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真的安心待在這裏,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蹶不振這四個字並不適合用在她的身上。
柏羽也不是真心打算跟着沈奇嘯的。
沈奇嘯這個人,很謹慎,疑心病也很重。不過也不能說沒本事,畢竟第9區以四條街來劃分勢力,沈奇嘯怎麼說也幹掉了上一任的北街老大,自己成功上位成了這一片的老大。
但北街實際上在四個勢力中是最弱小最後面的一個,什麼好事都輪不到北街的頭上。
相反,壞的更壞的,北街絕對能占上一個名額。
沈奇嘯也是不甘心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可惜效果很小,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旦被另外的那三方察覺到了,北街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底下拍賣場在南街,地下黑拳場在東街,黑市則是在西街。
北街有什麼呢?
哦,有一個可以進去尋寶的垃圾站。
還不至於一無是處。
但要知道,拍賣場也好,黑拳場也好,還有黑市,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掙錢的場所,有了錢,哪怕只是抽成一點點,對一方勢力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進賬。
北街能幹什麼?什麼也沒有!
沈奇嘯在北街被稱之爲老大,到了那三方勢力的人跟前,屁都不算。
沈奇嘯顯然心中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卻又無力改變,暴躁鬱悶讓他坐立難安。
最近背地裏面就是暗戳戳的搞事情,但顯然並不怎麼順利!
柏羽看似每天無所事事的亂轉,實際上該瞭解的都了結了個大概,並且藉着去轉悠的功夫,將四方勢力如今的形式都掌握了一些。
柏羽在心中分析判斷了一下,覺得北街雖然窮的要死,沒有什麼掙錢的門道,但是相比較另外的三方勢力,這裏相對安穩點。
沈奇嘯很少會對自己這方的人進行打壓欺負,也就針對外地來的,比如她……柏羽想,當初她可不就是個誤入狼羣的小綿羊嗎?一看就是一塊流油的肥肉,與其流落在外,被別的勢力搶走了,還不如自己內部消化了。
這麼說的話,沈奇嘯還是個有點良心的人了?
柏羽失笑,這麼天真的想法,她都到了這步田地了,竟然還存在着,真有意思!
“姐姐,你看我這個字寫得怎麼樣?”
莊祈見柏羽在發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奇怪的情緒,他下意識的喚道,本能的不喜歡她露出那種情緒來。
柏羽渙散的視線凝聚,看了眼放在面前白紙上的字跡。
“你覺得你寫的這叫字?”柏羽不客氣的說道:“我第一次動筆都比你寫的好看,你確定你這算是個字?重寫!”
莊祈被打擊了一番也不生氣,被柏羽罵一頓他也很高興,抿着脣淺笑着,乖巧的點頭,又埋頭寫了起來。
他看了眼柏羽寫的字,再看看自己的字,的確差距很大,的確很不好看。
對於剛開始認字的莊祈來說,這些東西都很有用。
而柏羽也發現,莊祈很聰明,教的東西基本上一遍就記住了。
就是字真的醜,這個真的要多練習才能改變,天賦顯然不能給予加成。
柏羽之後每天有空閒的時間就會花點時間教莊祈,從一開始的認字,到之後的一些語種的教授,莊祈像個海綿,不斷的吸收着柏羽傳授的知識。
而另一邊,沈奇嘯也交給了柏羽一個任務。
“我需要一個掙錢的門路。”沈奇嘯抽着煙說道:“我知道你最近觀察了不少,那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的難處。你需要證明你的價值,而我也正好有這方面的需求。”
柏羽歪着頭問道:“嘯哥這是命令呢?還是尋求合作?”
沈奇嘯冷笑道:“如果是命令你會怎麼做?如果是合作,你又打算怎麼做?”
柏羽道:“如果是命令的話,我作爲小跟班,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那就只能盡力的想辦法啦。當然了,沒有好處的事情,總是很難提起熱情與興趣。但如果是合作的話,是共贏,那裏面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就看嘯哥怎麼想的了。”
沈奇嘯嗤笑一聲,摁滅了手中的煙,陰厲的眼睛在柏羽笑眯眯的臉上停頓了幾秒,半晌才幽幽的說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怎的不知道害怕是什麼,人生地不熟的時候,就敢和地頭蛇硬剛,之後更是不知道低調爲何物……柏羽,我挺好奇的,你之前在什麼樣的家庭長大的,你能活這麼大也真不容易,沒被人掐死弄死,到底是走了怎麼樣的狗屎運?”
柏羽順着他的話點頭說道:“嘯哥真聰明,你怎麼知道很多人想弄死我呀?所以我這不是來了這裏了嗎?虎落平陽了啊。哎,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人還是低調點,槍打出頭鳥,容易招恨。”
沈奇嘯眼皮一抽,很想懟一句:你他媽都知道這個道理了,這段時間也沒見你低調啊?你當時和我硬剛的時候,你不是硬氣很嗎?說的都是屁話,你自己問問你自己打不打臉。
“嘯哥剛剛說想掙錢,咱們9區掙錢可真難呀,能掙錢的門路都被其他三方霸佔了,其他的……暫時真沒想到。”柏羽說道。
沈奇嘯冷哼:“老子他媽能想得到,還能問你嗎?”
柏羽被懟了,也不氣,還非常理解的點點頭:“說的也是呢,這不就是靠我掙錢的嘛!”
沈奇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病,纔會來詢問柏羽這個問題。
而柏羽在這時突兀的問道:“如果我有辦法,嘯哥會聽我的嗎?無論我做任何的安排,嘯哥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都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沈奇嘯皺眉:“你想幹什麼?”
柏羽道:“不幹什麼,這不是在詢問嘯哥的意思嗎?能答應就做,不能答應,我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