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是個不在意的性子,實際上卻是個有心人,言家夫婦兩個,一心撲在養女身上,把她這個親生女兒拋在腦後,這事若是換作旁人,早就傷心欲絕,亦或深惡痛絕。
可她的表現太過於平常,越平常,越反常。
“能怎麼辦?阿秋,他們一羣人過來找我放過言氏夫妻,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把來科研樓砸東西的人抓起來,是他們先胡鬧的……”
“再說言言,她做錯了事,還怪我把她抓起來不行?”
安宜說話一向語氣平和,還是第一次說話這般急促,就連語調都變了。
從溫柔親和,變成了語帶鋒芒。
“是,這件事,原本也沒有那麼複雜,言言做錯了事,便該她承擔,你還沒有動作,她就帶人來找事,只是按章辦事。”
安宜固然對言氏夫妻的涼薄有些傷心,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是啊,按章辦事,這些人居然覺得我懷有私心……”
安宜搖頭,低頭繼續喫飯。
沒必要爲這些人耽誤事情,她一會兒還有實驗。
安宜沒再說話,喫飯的動作快了許多,沒過多久,就放下碗筷。
“好了,阿秋,我要回去做實驗了,你早些休息。”
駱秋霽見她飯量還可以,也隨着放下了筷子。
“我去送你吧,沫沫不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沫沫這幾天在處理其他事情,駱秋霽也擔心還有其他組織接了通緝令,要對安宜動手。
“不用了,我開車去,很安全,他在找你。”
安宜指了指駱秋霽背後,洛斯正磕着瓜子,用一副追劇專用的癡漢臉看着他們。
駱秋霽回頭,掃了他一眼,回頭繼續看向安宜。
“別看我,我是真的有事。”
他來這裏,也不全是看他們秀恩愛的好嘛。
駱老狗這嫌棄的表情,活像他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可他也是個忙碌的正經人啊,並不都是看戲的嘛。
“那你路上小心。”
駱秋霽依依不捨的拉着安宜說話,安宜掃了一眼他的手錶,看了一下時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我先走了。”
駱秋霽一直目送她離開,等到看不到人的時候,臉上的溫柔逐漸消散。
回頭看向洛斯,很是嫌棄。
“你來這裏做什麼?”
洛斯翻了個白眼,擡起頭用下巴對着客廳點了點。
“我有事找你商量。”
如果不是有事找他,他也不會過來看他臉色的好嘛。
兩人走到客廳,駱秋霽坐下來,道:
“說吧。”
“行吧,對我是真的沒有耐心。”
洛斯嘆了口氣,表情也嚴肅正經了起來。
“我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找了那麼久的人,世界各地都快翻個遍了都沒有找到,誰能想到會在華國找着人。
“是找到了,還是又是類似……”
把人都帶到洛斯身邊了,他一口咬定不是,就連駱秋霽也搞不懂他的判斷標準是什麼。
“這一次是真的,不僅僅是一個背影,一種感覺,而是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很像,很像!真的很像!!!”
洛斯很是激動,漂亮的臉上神采飛揚,完全沒有在意駱秋霽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他。
洛斯要找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是他十幾年前見到的一個人,據他回憶,那姑娘從小就比較獨特,眼神很冷,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就連容貌都找不出來,偏偏還找了那麼多年!
駱秋霽不明白洛斯的執着。也不明白他爲什麼因爲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就要找一個找這麼久。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因爲她帶你在牀底下躲了一晚上嗎?”
駱秋霽想起洛斯的故事,。
他小時候被人追殺,躲到了一個酒吧,裏面都是靠容貌生活的女人。
他闖進了一個房間,裏面有一個小女孩兒,眼神很冷,容貌他都記不清了。
那女孩看見洛斯,沒嫌棄他身體虛弱,一臉驚恐的樣子,拉着他在牀底下躲了一晚上,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等到洛斯清醒的時候,小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他那時實力弱,生存也很艱難,就沒有找小女孩。
等到後來他得了勢,再次回到那個酒吧的時候,小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酒吧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兒的消息。
於是他就懷疑小女孩兒是被拐賣的,畢竟那種地方。女人的來源不會很乾淨。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買下了那個酒吧,拿到了特殊賬本,卻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女孩兒。
洛斯說的火熱,卻發現駱秋霽不僅沒有迴應,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他很生氣,拉着駱秋霽的胳膊問道: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找到了!我這次真的找到了!助理派人找到了那個女孩兒,在京城大學附近看到她出現過。”
駱秋霽見他這副癡狂的樣子,冷靜問道:“你怎麼確定那個女孩兒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不是連人家的容貌都記不清了,只能靠着一雙記憶中的眼睛,還算不得眼睛,就是一個眼神,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就是見到了,也認不出來吧。”
不是駱秋霽嫌棄洛斯,而是他給的信息太少,這些年,他幫洛斯找人,都是應付狀態。
“當然是我的感覺呀,助理給我拍了一張背影,我看着很像,你看一看,跟我跟你描述的是不是很像?”
洛斯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駱秋霽,他很清楚,這是在駱老狗的地盤,如果想要找到人,就必須找老狗幫忙。
“行吧。”
駱秋霽有些無奈的應道,要他接過來照片,只是隨便一撇,英氣的眉毛動了一下,看向對面的洛斯,毫不客氣的勒索。
“我知道這人在哪兒,前提你要回答我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