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錘了他一下，“什麼叫不就一盒糕點？這是我花一萬塊錢買的！”
喬聿北果然停下動作，“多少？”
“一萬！”想起這事兒，沈月歌就氣得磨牙。
“你是腦子有病，還是這糕點鑲金了？”
“你纔有病！”沈月歌瞪他一眼，這纔將之前的事和盤托出。
“黎朔就是個白切黑！不對，黑切黑！”
“我打交道這麼多人，都沒見過比他更狗的！太不是東西了！”
“他鐵定對顧一念有別的心思，我早就該警覺的！”
喬聿北第一次見沈月歌喫虧，被氣成這樣，嘮嘮叨叨在這兒說半天，跟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可愛的要命。
“我跟你說，你以後見到這傢伙繞着走，這傢伙一肚子黑水，把你賣了你還興致勃勃給人數錢呢！啊啊啊！生氣！怎麼會有這麼狗的人！”
她上高中起就沒再喫過這麼大的虧，真是越想越氣！
喬聿北捏起她的下巴，親了親她，“彆氣了，車鑰匙給我，明天我去修吧。”
“那倒不用，你這馬上就比賽了，別浪費這時間，我明天自己開過去就行了，”沈月歌頓了頓，“晚上不回去嗎？”
“這幾天都不回了，等比賽結束。”
“那你住哪兒啊？”
“宿舍，跟熊sir一起。”
沈月歌去看過他們的公寓，收拾得倒是乾淨，就是小，喬聿北睡覺還淺，她擔心他睡不好。
“睡不好的話，旁邊酒店開個房間吧，”沈月歌拇指在他眼角下颳了刮他略重的黑眼圈，“記我賬上。”
喬聿北捉住她的手，在脣邊吻了一下，“包養我嗎？”
沈月歌笑了下，“不算，算……嫁妝吧。”
喬聿北怔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那我是不是要賺好多錢，才聘得起你。”
“是啊，”沈月歌彎起眉眼，“所以努力吧小夥子。”
錢不錢的無所謂，只要能過喬克那關，喬聿北什麼時候求婚，她就什麼時候嫁。
她將帶回來的糕點拆開，推到喬聿北面，“嚐嚐吧，一萬塊錢買的呢。”
從語氣裏，都能聽出來沈月歌對那一萬塊錢的怨念有多少，賠錢事小，主要是被耍的滋味太讓人惱火。
聚仙樓的糕點做得特別好，改良的中式糕點，甜味要淡一些，主要突出食材本身的滋味，就連喬聿北這樣不喜歡喫甜食的人，也覺得好喫。
“對了，小北，你還記得你上次我說的那個誰嗎？”
喬聿北微頓，“哪個誰？”
“唐心蘭，你說你爸情婦那個。”
喬聿北擡眼，“怎麼突然打聽她？”
“我今天查一家公司，發現持股人叫唐俊生，是她公司的品牌經理，我想了解下這個人的背景，社會關係，或者，你知道什麼跟我說說也行。”
喬聿北搖頭，“其實我對她也不瞭解，我記事起老頭子就一直很忙，我哥——我是說喬錦年，他那會兒上初中，也是經常不在家。有一天，老頭子帶着一個女人回來，她給我帶了很多玩具，零食。”
唐心蘭說話很溫柔，陪他玩的時候也很有耐心，送了他很多玩具，那是喬克從來不會買給他的。
他沒有母親，唐心蘭的出現讓他在心裏音樂描摹出了母親的形象，他暗自歡喜。還特意把唐心蘭送的玩具，好喫的零食藏起來，等到喬錦年回來獻寶一樣捧給他。
喬錦年看着那一堆玩具零食，並沒有露出想象中的歡喜，而是皺眉問他，東西是誰給的。
他磕磕巴巴，說了這些東西的來歷，還天真的問喬錦年，“哥哥，那是不是媽媽？”
結果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喬錦年哪根神經，他一把將他推到在地。
他後腦勺有一塊兒小指甲蓋大小不長頭髮的地方，就是被喬錦年推到桌角撞的，縫了三針，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喬錦年怒氣衝衝罵“狐狸精”“賤人”的樣子。
這二十年來，他都沒見喬錦年發過那麼大的火。
後來喬克就再也沒有讓唐心蘭來過家裏，他跟唐心蘭也就很少見面了，再然後就出國，更沒有交集了。
他對唐心蘭所知，也僅限於此。
唐心蘭跟喬家的淵源原來這麼早就開始了，真要像喬聿北說的，唐心蘭是喬克的情人，喬媽媽去世也有二十多年了，喬克完全可以給她一個名分啊，這麼多年也沒走到一起，她總覺得不像喬聿北說的那麼簡單。
喬錦年知道的似乎更多一些，但她直接問，估計什麼也問不到，而且喬錦年對唐心蘭的態度也值得懷疑，畢竟小時候那麼反感，長大了反而和睦相處起來，着實奇怪。
她翻出手機，又看了眼之前在聚仙樓被楚河拉進洗手間前拍的那張照片。
雖然有些糊，但是看背影輪廓，好像真的是喬克。
如果楚河的公司跟唐心蘭有關，那喬克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
“你查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我讓傅景安幫忙查吧，他關係多，信息也多。”
沈月歌回過神，“那家公司倒是小事，你幫我查下唐心蘭這個人吧，我想好好了解下這個人。”楚河那邊，這次合作結束，就算兩清，她不想喬聿北跟這人有什麼接觸。
“好。”喬聿北將一塊兒桂花糕送進沈月歌嘴裏，“一會兒你開車回去，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回個信息。”
沈月歌嚥下那塊兒桂花糕，甜味一直浸到了心坎兒。
“知道了，你也別熬太晚，比賽前狀態最重要。”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喬聿北就把沈月歌送下樓了。
到了車上，沈月歌就給顧一念打電話，果然是沒人接，她又打給了顧嵐，從顧嵐那裏確認顧一念到她那兒之後，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黎朔還算守信。
第二天一早，黎朔還沒醒，就接到助理電話，“老闆，咱車燈讓人卸了。”
黎朔……
“老闆，要不要報警，監控拍到那個人了。”
黎朔捏着眉心，“不用了，直接開去換吧。”
喬家的狼崽子，下手可真狠，他一個車燈十幾萬，夠裝沈月歌四五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