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偏執帝王的炮灰男妻 >第102章 你可見過羅婉兒那毒婦?
    不,與其說面前之人是個男人,倒不如說,他尚且是個少年人。

    少年人算不得白,臉上帶着一股子風沙打磨出來的剛硬,這股子剛硬堪堪掩下了他眉眼間尚存的一絲稚氣。

    乍一眼看上去,竟讓他顯出了不屬於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成熟。

    “你誰啊!”張茂起先也被來人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爲對方是有大來歷的人物,可仔細一看,這人是個生面孔,他就放下了心來。

    哽着脖子,張茂就想問問對方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想,一陣勁風襲來,他只覺臉上一痛,還來不及發怒,鋪天蓋地的拳頭就朝他臉上襲來。

    張茂被揍的連聲慘叫,不過一二十個拳頭的功夫,他那張富態有餘的一張臉,早已鼻青臉腫,慘不忍睹了······

    人羣裏傳來了抽氣聲,大夥兒心都繃的緊緊地,既驚於張茂被人打的皮開肉綻的樣子,又有些替那少年人擔心。

    畢竟,張茂是這鎮上出名的二混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張茂,往後,若是被張茂報復了該怎麼辦?

    “你知道我是誰嗎?”少年人似是打累人一般,擰着張茂的衣領子,嗤聲一笑。

    張茂早被他打的直翻白眼,如今,哪兒還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麼?

    少年人冷聲一笑,猛地將張茂扔在了地上,嫌惡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不知道就最好,免得老子再打你一頓!”

    他玩味的嗤了一聲,扭頭就朝羅婉兒看去,頓時,耳根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少年人極少見到女子,更別說這麼好看的女子!

    呆愣了片刻,他悻悻的用食指碰了碰鼻尖:“姑娘,沒嚇着你吧?”

    羅婉兒搖頭,面上淡定,實際上她早被驚住了。

    瞧那樣子,這人不是張茂的仇人,他該是路見不平而已。

    可見過管閒事兒的,她如何也沒見過這般管閒事兒的!

    路見不平也不至於把人往死裏打吧?

    羅婉兒垂頭,頗有些同情的朝張茂看了一眼,這人運氣也忒差了些,竟遇上了這麼個暴力之徒。

    正想着,卻聽對方問了一句:“姑娘,你見沒見過一個叫羅婉兒的毒婦?聽說,她就在這街上。”

    羅婉兒一噎,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少年人不想嚇着他,下意識放軟了聲音:“姑娘可見過羅婉兒?姑娘若是見了她,定要離她遠些。”

    羅婉兒嘴角抽了抽。

    看着面前他那明顯和業哥兒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羅婉兒心裏一跳,腦海裏浮現了‘趙暮’這個名字,嘴裏已經喊了出來:“趙暮。”

    少年人微訝,正要張口,身後就傳來了張茂那細弱的聲音:“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年人眉頭一挑,不想將那人留在這裏下人,凝眉將他提着就往街道外頭走。

    張茂一被帶走,周遭圍觀的人羣也散了。

    羅婉兒靜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直到青姐兒回來,她才恍然回神。

    “大嫂嫂,你沒事兒吧,聽人說剛剛那人被人打了一頓?”青姐兒擔憂的看着羅婉兒。

    她適才將張掌櫃喊來,結果,張掌櫃聽說他兒子被人拖走了,又急急追了過去。

    羅婉兒看了看青姐兒,面色默然:“青姐兒,你二哥可能回來了。”

    “當真?我就知道!二哥去年中秋也回來了,今年定不例外!”

    耳旁傳來青姐兒的聲音,羅婉兒抿了抿嘴。

    得,回頭也不知道那趙二郎知道她的身份後,會是什麼表情。

    秋日的陽光,帶着絲絲涼意。

    學堂中,許夫子捧着一本《左傳》,站於堂前講學:“大家可否說說對‘魯宣公無恩信於民,民不肯盡力於公田,故履踐案行,擇其善畝谷最好者,稅取之’這句話的理解?”

    臨近晌午時分,學堂中不乏昏昏欲睡之人,冷不丁的聽到許夫子這話,大家頓時打了個激靈。

    短暫的面面相覷後,大家下意識將腰背打直了些。

    許夫子自來嚴苛,若是不小心被他點了名,又回的不讓他滿意,回頭被罰抄十遍《左傳》都是有可能的。

    可就在這人人自危的時候,許夫子目光掃了一圈,就朝人羣后頭指了去,大家頗爲同情的往後看去,就看到趙文林正貓着身子,準備往他自己的位置上走。

    “喲,下午休沐,文林怎麼還回來了?”

    “可不是,回來的正是時候。”

    耳旁傳來一陣壓低的議論聲,許夫子將拳抵在脣邊,輕咳了一聲,霎時間,學堂上寂然無聲。

    “文林,說說你的看法?”許夫子的聲音再度響起,趙文林臉色微僵,竟無從說起。

    “既如此,你就將《左傳》從頭到尾抄一遍吧。”許夫子搖了搖頭,並無意外,又扭頭看向趙懷安,“懷安,你來。”

    衆同窗暗道了一聲果然,雖只抄一遍,可也好不到哪兒去。

    如今,他們只能寄希望在趙懷安身上,希望他能快點結束這場災難。

    趙懷安不曾想到趙文林會在此時回來,捏着書卷的手指微蜷,就站起了身。

    “‘公田’既是春秋時期的井田,這種現象說明春秋晚期還出現了私田,如齊國管仲的‘相地而衰徵’,魯國的‘初歲畝’,隨着私田的出現,一種新的生產關係逐漸就取代了原有的生產關係。”

    許夫子眼裏閃過了一絲欣慰,緩緩點了點頭,適才收了書卷,讓大家下學。

    頓時,學堂中一片歡呼。

    一來是結束了這場風波,二來則是爲了難得的休沐。

    趙懷安收拾了卷冊,擡步往外走,卻被趙文林喊住:“懷安,去看看月牙兒吧。”

    趙懷安看着趙文林,半晌,終是淡聲道:“大哥,你這是何苦。”

    趙文林默然,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裏一慌,只覺懷安什麼都看出來了。

    一時間,他心裏還藏了好些要說的話,竟也無從開口。

    趙懷安又看了趙文林一眼,也不期他回答,出了學堂,就往集市走去。

    他本準備去找業哥兒,不想,一張嬌豔欲滴的臉猛的就撞入了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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