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大半個時辰,確定李季風沒有追上來後,她才停步喘息。
自從上馬車後,沿路也走了大半日了,羅婉兒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處,她只知道,他們一路走得緩慢,這裏離青河縣應該算不得遠。
看了看將雲層染紅的夕陽,羅婉兒在回去找趙暮和直接下山,自己回去之間猶豫了很久,最後,她長嘆了一聲,打算先下山再說。
林子裏傳來了陣陣烏鴉啼叫,聲音很是駭人,羅婉兒才走沒兩步,腳下一空,竟直接摔在了一個大坑裏!
羅婉兒摔得不輕,只覺骨頭都摔碎了一般,等她用力睜眼,方纔發現周遭黑暗,自己正置身在一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土坑裏。
土坑上方,還擋了樹葉枝丫的做掩飾,儼然,這應該是獵戶們特意爲山裏野獸挖的陷阱!
這個認知讓羅婉兒心中焦急,她撐着身子起身,試着逃離,可四周光滑,任她怎麼努力,都於事無補。
眼看着天漸漸暗沉下來,羅婉兒疲倦的坐在坑中,眼裏一片絕望。
如今,她身在荒山野嶺,想讓人發現,除非,那挖坑的獵戶過來檢查陷阱,當然,山林中多猛獸,她可能等不到有人過來,就成了猛獸的盤中餐。
此刻,她竟有些後悔,怎生就跑這麼偏僻的地兒來了,就算被李季風那浪蕩子抓回去,也總好過丟了性命啊。
抱着雙膝,羅婉兒試圖安慰自己沒事兒的,定是自己想多了,不是還有趙懷安嗎,他那麼厲害,一定有法子找到自己的。
然而,隨着天徹底暗沉下來,這土坑裏的黑暗就像一張能噬人的大嘴,反反覆覆的撕扯着她最後的一點信念。
讓她坐立難安,心生煎熬。
外頭傳來了一陣響動,羅婉兒也不知怎的,扯開喉嚨就朝坑外喊了兩聲。
“懷安,趙懷安!”
沒有迴應,羅婉兒眼裏光亮漸散,不竟好笑。
她到底又在期盼什麼,他怎麼可能在這裏。
然後,就在下一刻,一道焦急中帶着欣喜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婉兒,是你,對不對?”
是趙懷安!
巨大的喜悅襲上心頭,羅婉兒心裏一酸,眼淚花子忍不住就跟不要錢似的流個不停,止都止不住。
“趙懷安,我在這裏!”她大聲朝着洞外喊着,不多時,有人急匆匆而來,陷阱上方,也多了一道黑影。
羅婉兒心中一震,正想問問是不是他,對方卻徑直跳了下來,一把將她按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羅婉兒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趙懷安身上慣有的皁角香,剎那間,她忘記了所有的擔憂和害怕,整個人都踏實了下來。
“我來了,別怕。”耳旁傳來他低啞醇厚的聲音,趙懷安拍了拍他的背脊,將臉貼在他臉頰邊蹭了蹭,周遭,就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和極快的心跳聲。
“懷安,趙懷安?”羅婉兒忍不住輕喚了一聲。
“嗯。”趙懷安將頭埋在她緊握處,感受着她身上的溫熱,他眼裏難得涌上了一抹脆弱,很快,這種脆弱又被狂喜所替代。
“趙懷安?”羅婉兒又喚了一聲。
“嗯。”
他將她越抱越緊,恨不得將她和自己的骨血融爲一體。
羅婉兒被他勒的意識回籠,忽就想起了一個極爲嚴峻的事兒,他都下來了,他們還怎麼上去?
“不是,你先放開我,你剛剛乾什麼跳那麼急?好歹先把我拉上去啊?”
如今倒是好,兩個人都栽坑裏了,找誰救去?
趙懷安不說話,更不願鬆開她,俯首就噘住了她的脣瓣,甜蜜和滿足感隨之而來。
羅婉兒驚住了,感受着脣上傳來的溼熱感,她瞪了瞪眼,腦子裏一片空白。
“婉兒······”他呢喃了一聲,眸色繾綣而溫柔。
他想她想的瘋,好不容易纔找到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子,他幾乎是跟從本心貼上了她的脣瓣。
初時,他不過只想淺嘗輒止,可待這兩日以來的思念得以慰藉,他就發現這樣的觸碰越發不夠。
他想要更多,想要佔有她的一切,想讓這個月亮從此只爲自己升起,只爲自己停留。
隨後,他幾乎帶着絲絲瘋狂意味,在他脣上碾磨起來。
羅婉兒完全沒有想到,趙懷安居然會親她!
腦子卡殼了許久,趙懷安動作越發生猛,根本不容她抗拒,她被他抵到了坑壁旁,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羅婉兒快喘不過氣時,趙懷安方纔鬆了她,將額頭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間,緩緩喘氣,平息心頭越演越烈的燥熱之感。
羅婉兒腦子裏暈乎乎的。
回想着適才的場景,她臉上忍不住發熱發燙,心也‘砰砰’亂跳個不停,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婉兒,往後有我,我會護着你,不讓人再欺負你。你也莫要再離開我,永遠待在我身邊,可好?”
趙懷安開口,聲音霸道而焦灼。
說完,他也不等她回答,兀自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悶聲一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羅婉兒:“······”
他給她說話的機會了嗎?
不過,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擡眸望着洞口的方向,急聲提醒道:“趙懷安,你我都落到了陷阱裏,哪兒有什麼以後?我們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不一定呢!”
趙懷安悶了許久,直到羅婉兒以爲他不會再說話時,忽聽他淡聲笑了笑:“我倒覺得這裏沒有什麼不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裏都好。”
“趙懷安,你!”
羅婉兒惱羞成怒,委實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趙懷安悶笑了一聲,摟着她的腰肢,一個縱身,就帶着她出了陷阱。
羅婉兒看的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到,趙懷安居然會有這樣的身手。
林中黑沉一片,她忍不住問了一聲:“你,你是趙懷安嗎?”
趙懷安可是個病秧子,哪兒有這麼好的身手!
“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