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德對徐川重視了許多,起碼在他心裏,徐川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縣令了,這是一個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是潛力無窮的官。

    可乾兒子還是一定要救的。江有德看了一眼躺在那裏的柳婉屍體後,開口道:

    “徐大人,案件可查明瞭?怎麼聽剛剛徐大人的口氣,要動刑呢。”

    徐川坐在堂上淡淡說道:“江大人不必多問,此案人證物證俱在,鐵陣如山,絕不會冤枉了他,先杖責四十,只是消消民怨。杖責之後,再行論罪。”

    外面的百姓聽了都暗自叫好,誰說徐大人對這江有德諂媚的,徐大人明明都沒給那江有德好臉色好不好。

    至於昨天的迎接,酒宴…那純粹是他們徐大人熱情好客,謙謙君子顯現的風度罷了。

    “民意+30,聲望+30。”

    徐川腦海中便浮現出了提示。呦呵…自己昨天丟的聲望差不多回來了?

    江旺孫一聽徐川要先給自己來四十大棍,再擡頭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李明那張黑臉,心知這四十大棍下去,自己就算是不死也沒了半條命了。當即開口喊道:“冤枉,乾爹,我冤枉啊,我沒有殺人。”

    “嗯?徐大人,犯人說他沒有殺人啊。”江有德笑道。

    於舉人頓時紅着眼道:“我夫人因羞憤而自盡,都是他害得!”

    “呵,自盡,那關他人何事。”江有德搖搖頭。

    “我夫人是因爲受江旺孫侮辱,難以忍受才…”於舉人氣憤道。

    徐川不想讓江有德帶偏節奏,可是於舉人失去理智下,根本不容他阻攔。

    果然,江有德不等於舉人把話說完,便截口道:“等等,你說你夫人受他人侮辱,你看到了?看到爲何不阻止。”

    於舉人怒道:“我當時身中迷藥,哪裏曉得。”

    江有德笑了:“哈,那就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了,江旺孫,本官問你,你可曾姦污人家夫人?”

    江旺孫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有。”

    徐川眼神微眯,看了一眼江有德這個老陰貨,盯着江旺孫道:“那你臉上的血痕是怎麼回事。本官只要讓仵作查驗,便能從於夫人手指中找到你的皮肉,證據確鑿,還想狡辯?”

    “哈哈,徐大人,這抓撓不一定是江旺孫想要姦污他人嘛,也許是一不留神被抓的,比如…”

    啪。

    一聲清脆之極的響聲中,江旺孫另一邊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四道血印子,卻是江有德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且這一巴掌用上了內勁,抽的江旺孫半邊臉都麻木了。怔怔看着面前的乾爹。

    江有德擡起手掌,放在面前吹了一口氣,把指甲縫裏的皮屑吹了出去。而後朝着徐川笑道:

    “徐大人看到了吧,老夫也只是輕輕拍了江旺孫一巴掌,怎麼,難道是因爲他也想姦污老夫嗎?”

    江旺孫這才反應過來,那被扇腫了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不過本來一張面如冠玉的臉龐是毀了個七七八八了。

    堂上的衙差們瞠目結舌看着這一幕,洛杏堂和李明也瞪眼看着。

    這也行?

    徐川看着這一幕,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這種偷換概念,化黑爲白的手段,竟然真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老陰貨。”徐川在心中暗罵一聲,臉色也沉了沉,開口道:

    “血痕只是輔證,江旺孫給於舉人夫婦下了迷藥,這可是不容抵賴的,如果他不是心懷不軌,何必下藥?”

    “迷藥?大人,我可沒有迷藥,這都是於舉人信口雌黃,不信大人可以搜身啊。”江旺孫急道。

    “你放屁。”於舉人頓時怒了,紅着眼就要再撲上來。幸好被兩個衙差攔下了。也有兩個差官立刻過去搜他的身上。

    徐川看着江旺孫那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知在他身上肯定搜不到什麼迷藥,再一看一旁的江有德老陰貨,這個老陰貨胡攪蠻纏,是要死保這個乾兒子了。這要是在江湖中,他一劍殺了江旺孫也就一了百了了,可開堂問案卻不同。

    他心中諸多念頭閃過,明白麻煩的還是江有德,得把這個老陰貨先搞定。徐川略一沉吟,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心中思索,下面的差官也搜完了,沒有絲毫髮現。江有德呵呵笑道:“大人,這物證也沒有,看來這個於舉人所言十有八九是不屬實的了,本官現在懷疑是他與自己夫人吵鬧下失手殺了自己夫人,這纔想栽贓嫁禍給我兒,請大人明查。”

    於舉人一聽氣的差點吐血,他指着徐川面前案上的夫人絕筆信,急道:“有我夫人絕筆信爲證,還要什麼證據?”

    “信是人寫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僞造的。”江有德呵呵一笑。

    於舉人怒不可遏,若不是差官按着早就撲上去了,真是逼得舉人動武。

    外面的百姓們紛紛大罵江有德無恥,狗官,其當年在魚骨縣爲官時,最擅長的就是指鹿爲馬,變黑爲白。都激起過民變。

    徐川今日算是見識了。他不想再和這個老陰貨扯皮,擺手道:“江旺孫,你身上沒有,不代表住處沒有。本官現在便親自帶人去巡查你的住處。”

    話落,徐川直接起身,帶着李明和洛杏堂朝着後衙而去。

    “找,一定要找到。”

    “徐大人,我們安城縣百姓支持你。”

    堂外的百姓呼喊着,

    江旺孫則嘿嘿一笑,湊在江有德身邊道:“乾爹,你放心,他找不到什麼迷藥。”

    他都是用多少配多少的。

    “哼。”

    江有德冷哼一聲:“你個蠢貨,日後我再與你算賬。”

    他上前一步,朝着洛杏堂問道:“徐大人怎麼去後衙了。”

    洛杏堂連忙回話道:“大人他腸胃有些不適,去方便方便。稍後便去尋找物證。”

    江有德一聽,頓時笑了。

    尋找證物當然是越快越好,怎麼能拖延呢,這樣就算有也被人抹了,看來這徐川是給自己找臺階下了呀。

    縣衙後院。

    徐川匆匆進了蘇晴的房間。

    “川兒,這麼匆匆忙忙的,怎麼了?”蘇晴看着快步進來的徐川詫異問道。這會兒徐川不應該在堂上審案嗎?

    今日蘇晴穿了一身紅衣宮裝,大袖紅袍繡着豔麗的牡丹花,裙帶飄飄帶着幾分雍容華貴,整個人也象花中牡丹一般國色天香。徐川進來一見蘇姨,眼前不由浮現出了夢裏夢到的洞房場景,頓時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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