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這人吧,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臉盲,見了好多次的人才會記得。
把飯卡扔到袋子裏,她找了附近的一個亭子喫飯。
寒風冷冽,她只穿了一件紅色運動服,路過的學生見她衣着單薄,一個人坐在寒冷的亭子裏喫東西,有位小姐姐於心不忍,回宿舍把自己新買的羽絨服拿過來,套在沫沫的身上。
“小妹妹,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好好的愛自己。”
“你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你父母知道了,該有多心疼啊。”
“我沒有父母。”
沫沫往嘴裏塞了一個巧克力,面色平靜的回到。
聽到她這樣說,好心小姐姐更是難過了。
“可憐的妹妹,不要這樣想,連我們這些陌生人看到你這樣都會心疼,更何況你家裏人,就算父母不在,還有別的親人啊。”
沫沫搖頭,吃了一顆糖豆,冷靜道:“我沒有別的親人。”
好心小姐姐攏了攏沫沫身上的羽絨服,哭的更傷心了,這麼好看的孩子,居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嗚嗚嗚……沒關係,還有朋友,還有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
“我沒有朋友,我不認識你!”
沫沫起身,把手裏的羽絨服還給面前這位好心人。
拎着零食轉身就想走,但又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安安說過,要有感恩心。
對着這位好心小姐姐鞠了一躬,說道:“多謝!”
沫沫伸手握了一下這位好心人的手,轉身離開了。
好心小姐姐愣在當場,手裏握着的羽絨服也有些凌亂。
那個小姑娘的手,熱乎乎的,她的衣服,似乎也熱乎乎的。
可那……
就是個單薄的運動服啊。
怎麼會這麼暖和呢。
……
沫沫在校園裏轉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扔垃圾的時候看到了袋子裏的飯卡。
既然這麼無聊,不如去找這個大笨蛋吧。
她隨便拉個人就問:“你認識孫世傑嗎?”
“啊,認識啊,他是我們大師兄。”
女孩指了指不遠處,道:“他現在應該正在實驗室帶人做實驗,你可以去那裏找他!”
沫沫點頭,對着他鞠了一躬,說道:“謝謝。”
她來到實驗室,看到有一個人被很多女孩們圍住,正在聽他講話。
“這個機子比較古老,是咱們實驗室的老古董了,平日裏也有新的儀器可以用,但咱們實驗室人多,儀器比較緊張,如果大家學會了使用這些舊儀器,約不到新機子,也可以緩解一下壓力。”
“師兄真厲害。”
“是呀,這麼多儀器,居然都知道原理,簡單的維修也會,厲害死了。”
幾個師妹開啓了孫世傑的誇誇團,把他誇的臉都紅了。
孫世傑笑着擺手,說道:“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猛然間,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沫沫,趕緊說道:“好了,同學們,你們繼續,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大家了。”
“好嘞,師兄再見!”
圍着的女孩們走開,孫世傑從人羣中走出來,問道:“你好,你是來找我的嗎?”
真是個大傻子,自己的飯卡都不知道拿!
“哦哦,我忘記了,不好意思。”
“我拿你的卡刷錢,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人怎麼思想這麼奇怪,同樣是做實驗,安安就很聰明啊!
“沒什麼,還要你特意跑一趟,你還有什麼東西要買嗎?學校裏的東西都需要用一卡通,我不着急用!”
孫世傑看着小姑娘身上單薄的衣物,有些不忍心。
他剛纔居然都沒有發現,她居然穿着這麼少。
“你冷嗎?學校還有賣衣服的,可以去買衣服。我飯卡衝的錢夠。”
孫世傑提醒到,他的飯卡是年卡,都是一年一衝,京大的卡有限額,消費超過二十就要輸入密碼,也不怕丟,他又懶得經常去衝,於是就一次性多弄了些。
“不用,你的錢,我會還你!”
沫沫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直接扔到了孫世傑的手裏。
孫世傑被砸懵了。
“那個……同學,不用這麼多,也不用還,就當我請你吃了,我記得前幾天,你一直跟在廖老師身邊,我是她的學生,我們也算是認識了。”
“……”
沫沫搖頭,沒繼續說話,轉身去了樓上。
她還是守着安安吧。
孫世傑看着走掉的女孩,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嘆了口氣,把錢放到了飯卡的卡套裏。
他不善言辭,除了實驗上的事情,其他事情總是說不利索。
也不怪這姑娘生氣,他一向不會聊天。
沫沫到了樓上,看到安安正從廖呈的辦公室出來,跑到兩人身邊說道:“安安,廖呈,你們總算說完了。”
安宜被這句廖呈驚到了。
“沫沫,別這樣,喊廖老師。”
廖呈是老師,值得尊敬!
“我不嘛,廖呈就是廖呈,他又不是我老師!”
沫沫性格直爽,最不喜歡規矩,若是換作其他人,她也就聽了。
但對方是廖呈,沫沫跟着他保護了一段時間,深知他是那種擼串喝酒會罵人的凡人,老師濾鏡沒有了,自然不樂意喊。
“沒事,沫沫是個可愛的孩子,還要感謝你前幾日的保護。”
廖呈不傻,他有一次壓力大,去了燒烤攤喝酒擼串,喝大了沒辦法付錢,還被一夥小混混盯上,就是這姑娘救的他。
一句話不說,就把一羣大男人打趴下,他瞬間就清醒了。
說是不在意,其實是有些怕。
“不用,我保護你又不是因爲你。”
沫沫往安宜身邊靠了靠,笑道:“安安,我們去喫魚粉吧,我昨天刷到了一個美食博主,她探的店恰好在附近,去喫嘛。”
安宜無奈,對着廖呈歉意一笑,說道:“廖老師,抱歉,孩子餓了。有空再聊,實驗的事情,還是需要多討論。”
安宜對廖呈在實驗室的敏銳,還是很佩服的。
廖呈微笑:
“那家魚粉店確實不錯,去吧。”
再不去他的人設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