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羽有點奇怪,卻不好說什麼,只以爲他緊張,又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作爲安撫。
莊祈身體一顫,喉嚨有點癢。
柏羽伸手觸碰了一下面前的門,並不是鐵門,就是一個木門而已。
木門啊,那就更加簡單了。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判斷厚度。
“往邊上站一點。”柏羽壓低聲音說道。
莊祈明白的往邊上讓了讓。
“等一下將眼睛遮住。”柏羽又加了一句,“外面有光,從黑暗中突然接觸光眼睛會受不了。”
外面的人顯然也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小小的動靜。
“看樣子裏面的人醒了,好戲要來了。”
“要不要去通知梅姨,說裏面的女人醒了,該做準備了。”
“這不還沒鬧起來嗎?等裏面鬧起來再說,我還等着看點戲,喫點小甜頭呢。”
“可別啊,你做的過了要是被梅姨知道了,咱們兩都吃不了兜着走,裏面的這個女人梅姨可是非常看重的,她絕對不會讓你碰的。”
“不碰就不碰,我又不會做什麼,每天累死累活的,就喫點小渣渣而已,梅姨不會知道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可能知道?裏面的女人敢說嗎?都嚇破了膽子……”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鎖起來的門突然從裏面傳來一聲巨響。
兩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猛地一個激靈,茫然的對視一眼。
然而不等他們做出反應,身後再次的傳來兩聲巨大的踹門生。
親眼看着門框移位,緊閉的門搖搖欲墜。
裏面難道關着的不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兩人嚥了咽口水。
而就在這時,門也在他們的眼前轟然倒下。
“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請人來做客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這樣可不是什麼好的待客之道呢。”、
柏羽站在陰影中,緩緩的放下腳,一隻手擡起擋在眼前,一會兒後才緩緩的放下來。
她的手一放下來,那可怕的半張臉赫然沒了遮擋,兩人都看到了她那猙獰的臉龐,頓時一種惡感翻涌上來。
就這?就這個女人竟然被梅姨當做寶貝一樣的花了那麼大的心思?
開玩笑的吧?
“你他媽幹什麼啊?什麼東西啊?這幅鬼樣子還敢出來嚇人?梅姨怕不是被騙了,只看到她的半張臉?梅姨難道沒看到這個醜女人的另外半張臉嗎?惡鬼還差不多,操,差點把老子嚇尿了。”
這樣非常真實的嫌棄,柏羽現在挺多的,曾經她走到哪裏,都是被稱讚羨慕的對象,果然應了那句世事無常啊。
柏羽倒並不太在意自己的臉被人嫌棄,任何決定任何選擇,有得必有失,她失去了一張出色的外貌,卻擁有了暫時的安定,這樣就挺好,她感到很滿意,她並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好。
這就足夠了。
柏羽倒是聽習慣了,但聽在莊祈的耳中卻尤其的刺耳。
他從來不嫌棄柏羽的臉,無論曾經精緻完美的容顏,還是現在被毀了的臉,在莊祈的眼中,都是最美最好的,從來沒有變過。
莊祈死死的咬着嘴脣,心頭壓抑着憤怒的情緒,恨不得衝上去將說話的人的嘴撕了。
可是他記得柏羽的話,他記得她的交代,讓他乖乖的站邊上,讓他不要貿然出頭找麻煩。
“你出來幹什麼?找死嗎?去去去,趕緊滾進去,小心老子揍你。長成這樣也敢出來,媽的,今晚上絕對要做噩夢,趕緊去通知梅姨,梅姨絕對被騙了。”
男人像驅趕害蟲似的,眼看着手就要碰到柏羽的身上。
柏羽看了眼他髒兮兮的手,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絕對稱不上友善。
她雖然適應了這裏的環境,但她得承認她的骨子裏還是非常矯情的。
柏羽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就聽到咔嚓一聲,她直接將對方的手給折斷了。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昏暗的廊檐下傳的非常遠。
“沒有人告訴過你,和人說話的時候不要用手指着對方嗎?會死的喲。”柏羽幽幽的說完,手一鬆,擡腳叫人踹開,省的擋路。
另外一個人都傻了,呆呆的看着這一幕,眼前的這個人……有點可怕啊。
“你們口中的梅姨在哪?客人都到家了,人還不出現似乎不太好吧?或者我這個客人親自去找她,我也想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柏羽對他說道:“我想你應該非常樂意幫我這個忙,在我友好的請求下。”
對方嚥了咽口水,看了眼捂着手弓着腰疼的快昏死過去的同伴,非常識時務的快速點頭,諂媚的說道:“來來來,這位小姐你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找梅姨。”
他心裏面想的非常的現實,他們現在這邊只有他和那個倒黴蛋的同伴,到了外面,人多了就不用怕柏羽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梅姨的狀況也並不是那麼好。
梅姨看着被打砸的破敗不堪的屋子,旁邊還有來的顧客以及一些神情或麻木或驚恐的女人。
孟秋桐躲在梅姨的身後看着這一幕,心口驟然一滯,一股不詳的預感逐漸的席捲,她忍不住的後退了兩步。
難道失敗了?
難道真的失敗了?
她就說柏羽怎麼那麼輕易的就被抓起來?那女人陰險狡詐警覺性高的很,這次怎麼就那麼輕易的被她得手了?
孟秋桐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天晚上,柏羽從外面回來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她忍不住擔心。
孟秋桐在梅子的身後看着對面那吊兒郎當的男人,那個男人她見過,之前跟着柏羽的身邊繞,她見過的。
現在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還帶着一羣一看就不好惹的打手過來,什麼話沒說的先將梅子這邊砸了一遍。
他們前腳剛將柏羽抓過來,後腳這個男人就帶着人出現了,孟秋桐甚至懷疑,這從一開始就是柏羽做好的局。
孟秋桐猛然一驚,如果一開始就是局的話,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