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男人的胸膛!這院裏哪來的男人?

    心裏這麼想着,羅婉兒動作已經比腦子快了一步,順手就用指腹摩挲了幾下。

    那原本結實的地兒,因她這舉動,陡然間緊繃了些,接着,趙懷安清冷的聲音伴隨着青姐兒他們的偷笑聲傳來。

    “你在幹什麼?”

    羅婉兒一僵,手腕處忽地被人用力的拽住了。

    “趙懷安?”

    不能吧,要不要這麼倒黴!

    羅婉兒面色一變,扯了絹帕,就對上了一張冷峻至極的面容。

    霎時間,她眼皮子跳了跳,她剛剛乾了啥,她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摸了趙懷安!

    這人不應該在學堂裏嗎?他怎麼回來了?

    手腕處傳來陣陣痛意,她縮了縮手,試圖掙開他的束縛,不想,他那手竟像鐵鉗一般,她怎麼也扯不出來。

    “你!”羅婉兒咂舌,整個人都不好了。

    料想着他定是因爲自己被人揩油,心情不佳,羅婉兒乾咳了一聲,兀自道:“剛,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趙懷安那深邃冷靜的眸子,因爲她這話,頓時變的晦暗不明:“你想是誰?”

    “啊?”

    羅婉兒有些懵,她想是誰?

    趙懷安爲什麼會這麼問?

    他不應該趕緊走開,離她遠些嗎?亦或是,板着臉將她譴責一頓?

    羅婉兒百思不解,一擡眸,就見他正靜靜地看着她,那黑漆漆的眸子裏,和平素一般不起波瀾,讓人看不清明。

    就在這時,田狗剩大聲嚷嚷了一句:“懷安哥,該你了,婉兒姐抓到你,就該你來摸我們了!”

    他的聲音有些不合時宜,頓時驚醒了衆人。

    芸娘倒是樂於看到兒子和婉兒親近,只是,懷安這面色,好似不怎麼對勁兒。

    這誰家相公拉娘子的手是這麼拉的?倒似跟人有仇一般。

    難怪婉兒今日會跟她說那些話!往後,她得找機會跟兒子好好說說這事兒。

    “懷安哥不會是輸不起吧?”

    田狗剩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就被業哥兒和青姐兒白了一眼。

    一時間,院裏又是一陣靜默。

    直到院外傳來了一陣輕笑聲:“懷安,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趙懷安纔不着痕跡的收了手,徑直往屋裏走去。

    “雙河你來了?”芸娘溫和的聲音響起,院子裏頓時就活絡了起來。

    田狗剩和陳雙河不算親近,倒也沒追着他玩兒摸瞎子。

    陳雙河站在院門口,本還打算進屋的,可一看到羅婉兒,他又悻悻的停在了院門口。

    說實在的,懷安這媳婦實在是明豔,就往那兒一站,就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只不過,那名聲嘛,就有點嚇人了,他惹不起,還躲得起。

    “懷安今日不是要去雪山寺,正好十月底就要放榜了,我娘讓我跟懷安一道去燒個香,也求個好運氣。”陳雙河嘿嘿一笑。

    他考了好幾年的鄉試,就是沒中秀才,今年他花了不少功夫重返考場,心裏多少也有些期盼。

    就念着能上榜,中個秀才回來。

    “我倒忘了,今日都初五了。”芸娘恍然,看向陳雙河的目光中,又多了絲溫和,“雙河,一定會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陳雙河嘆氣。

    “借嬸子吉言了,不過,我可沒法跟懷安比,懷安四年前就中了秀才,還是青河縣的案首,那可轟動了整個青河縣,就連着縣令都”陳雙河正自顧的說着,冷不丁的,就察覺到了一道目光。

    他怔了怔,順着那目光看去,就看到了羅婉兒那張明晃晃的臉。

    他忍不住心中一跳,趕忙又挪開了目光。

    朋友妻不可欺!

    雖然她作風不好,還勾三搭四,可她好歹是懷安的媳婦!他更不能隨意打量人家。

    羅婉兒倒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初聽他說起趙懷安時,那滿心羨慕和佩服的口氣,便能看出,這人平日裏和趙懷安的關係應該不錯。

    可原書中明明說了趙懷安是個孤臣,人人談他色變,更沒人願意和他走動親近。

    難不成······事實和書中描寫終歸也有出入?

    羅婉兒好奇的將那書生打扮的人打量了一眼,最後,她的視線就凝在了他的臉上。

    瞧着,這人像是沒有說謊!

    倒是稀罕事!

    羅婉兒爲自己這個發現感到驚奇,咧了咧嘴,她正要說話,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回頭,就看到趙懷安已經換了一身素淨的長衫。

    他本就生的極爲俊美,如今,沐浴在陽光之下,竟添了一種公子如玉之感。

    只是,他看向她的目光,清清冷冷,分明沒什麼溫度!

    趙懷安似乎不怎麼高興!

    羅婉兒脣角的笑意微僵,心裏又生出了一股子鬱悶。

    定是因爲她剛剛摸了他的緣故!

    對,他那麼記仇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懷安,路上慢些,早點回來。”芸孃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好,娘且放心。”趙懷安應了一聲,又皺眉朝羅婉兒看了過去。

    他那一張薄脣緊緊抿着,直到從羅婉兒身邊經過,也沒吱過一聲。

    平靜,太平靜了。

    不就摸一下,也不至於等她秋後算賬吧,有什麼不滿,直接當面說出來不成?

    羅婉兒撇了撇嘴,眼看着他越走越遠,心裏暗罵了一聲:小氣!

    “那嬸子,我就跟懷安一起走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早點回來的。”院門處的陳雙河客氣的說了一句。

    還不待芸娘回話,他才發現,趙懷安早走遠了。

    陳雙河一時有些摸不着北,忙朝他追了上去。

    “不是,懷安,你走那麼快乾什麼?你慢些走,天日還早,雪山寺也不遠,不用這麼趕。”

    陳雙河唸叨着,也沒覺得趙懷安會等他,誰知道,趙懷安不但停了下來,還扭頭朝他直直的看了過來。

    “有,有事兒?”被他一言不發的看得久了,陳雙河怪不自在的。

    趙懷安凝眉,目光在他那清秀非常的臉上頓了頓,終又一言不發的走了。

    “不是,懷安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陳雙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也沒什麼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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