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年抿起脣,“你不是那種感情至上的女人,你也知道,跟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爲什麼要拒絕?”

    沈月歌點頭,“你說得對,你的身份,你背後的財力權勢對我來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並不想跟我父母一樣,把自己桎梏在一段無愛的婚姻裏,我希望對方寵我愛我,會陪我做一些無聊的事,時時刻刻在意我,而不是像跟你在一起這樣,只會討論項目方案跟投資回報。”

    沈月歌擡起眼簾,“我只會嫁給愛我並且我也愛他的人。”

    喬錦年嗤笑一聲,“感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利益纔是維繫關係最好的橋樑。”

    “沒有靠不住的感情,只有靠不住的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總之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你也不用再在我身上下功夫,等過完年吧,我這邊工作交接一下,找個時間跟雙方父母說下解除婚約的事情。”

    她態度非常堅決,喬錦年突然好奇沈月歌交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值得一個利益至上的女人做出這種選擇。

    “那個人是誰?”喬錦年問,“那個讓你下定決心跟我解除婚約的人。”

    沈月歌身形頓了頓,看了他一眼,“等我們解除婚約,我會告訴你。”

    談話不歡而散。

    喬錦年這次回國態度突然轉變就讓人覺得很可疑,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非要結婚的理由是什麼,他做事一向都有目的,這次是因爲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這婚約得趕緊解除,一來讓喬聿北安心,二來,拖得越久,她越怕出什麼變故。

    喬聿北的合作談到很晚,回來的時候,人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好在稀裏糊塗還記得沈月歌的地址,最後是熊sir把人給送回來的。

    門一開,就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喬聿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靠在,一米七八的熊sir身上,把對方都襯得嬌小起來。

    沈月歌忙將門開大,一邊幫忙扶着進屋,一邊問,“怎麼喝成這樣?”

    熊sir氣喘吁吁道,“嗐,談合作的甲方來了兩個女領導,喫完飯,還要我們陪着去酒吧玩,說喝完酒再籤合同,她們那哪兒是喝酒,不就是圖小北美色,一個勁兒的勸酒,說喝了這杯就籤,結果一杯又一杯,我攔都攔不住,小北也夠猛,把那兩人給撂倒,簽了合同,就喊我送他回家,我還以爲他沒醉,結果一上車就不行了。”熊sir已經把對喬聿北的稱呼,從喬先生轉變成喬總,最後直接成了小北。

    等把喬聿北弄進臥室牀上,熊sir累得一頭汗,還不忘替喬聿北說話,“不過你放心,我看着,那倆女的沒佔小北一點便宜。”

    沈月歌哭笑不得,道了謝,把熊sir送出門,這纔回屋裏照顧喬聿北。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身上酒氣這麼重。

    沈月歌嗅了嗅,襯衣上還有一些女士香水的味道,夾雜着酒味,有點難聞。

    她費了半天勁兒,把他襯衣釦子解開,卻翻不動這傢伙。

    她捏了捏喬聿北的臉,“稍微翻個身,我幫你把襯衣脫了。”

    喬聿北睡得死沉死沉,根本毫無反應。

    沈月歌費了半天勁兒,一條胳膊也沒脫下來,索性放棄了。

    浴室拿了條毛巾,簡單幫他擦洗了一下,就蓋上了被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喬聿北醒來,腦袋悶沉沉的,他伸手摸了摸旁邊,沈月歌不在。

    他閉上眼眯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牀。

    從臥室出來,聽見廚房傳來動靜,喬聿北好奇走過去。

    竈臺前,沈月歌正照着手機在煮什麼東西。

    “你幹嘛呢?”

    他一出聲,嚇了沈月歌一跳。

    “你醒了。”

    喬聿北應了一聲,走過來往鍋裏看,“大早上煮什麼呢?”

    “醒酒湯啊。”

    沈月歌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自己做的,“沒錯啊,看着步驟來的,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也不知道她在哪兒看得白菜解酒湯,煮了一鍋大白菜,濃稠得都看不到湯。

    “我是不是水放少了?”

    喬聿北心說,這可不是水放少的原因吧,你加再多水,這玩意兒他是個人也喝不進去。

    爲了不打擊沈月歌下廚的自信,喬聿北一本正經的拿起手機裝模作樣的研究了一下,說,“不是水少了,是你用錯材料了,人家用的是包菜,你用的白菜。”

    “是嗎?”

    沈月歌剛想湊過去看,喬聿北快速將頁面關掉,順勢摟住她,“你一大早起來,就是爲了給我煮醒酒湯啊?”

    沈月歌對喬聿北的撒嬌是沒有抵抗力的,很快就忘了要看手機的事,“家裏之前做的蜂蜜柚子沒有了,我就想着看冰箱裏的食材能不能做,”她頓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頭疼嗎?”

    “不疼,其實昨晚我沒喝醉,我是困的,就那點酒,還不至於撂倒我。”

    “是嗎?”沈月歌顯然不信,“我怎麼聽熊sir說,甲方的女領導對你挺有意思,一直給你勸酒?你出來門就不省人事了?”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熊建業廢話真多!”

    沈月歌關掉火,轉身幫他揉着太陽穴,“以後談判要放機靈點,能不喝的酒,儘量就不喝,不靠拼酒把合作談下來,是最高明的方式。有些人他勸你喝酒,是想趁你迷迷糊糊把一些條款模糊掉,你真喝醉了,就着了道了,而且,喝酒對身體也不好,以後少喝。”

    喬聿北扁扁嘴,“你也知道喝酒不好,你還替老頭子擋酒?”

    沈月歌笑起來,“我是晚輩,有時候一些場合別無選擇。”

    “我知道,”喬聿北垂下眼簾,“我只是想試試你當時簽下合約的感覺。”他伸手環住她,“很難受,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替別人喝一杯酒。”

    沈月歌怔了怔,眉眼柔和起來,低聲說了一個“好”字。

    兩個人黏膩了一會兒,沈月歌說,“包菜跟白菜功效也差不多吧,要不我盛點你喝喝看?”

    喬聿北身形一僵,剛剛的旖旎蕩然無存,腦子裏只有個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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