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將藥品設備都弄齊了，我的三腳貓功夫大概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陳實期待的說道：“所以還是要靠你，現在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些藥品設備能到位呢？要是你真的能弄來，我以後給你看病都不收錢了，怎麼樣？”
不收她錢？柏羽看着陳實嗤笑，打得算盤倒是精，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在詛咒她呢？
“你想的真美！”柏羽譏諷道。
陳實並不覺得自己臉皮厚，甚至得寸進尺：“你剛剛說的話應該不只是畫空餅吧？你真的能弄到？那我能不能要的更具體點？聽說最近醫療器械有了不少很先進的，你能不能給我弄點來，我也想試試。”
“你打算付我多少錢？白嫖嗎？”柏羽輕哼道：“就算我給你弄來了，憑你那三腳貓的醫術，你也不會用乾瞪眼也怕你心裏面不舒服，我看還是算了吧。”
“別啊，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聰明學什麼都快，你覺得身邊有個會看病治療任何疑難雜症的全能醫生好不好？而且這個人還是你培養起來的，想一想是不是更有成就感？”
陳實在旁邊自薦推銷，柏羽卻不再理他，轉而走向了打開門的房間。
周玉早就聽到了外面來了人，且這個人還是幫了她們的人，她躲着不見也不現實。
而且她也想知道對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是希望她們繼續爲她賺錢嗎？還是有別的要求，她更希望最後求一求，看在姜姜病的這麼重的情況下，能不能不要再讓姜姜去接觸那些狗男人了。
“你來了……”周玉吶吶的說道。
柏羽看了她一眼：“別拘謹，我也不會對你們做什麼，將心放在肚子裏，你們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我費心力的。”
周玉臉上表情一僵，張了張嘴，半晌才低低的說道：“沒有……”
柏羽這個時候已經走進了屋裏，也看到了躺在牀上神情木訥呆滯的姜姜。
明明稚嫩稚氣未脫的面龐，可那雙呆滯睜着的眼睛中，卻已經沒有少女的靈動，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再無任何生機。
柏羽走到了牀邊看着姜姜很久都沒動。
少女很瘦，瘦的皮包骨頭。
“放心吧，陳醫生會在這裏給你們治療，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柏羽沉默了半晌後，轉身看着周玉說道。
周玉臉上露出喜色，但緊接着又浮現警覺不解：“……你……你剛剛和陳醫生的對話我聽到了，姜姜……姜姜你也看到了，她沒有辦法再接客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安排姜姜接客，她還這麼小，她……她損失的那份，我來補上，我替她補上行嗎？”
柏羽看了她一眼，直平淡的說了句：“再說吧。”然後就離開了。
周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她到底抱着什麼可笑的期待？現實一點吧，都多少年了，還沒有認清現實嗎？
周玉收拾了心情，揚起笑臉走到牀邊坐下，低低的對姜姜說道：“聽到了嗎姜姜，以後你好好的養身體治病，咱們會好起來的，都會好的，嗯？聽到了嗎？”
真的太瘦了，臉頰凹陷下去一點肉也沒有，讓她看了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柏羽走出去後，路加涼涼的說道：“你這是打算髮善心？這可算個無底洞……”
柏羽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不用管，也不會花你的錢。”
“花我的錢，前提得是我有錢……我現在窮的身上的口袋比我的臉都要乾淨，真正需要救濟的人是我啊。”
“我倒是挺願意救濟你的，但你敢要我的救濟嗎？你還得起嗎？”柏羽意味深長的說道。
路加的腦袋也非常靈光，他在柏羽說了這番話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迴應，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好一會兒。
“你說的是真的？”路加求證道。
“你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覺得不是，那也可以不是。”
路加懷疑道：“嘶，我挺希望是的，但問題在於……你到底哪裏來的錢？你之前連喫飯看病的錢都沒有，現在又哪裏來的？咱9區就算去打劫，也搶不到什麼錢。而且你剛剛還和陳實那黑心醫生保證，會搞到藥和醫療器材，我就算不在外面混，也知道這些東西多寶貝了，你上哪兒去弄來？”
路加方式十萬個爲什麼，一連串的問題詢問下來。
柏羽卻一個字都沒有再回應，任由他問的急了自己各種猜測。
……
與第9區貧民窟的髒污環境對比，中央區簡直堪稱天堂。
對於生活在這裏的權貴們來說，怎麼讓自己過得比人都要好，怎麼讓自己的財富權利更上一個臺階，怎麼享受當下的富裕生活，怎麼享受美食，纔是他們更爲關注的重要事情。
至於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熱中的民衆，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那些人都只是賤民而已，賤民的命不算命，不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每天晚上都會各種娛樂宴會層出不窮，太陽落下之後，不是休息的時間，而是美好瘋狂的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明天的行程推遲一天，我臨時有事。”
趙琦穿着禮服從宴會上出來，身邊的助理立刻上前給她披上厚實保暖的大衣，現在已經入冬了，寒風陣陣，穿着那只是樣式好看一點不保暖的禮服，被風一吹絕對會生病。
“是。”
“我哥最近怎麼樣，他身邊來往的人都注意點，不要讓居心叵測的人靠近他。”趙琦低頭上車，隨着車子的發動，她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低低的說道：“有什麼麻煩暗地裏面都處理了，他身邊的人都要好好的篩選。”
“是，我明白了。”
趙琦將該交代的差不多交代了一下後，又不說話的托腮盯着窗外發呆。
去年這個時間，她記得那個人還在，她們在宴會結束之後，還去玩了一場，看了場煙花。
但今年……就只剩下她了。
果然，人生中真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變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