。”

    顧一念……

    “我幹過那麼掉價的事兒嗎?”

    沈月歌逼視的掃了她一眼,“你要不是當初心裏有人,我都以爲你對我有興趣了!”

    “呸!不要臉!”顧一念笑罵一聲,“我想起來,是你國外唸書那個室友吧。”

    當初沈月歌在國外唸書,她沒少飛過去看她,不然也不能對她跟楚河的事這麼清楚,那時候跟沈月歌住在她寄宿的家庭,姜妍也是那個家庭的寄宿生,免不了要打照面,稱不上熟悉,但也認識,沈月歌當時跟姜妍關係很好,老鄉,又是室友,互相幫襯的地方多,關係自然就親近,她當時也確實有點喫味,畢竟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一下子有了別的關係不錯的新朋友,一時間當然是有些不舒服,連帶着對姜妍,也稱不上熱情,所以一不接觸,立馬就拋到了腦後,要不是沈月歌提起,她都快忘了這人。

    “你們一直有聯繫啊?”

    沈月歌搖頭,“剛回國的時候,偶爾還聯繫,後來就沒怎麼聯繫了。”

    “那她來這兒幹嘛?”

    “宋敏娜的婆婆,是她小姨。”

    顧一念目瞪口呆,“這也太巧了吧。”

    沈月歌聳聳c80f1a75肩,“就是這麼巧。”

    “那你以後不會只找她玩吧?”

    沈月歌白了她一眼,擡腿朝宴會廳走去。

    回到宴會廳,沈唯已經不在座位上了,大概是被宋怡叫走了吧,她最忌諱的就是沈唯同她走得太近,中途把沈唯叫走,一點都不奇怪。

    倒是喬聿北,一落座,她就覺得這傢伙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她偷偷勾勾他的手指,“怎麼了?”

    小狼狗就像受了無盡的委屈,跟她抱怨,“那個小鬼真討厭!老子給他夾菜還不領情!”

    月歌樂了,“你幹嘛理他?”

    喬聿北磨牙,“他是你弟,不然我才懶得理!”

    沈月歌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抓了抓他的掌心,聲音溫柔似水,“你不用討好他,討好我就夠了。”

    喬聿北的毛一瞬間就被順平了,氣也消了,臉色也好了,一顆心呯呯直跳,被沈月歌的甜言蜜語,哄得七葷八素,好半天,撒着嬌問,“那我能揍他嗎?”

    沈月歌……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關上洗手間的門,姜妍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翻出剛剛的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那邊傳來楚河淡淡的嗓音,“我還要耽擱一會兒,婚禮開始了嗎?”

    姜妍抿起嘴脣,“典禮已經結束了。”

    楚河一頓,笑了下,“生氣了?”

    “沒有。”如果有,在剛剛見到沈月歌的那一刻,也已經完全轉化成了慶幸,慶幸他沒來,如果來了,見到沈月歌……他會是什麼反應?她一點都不想賭。

    “我儘快趕過去。”

    “別……我是說,反正儀式都結束了,也不着急這會兒了,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

    楚河沉默。

    短短几秒時間,讓姜妍覺得有些難捱,她是不是表現得太突兀,被他看出了什麼。

    “那我待會兒去接你吧,晚上一起喫個夜宵。”

    “……好。”

    本來該開心的,如果不是遇見沈月歌。

    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對着鏡子,塗了一遍口紅,用力抿開,很久才離開洗手間。

    典禮結束後,現場依舊熱鬧,沈月歌一邊用餐,一邊跟喬聿北小聲說着話。

    “別動不動就揍誰,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嗎?”小狼狗的暴力傾向,一直都是沈月歌頭疼的問題,“沒聽過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我不是君子,”喬聿北面無愧色,理直氣壯,“我是祖宗。”

    沈月歌……

    沈經理磨着牙,“祖宗也不能不講道理!不管什麼事,先動手的人都沒理,這都文明社會了,人家都學會用法律保護自己,你先動手,你能不喫虧嗎?”

    喬聿北皺着眉,“我要是能說得過,至於動手?”

    沈月歌本來是很嚴肅的教育,結果一聽喬聿北這話,剎那就樂了,想笑又怕傷他自尊,憋了半天,才安慰道,“你只要不動手,我不會讓人從你身上討到便宜。”

    這一點,喬聿北太信了,當初沈月歌就是憑着她那張嘴,差點沒把他氣死,光是交往這大半年,他就沒見過一個生意人,從她這兒討到便宜,千人千面,哄得你服服帖帖,又把自己的利益抓得死死牢牢。

    “不信啊?”

    “信!”喬聿北吐槽,“誰能懟的過你,你簡直就是屬狐狸的,狡猾至極!”

    沈月歌身上某些商人唯利是圖的特性,像極了喬錦年,他們的處事風格,十分相似,一個跟自己有共同特點的人,更容易摩擦起火花吧,喬聿北忍不住問,“喬錦年不會也是你前男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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