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村裏人喫飽喝足回去後,已經是下晌了。

    羅婉兒和林芝芝他們商量着明日擺攤子的事兒,又重新給他們熬了酸水。

    趙懷安在竈下幫她看火,見她又要出攤了,不由道:“明日,我去幫你。”

    羅婉兒蹙眉看他,他這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呢,就想出去幹活兒了,雖然如今是冬日,溫度不高,可出了一身汗,傷口還是容易發炎感染的。

    “我都不去,你去什麼。”撇了撇嘴,羅婉兒將他從竈下拉起來,往屋裏推,“快回屋休息,這外頭也沒你什麼事兒。”

    趙懷安回頭看她,有些懷疑:“你明日不出攤?”

    羅婉兒點頭:“你都這樣了,我還出什麼攤?”

    原來,是爲了他······

    趙懷安脣角綻開了一抹笑,心裏也滿是甜蜜。

    隨後的兩日,羅婉兒當真都在家中陪趙懷安。

    他溫書,她就在一旁做寫花容的標籤,她做胭脂,他就在一旁幫忙。

    兩人形影不離,看的芸娘很是欣慰。

    然而,這樣的平和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柔姐兒打斷了。

    這日晚間,一家子正坐在桌上喫着飯,柔姐兒忽的問了一句:“大嫂,你都回來好些時日了,還沒跟我們說說,那天,你爲何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青姐兒聽得這話,也是好奇:“對啊,大嫂嫂,你那日爲何忽然就不見了?你不是在鎮上嗎,怎麼就進了山。”

    芸娘緩緩擡頭,她也想知道。

    羅婉兒頓住,她總不能說自個兒被人綁走了,亦或者是說,都是因爲她那勞什子的未婚夫?

    “好了,都不要多問,說了在山裏迷路,哪兒有那麼多問的?”趙懷安忽然發聲。

    青姐兒不敢問了,因爲她發現大哥似乎生氣了。

    芸娘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兒,要不然,她家懷安不至於這樣。

    偏生柔姐兒卻又委委屈屈開了口:“阿兄,我也是爲了大嫂好,你沒出門,你是不知道,外頭好多閒言碎語,他,他們說。”

    “夠了!”趙懷安沉沉打斷柔姐兒的話,“柔姐兒,往後莫要再說這些話。”

    羅婉兒看了趙懷安一眼,忽然發覺,這麼些時日,他不主動問那些事兒,不是說他不想知道。

    她有預感,他很想知道,只是不敢問而已。

    既然她已經選擇了他,他們之間就不該存有祕密,不論李季風還是那謝千戶都是定時炸彈,她和懷安都該提前有所提防。

    可李季風還好說,那勞什子謝千戶她怎麼說?

    原主在京中的記憶,不是覬覦嫡姐未婚夫五皇子,就是上躥下跳着想進伯府大門,仔細想來,好像還真沒有一個姓謝的未婚夫。

    羅婉兒糾結了許久,晚間幫趙懷安上藥時,她試着開了口。

    “那是,我是被李家少東家李季風給綁走的。”

    趙懷安身子一僵,心知她是要跟他坦白了,他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怕。

    “都過去的事兒了,婉兒,你莫要再提,往後,我會說說柔姐兒,讓她莫要將外頭那些話撿回來。”

    “我不介意的,我什麼都不介意,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我的妻,我要護一輩子的人。”

    羅婉兒見他緊張成這樣,還一個勁兒的安慰她,她反而沒了之前的糾結。

    “如果我說,那李季風綁我的理由是覺得我跟謝千戶的未婚妻很像,你信不信?”

    趙懷安一愣,所以,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未婚夫?

    從頭到位,她都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巨大的喜悅砸在心頭,趙懷安沉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信,婉兒說什麼我都信!”

    羅婉兒自然也察覺出了男人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

    驚訝之餘,她繼續道:“我確實是京城人士,不過,頂多也算個私生女,總之,沒什麼身份,還總被人欺負那種。”

    外室生的女兒,還輕易被當家主母給發賣了,可不就是私生女!

    羅婉兒覺得自己形容的太貼切了!

    只是,她剛一敘述完,趙懷安看向她的目光,就充滿了疼惜。

    還不等她多想,趙懷安猛的將她摟到了懷裏,低低道:“往後要再有人敢欺負你,我要他的命!”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這句話說完的。

    羅婉兒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的手段,只是,這回,她沒有半點害怕,心裏只覺一片暖然。

    她靜靜地靠在他懷裏,片刻,又想起他身上還有傷,趕忙就退了出去。

    誰曾想,趙懷安似早有預料一般,忽然伸手拖住了她的後腦勺,直接貼過來,含住了她的脣!

    “藥,藥!”藥還沒抹完呢!

    “要?”趙懷安低低悶笑,直接封死了她的脣,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吞噬入腹。

    許是熟能生巧的緣故,他一次比一次親的大膽。

    如今,竟直接用手插到了她的發間,將她整個臉輕輕托起,迫使她整個人都陷入了他這個溫柔又霸道的親吻中。

    羅婉兒完全反抗不得,時間一長,她就因無法呼吸,憋紅了一張臉。

    “嗚嗚。”她用力掙扎了幾下,手無助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趙懷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時,她身體失去依仗,下意識伸手去抓東西,手上的指甲一個不慎,竟直接劃破了他脖頸間的皮膚。

    此時,趙懷安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一般,大力喘着粗氣,鬆開了她的脣瓣。

    “對不起。”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挨着她,就想得到更多。

    心下躁動不已,趙懷安將臉貼在她脖頸窩處用力的嗅了嗅,企圖用此平靜自己內心的燥熱。

    屋子裏格外安靜,羅婉兒沒有說話,趙懷安沒有說話,只能聽到兩人隱隱的喘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懷安方纔啞聲道:“什麼是私生女?”

    他適才就沒聽懂。

    羅婉兒發覺自己又將現代詞彙說了出來,忍不住乾咳了一聲:“就是我娘無名無分的給人生了孩子。”

    趙懷安頓了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

    羅婉兒微愣,還想說點什麼,就察覺他下頜到喉結處,竟被她劃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你,你痛不痛?”她伸手,試着朝那痕跡探去。

    蔥尖一般纖細的一隻手緩緩觸碰到他的脖頸,那溫溫軟軟的觸感就像是什麼東西,直直撩撥到他心尖。

    他喉結快速滾動了幾下,她的手指尖好巧不巧的,就觸到他的喉結處。

    趙懷安身子一僵,適才才被他壓住的燥熱驟生,他渾身血液倒流,似都流到了身上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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