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之外,等到官兵們散去。巷子遠處才鑽出來兩道身影。

    “小姐,你看到了嗎,那昏官…哦不,是徐大人,徐大人的武功竟然那麼高?”丫鬟小飛難以置信。

    “嗯,看到了,我又沒瞎。”洛平平嘀咕道。

    其實有那位高人在背後罩着,武功強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過他先天心缺,身體再鍛鍊的強健,劍法再厲害,也沒辦法煉氣,因爲煉氣需要心脈完整。”洛平平低聲道。

    “那小姐你能醫治嗎?”小飛問道。

    “醫治?醫治心缺很麻煩的,不僅需要些靈物,還需…哎呀,不和你說了,走,去看我哥哥。”話落不理會丫鬟已經當先走去。

    只留下丫鬟癡癡得自語道:“徐大人剛剛真英武,若是要我委身於徐大人,那我也心甘情願啊…”

    ……

    洛杏堂蹲在大牢裏,正思索着自己的前半生,內心淒涼,突然一陣喧鬧聲響起,然後秋金虎和幾個狼狽的九把斧山匪便被推進了牢房中。

    “嗯?怎麼又回來了?”洛杏堂喫驚不已,可看秋金虎那一臉兇狠的模樣是萬萬不敢多嘴詢問的。片刻之後,洛平平和丫鬟小飛進來,這纔將剛剛在外面發生的事說於洛杏堂聽了。

    洛杏堂一聽心中那個慶幸啊,幸好,幸好自己沒和他們走,不然罪上加罪,那就真是死路一條了。至於徐大人武功高…

    這是安城縣的福氣啊。

    ……

    秋檢校府上。

    夜深人靜,秋檢校躺在房中的牀榻上,面前有一個妖嬈女子正盡心盡力的服侍着他。

    “一個男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有實力,有實力,就不會讓人欺負,可有了實力,還要有權力,有了權力,就有了財富,才能肆意享受,這日子纔像日子,最後…要想長享這些,就得長生不老…”秋檢校自語道。

    他活了這大半輩子,活的很明白。

    長生不老?他內心渴望,可也明白沒什麼希望了,那是有真正大機緣,大智慧的人追求的。他這個年紀,根本不敢想。

    而要想有權力,有大量財富,就得有很多人給他賣命,他要做的就是鞏固權威,在安城縣,他只需要忌憚一個人,除了那個人,其他人根本無需理會。徐川抓了秋金虎,就是冒犯了他的權威,這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

    他正想着。

    突然他的眼睛一花,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這白衣女子美麗溫和,風華正茂。他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服侍他的妖嬈女子卻突然不動了,接着撲通暈倒在了他身旁,秋檢校瞬間醒悟,這不是幻覺。對方竟然悄無聲息潛入到自己房中,自己都沒有絲毫髮覺?

    “你是誰?”秋檢校想要開口詢問,可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了,除了眼珠子可以轉動,鼻子可以呼吸,其他全都動彈不得。

    他頓時毛骨悚然,這是什麼手段?

    白衣女子神情溫和,溫和的宛如春風,她的臉上似乎永遠流露不出冰冷的表情來,也或許沒有笑意便是她能做出來的最冷漠表情了。

    現在她就沒有笑意。

    她看着牀榻上的秋檢校,接着手指一捏,指尖出現了一根繡花針,繡花針上還穿着一條絲線,那絲線雪白,略粗,是縫製毛皮最合適的絲線。

    她附身,用手中的針平穩的穿過了秋檢校的上嘴脣,下嘴脣。秋檢校肝膽欲裂,他能感覺到痛楚,感覺到那鑽心的痛,可是卻喊不出來,動不了絲毫,只能努力瞪大那雙眼珠子。

    一共用了三十六針,白衣女子纔將秋檢校的嘴巴縫上。她靈巧的打了個結,指尖一劃,絲線便斷了。

    “知道我也什麼要縫上你的嘴嗎?”白衣女子開口,她的聲音輕柔,就像一個鄰家大姐姐在說話。

    可秋檢校卻感覺不到絲毫動聽,只覺得見了鬼一樣。

    白衣女子也沒指望他回答,輕聲道:“因爲你不會說話,威脅了不該威脅的人,同樣的錯誤,以後不要再犯了,聽到了嗎?”

    聲音雖輕,卻彷彿雷聲轟鳴,震得秋檢校驚駭欲絕。這種手段…

    “修真者!修真者!”

    一定是修真者。秋檢校瘋狂了。

    超過先天,凝成金丹的修真者!

    他怎麼會得罪一個修真者?

    白衣女子沒再多說,欣賞了一眼自己的針線活之後,輕聲嘀咕着:“等給川兒縫好了手套,再給他打個圍脖…”

    聲音猶在,身影已經不見了。

    來無影,去無蹤。

    秋檢校感覺自己能動了,這時門開了,一道矮胖身影出現在房中。看到他這幅模樣的剎那,都愣了一下。

    “秋大人,你這是?”

    “唔,唔,間,…呂…楞…”秋檢校捂着嘴,鮮血淋漓,卻說不出話來。

    矮胖身影看着他這狼狽的模樣,眉頭皺了皺,不過轉而卻笑道:“我已經收到消息,你安排救你大哥的九把斧失手了,他們會供出你來,你也會供出我來,徐縣令正帶人來抓你,爲了避免麻煩,我特意來送你一程。”

    秋檢校頓時面露驚恐。

    緊跟着便毫無徵兆得猛然朝着旁邊窗戶衝去,衝出去的瞬間,他兩隻手掌還運足內勁打向面前矮胖身影。

    “真蠢。”

    那矮胖身影伸出胖手,手指尖竟然延伸出了一道血色氣芒,先天真氣!

    秋檢校努力扭轉身體都避不開這皮芒,他拍出的手掌被齊根斬斷,接着血色皮芒一閃,他的整個頭顱都被斬下。

    血水灑落一地。

    這矮胖身影附身,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根手指,沾上秋檢校的血跡,走到牆邊,寫上了五個血淋淋的大字:“殺人者仇冷。”

    寫完之後他仔細端賞一番,這才滿意一笑,將手中的手指隨意一扔轉身離去了。

    ……

    徐川帶着麾下的官兵們氣勢洶洶來到秋檢校府上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被驚慌失措的下人們攔住了。

    秋檢校死了,而且死狀極慘。

    徐川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都深吸一口氣,那種手指頭顱亂飛,嘴巴還被縫上的景象,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正因爲如此,唯一的目擊證人…一個秋檢校剛剛買回來的侍妾完全被嚇瘋了,只知道嘴裏喊着殺人了,殺人了。

    唯一的線索,就是牆壁上寫的五個字:“殺人者仇冷!”

    徐川頭腦風暴了一下,纔想到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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