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的沈經理,完全是個話癆,電梯間裏,對着鏡面映出來的有些走形的影子,驚恐道,“我怎麼胖成這樣?不!這不是我!”她瞪着牆上的影子,一副奶兇的模樣,“你是誰!爲什麼跟我這麼像!”
喬聿北黑着臉,將她揪回懷裏,捂住她的眼睛。
沈月歌帶了哭腔,“我,我瞎了……”
喬聿北……
電梯在八樓停下,進來了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小姑娘,喬聿北不好捂着她的眼,就鬆了手,拉着她朝邊上站了站。
沈月歌見了陌生人,安靜了下來,呆在喬聿北身邊也不動,小姑娘看了看喬聿北,又看了看手機裏自己的偶像,難以相信,現實里居然見到比自己偶像還好看的男孩兒,忍不住道,“大哥哥,你好帥啊。”
沈月歌彎下腰,十分認真道,“小妹妹,他是我的!”
小姑娘瑟瑟發抖:麻麻,這裏有個怪阿姨!
十三樓一停,小姑娘拎着書包,立馬就跑,喬聿北抓着沈月歌的手腕,將她拉回懷裏,“你什麼時候能在所有人面前說這句話就好了。”
沈月歌哼唧了一聲,乖乖趴在他懷裏。
到了家,把人放沙發上,喬聿北就去浴室沖洗毛巾。
出來的時候小白“嗷嗷”直叫,原來沈月歌抓着它蓬鬆的尾巴壓在了腦袋下當枕頭了。
喬聿北絲毫不念“父子情”,冷淡道,“閉嘴,別把你媽吵醒。”
小白欲哭無淚,不,這不是“親爹”,我一定跟看門的小土狗一樣,是撿來的!
同居的日子裏,照顧沈月歌已經成了常態,現在他幫她擦洗的手法都爐火純青了,一邊擦,一邊覺得真他媽憋屈,被這死女人涮了不說,還要回來伺候她,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擦洗完,脫掉她的禮服,把人抱進了臥室,
沈月歌皺着眉,輕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低聲說了句什麼。
喬聿北沒聽清,低頭將耳朵湊過去。
“外公……”
喬聿北抿起脣,坐在牀邊,看着沈月歌,久久沒有動作。
好久,俯身幫她蓋了蓋被子,起身出了臥室。
小白趴在墊子上,眼珠緊緊盯着喬聿北。
它已經九個月大了,體型上基本已經發育完全,雙腳站起來,將近一米四,已經是一條大犬,沈月歌專門找了師傅訓練,小白的智商與體力在同類犬裏,特別超長,學東西也快,基本上教個三五遍,它就能學會,還特別會看人心思。
喬聿北給它套上牽引繩,換上運動鞋,牽着小白出門了。
沈月歌這一覺,睡得十分混亂,一會兒宋怡帶着沈唯找來她家,一會兒夢見外公帶着她釣魚,最後夢見喬聿北找了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兒結婚,她心裏一慌,還沒來得及阻止,就驚醒過來。
噩夢……姑且算是噩夢把,噩夢醒來,人總是特別清醒。
這會兒完全沒有一點睡意,伸手將手機扒拉過來,看了一眼,已經八點了。
睡了這麼久嗎?
她坐起身,這才發現喬聿北還在牀上睡。
這傢伙呼吸勻稱,明顯還沒醒,喬聿北是很少睡懶覺的,有時間的話,他是一定要出去跑步,今天賴牀,還是挺稀奇。
沈月歌沒有叫他,畢竟昨晚回來確實也太晚了。
她悄悄下了牀,去了洗手間。
昨晚沒有洗澡,身上一股酒味,難聞死了,也不知道喬聿北怎麼受得了,跟她睡一個屋,睡一個牀的。
她嗅着衣服上的味道,自己都嫌棄,然後,莫名其妙,想起了喬聿北昨天說,姜妍的味道跟她很像。
像嗎?
她嗅了嗅手裏的沐浴露,基本上沒什麼味道。
她皮膚敏感,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純植物,沒有香精含量,喬聿北總說她身上好聞,其實她自己是聞不到的,只是偶爾會點一點香薰蠟薰一下衣服,但也都是極淡的味道,至於香水,她很少用,除非特別隆重的場合,而姜妍,她記得上學那會兒,她是很喜歡用香水的。
香水跟沐浴露的味道怎麼可能一樣,喬聿北這狗鼻子,絕對是失靈了!
洗完澡,出來敷臉的時候,手機響了。
喬聿北還在睡,手機鈴突然響起,嚇了他一跳,有點暴躁道,“誰啊,大清早的!”
沈月歌拿起手機,“我媽。”
喬聿北閉上嘴,抓着枕頭蓋在腦袋上,重新睡覺。
月歌笑了下,拉開陽臺的門,出去才摁了接聽。
“喂,媽,有事?”
“你在哪兒?”霍心慧問。
“在家呢,怎麼了?”
“你昨晚回老宅沒?”
“昨晚宋敏娜婚禮,我凌晨纔到家,大半夜回老宅幹嘛,到底什麼事?”
霍心慧沉默了一會兒,“家裏酒窖的酒被人倒了一地,保姆說,昨晚看見你的狗了。”
沈月歌……
“您的意思是,小白跑去咱家酒窖,把裏面的酒倒了?”沈月歌呵了一聲,“電視劇都不敢這麼寫,您覺得可能吧,再說,大半夜興許是王阿姨看錯了呢,咱家附近還有幾條白色的流浪犬呢,是不是進賊了,報警沒?”
“警察來過了,家裏什麼東西也沒丟,只有酒窖被人糟蹋了,沒有提取到有效指紋,倒是發現了不少狗爪印。”
沈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