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人,是男人,看徐川和嚴先生比破陣,哪裏有看美人舞姿有趣。
而像岐王帝,雁王,鄧公公這等,立刻就明白夏津公子此舉是爲何了。
這是有意干擾徐川破陣呢!
不過干擾是同步的,徐川受到干擾的同時,那個嚴先生也同樣受到干擾,就看兩人定力了。
這,算是陽謀吧。
岐王帝只是微微一笑,渾然沒有在意。
鄧公公卻是面露怪異的掃了那嚴先生一眼。
徐川看了這些舞姬一眼,嘴角似乎還上揚了一下,接着才悠悠閉上眼睛。
那位嚴先生則不然,他是一看便臉色微變,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頗有些敬畏的猛的閉上了眼睛。
鄧公公是誰,大內總管,元嬰大修士,一個眼神,都會被他輕易察覺。那嚴先生一對眼睛散發着瑩瑩光芒,落到這羣舞姬身上的時候,那臉色可都變了,雖然立刻閉上眼睛,不過有些眼睛閉上不一定真閉上了。
“嚴先生歷經紅塵,閱歷極深,定然不會爲女色所惑。那徐川卻不一樣,徐川年輕氣盛,一定會被女色所惑,只要他分心,本公子就贏定了。”夏津笑眯眯的想着。很是自得,攻敵於心,這一招他很滿意。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都覺得,男人年紀越大,輩分越老,應該越不好色。
可惜…
誰規定男人好色會分年齡段的,定力也不是一定年長的就強!
瞭解隊友,有時候比了解敵人更重要!夏津太不瞭解這個嚴先生了。
嚴先生從小出身富紳家庭,機緣巧合下得到貴人相助,修行有成,更入了陣法之道,也算頗有天賦,不過他沒別的愛好,只要兩點,一是好名,二是好色!
食,色…性也。
這兩個愛好,夏津還真不知道,他只以爲門下這個嚴先生是個一心沉浸在陣法中的有志之士呢。
嚴先生好色,更在他的好名之上,不過平日裏也只是風流韻事,不影響什麼,可今日不同啊,剛剛那一瞥,唯恐自己分心,立刻閉上雙眼不敢多看,但是色心一動,哪怕自己強行壓下,還是潛意識多了幾分雜念,嚴老先生一邊破陣,一邊壓着雜念。
徐川只是睜開眼掃了一眼那些動人的舞姬,便收回了目光,同時神識封閉耳目,鑽心破陣了。
聲望值的提升,一是悟性,二是道心,道心者,知道自己追求,明悟自己本心,不爲外物所惑,說白了就是更容易全神貫注,收斂心神。
女色?
徐川前世那可是在一本又一本,***不熱的教育圈子裏走出來的,這等場面也想勾引他心神?
太嫩了。
徐川專心破陣。
而另一邊,嚴先生就不一樣了,他也神識堵住了耳朵,眼睛緊閉着,奈何剛剛一眼。那些舞姬們動人的身姿,讓人血脈膨脹的胸脯,頸子,還有那一條條薄紗下渾圓的大白腿,不斷在他識海中晃來晃去。
不去想?根本控制不了。
他這念頭一起,又是輕敵,又是分心,一朵蓮花陣法漂浮上來,嚴先生神識沉浸其中,竟然一時間沒有看出門道來。
“這陣法…不應該是兩千六百多陣纔出的陣法?我得破了,當着岐王帝的面,豈能止步於此。”嚴先生暗道一聲不妙。
立刻細心參悟,尋找陣法破綻,陣眼所在,可惜,他一分心,一大意,再一驚,情緒不知不覺間的變化,再加上現在是什麼場合,夏元會宴,當着岐王帝,當着衆多大人物,就好比第一次上考場的考生一樣,竟然緊張了起來!
種種情緒。瞬間爆發。
陣法的難度陡升,是他運氣不好,不過按照他平時的水平也能破,可惜,此刻的他遠沒有平時的狀態。
十滴水,三分鐘剛過。嚴先生還沒找出陣眼,只能拼了。這類型的陣法,他猜測陣眼會在三處之一,蒙對了就破了,蒙不對就敗了。
只能蒙了!
嚴老先生神識一動,引導衝向陣法一處。
轟,
剛剛觸碰,嚴老先生便神識一震,臉色都發白,睜開眼眸,他已經落到了地面,蓮臺上光芒散去,只有一串“貳仟壹百壹拾貳”的數字。
兩千一百一十二?
嚴先生的臉色變了。這…丟人丟大發了。
夏津也蹭的起身,他這邊的動靜衆人都看到了,也看到了那嚴先生從蓮臺上落下。
“完了?”
“兩千一百一十二陣?”
“不對吧,這不符合嚴先生平時的水準啊。”
諸多軍衛統領議論。那些世子公子也瞪眼看着嚴先生。
徐川現在破陣是兩千零八十,就差三十多陣,很容易就追上,這…搞什麼烏龍呢?
“嚴春,怎麼回事?你不是吹噓能在九星蓮臺上破陣兩千六百陣嗎?怎麼才兩千一百陣就敗下來了?”夏津走到嚴春身邊呵斥道。怒極之下連“先生”都不稱呼了。
嚴春心中惶恐,連忙躬身道:“公子息怒,實在是剛剛一道陣法難度陡增,老夫始料未及,這才……”
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分心分神,這才發揮失誤的。
夏津聽到氣急,眼神像是噴火一樣看着這個老傢伙。
“滾一邊去。”
“是,是。”嚴春連忙到一旁站定,眼珠子卻又身不由己的瞟了瞟還在殿前舞動的舞姬們,狠狠颳了兩眼……
鄧公公看在眼裏,微微一笑,頗有幾分笑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味道。
夏津則一臉陰沉看着坐在那裏,絲毫沒有察覺嚴春已經失敗,依舊沉浸在破陣中的徐川。
“兩千一百陣,這三十陣,還有什麼希望…”他袖中的手掌緊握。
他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給徐川五百塊靈石,但是三十陣而已,以徐川此刻的破陣速度,能攔住嗎?除非難度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