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面帶笑容看着這兩位作秀,夏津頗爲大度的一攬徐川的肩膀,哈哈笑道:“彭浩,你莫要在這裏裝什麼可憐了,火雲真人說你幾句,那是爲你好,讓你以後行事有個規矩,夏都城乃是皇祖都城,朝廷核心,天子腳下,一切以朝廷法度爲主,怎麼能那般無法無天。那是駙馬爺碰到了,就是我碰到了,也得管一管,不過你這點小事,過了也就過了,駙馬心胸豁達,也不會與你多計較,你可不準心生怨氣。”

    “那是自然,小弟對駙馬爺的威名早有耳聞,扶搖公子輕易被駙馬鎮殺,小弟崇敬的很。”彭浩立刻道。

    徐川一笑:“津公子說的對,朝廷法度在那裏,夏皇在上,大家行事還是規矩些的好。”

    夏津臉上的笑容更甚。揮揮手,彭浩便退到一邊去了。

    徐川也沒再看這個陰柔過分的男子一眼,兩人相伴着朝着廳內走去。

    看樣子,彭浩根本沒資格進廳中一樣。彭浩恭恭敬敬低着頭,臉上帶着熱情洋溢,滿臉崇敬和喜悅的笑容。

    可心中卻有着怒火。

    “這徐川,命真好,一次夏元會宴,竟然讓他做了妙音公主的駙馬,就是夏津都對他這麼客氣。”

    他出身並不高,因爲火雲道人提攜才一路走到如今,他唯一能出頭的方式,就是自己的修爲!別看彭浩外表陰柔,說話也娘娘腔似得,可是心裏卻有一顆無比渴望“強大”的心。

    因爲只有強大,才能不受侮辱,只有強大。才能掌控自己命運,只有強大,才能不需要依附於別人!

    世人都覺得有個厲害的背景後臺,有個大樹依靠,是無比幸運的事,可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依附於別人,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尊嚴被踐踏,身體被摧殘!這個世界的殘酷,彭浩比任何人都清楚。

    除了父母親人,至交親朋,沒人會毫無條件的寵着你,呵護你。所以他要變強!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獲得尊嚴!

    哪怕手上沾滿罪孽,一切也都是值得的,他也曾經善良過,可是這個世界把他逼成了如今這幅模樣,所以他要狠!對別人狠,總好過別人對他狠。

    不過他也是羨慕徐川的,因爲徐川比他爬的更高,命更好,能得到妙音公主的青睞…

    “幾位,公子們會客,還請幾位在外等候,那邊有專用的偏廳。”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彭浩不由擡頭看去,卻是夏津安排的護衛攔下了鳳姑,張桐和楚光熊三人。

    張桐和楚光熊看向徐川,徐川微微頷首。兩人就規規矩矩退下了,儼然一幅軍衛規矩。

    可鳳姑就不同了。

    “哼,公子會客又如何。駙馬千金之軀,若是有個不測,你們誰能擔待的起?”鳳姑冷眼趁着那護衛一瞥,絲毫沒有退下的意思。

    “呃…”那護衛一窒,看向夏津。夏津看了一眼鳳姑,再一見徐川卻是左顧右盼,彷彿沒有絲毫聽到的神情,頓時瞭然。

    這位元嬰修士應該就是妙音公主安排給徐川的“護衛”了,呵呵…妙音公主盯自家夫君,盯的還是很緊的啊。

    朝廷規矩便是如此,夏津立刻明悟過來,當即輕笑擺手:“放行。”

    “是。”那護衛立刻讓到一旁。

    而徐川隨着夏津走進廳堂內。

    身後的彭浩臉上笑容突然更加“明媚”起來,他心裏對徐川的羨慕突然少了很多,反而多了一分同情,看來依附在公主身邊,也並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啊。

    “彭浩好感度-30,現有好感度負90。”

    “彭浩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負85。”

    徐川看着腦海中浮現的這好感度提示,有些不明所以,彭浩對他心生怨恨是正常的,根本不喫驚,可這突然冒出來的五點好感度是什麼原因?

    不過徐川來不及思量,進入廳堂中,絲竹雅樂之聲,銅鐘悠揚之樂已經傳來,只見第九層的這寬敞彷彿殿宇般的堂皇廳閣中,香爐生煙,雲霞瀰漫,兩行身姿妖嬈的舞姬少女,身姿妖嬈,赤足漫舞,柳條般細嫩的腰肢和足踝上都繫着金色的鈴鐺,那鈴鐺也都是法寶,隨着少女們翩翩起舞,傳出的音律竟然讓人心神搖曳,忍不住癡迷。

    這些個少女玉臂長袖,每一個姿色都遠超普通紅塵女子之流,徐川在江家畫舫中見過的那些舞姬,和麪前這兩行少女舞姬比起來,那就是村姑扭秧歌,大媽跳廣場舞和少女天團的區別啊。

    看來當初江浪說那些舞姬舞蹈無趣,還真是有點道理呢。難怪後者大發雷霆…如果是從審美欣賞角度去看待江浪的行爲,也不是太瘋狂啊。

    徐川突然這樣想着。

    “它孃的,看那身段…看那胸脯,看那大腿…它孃的,吸溜……”雪山劍客在靈臺裏毫沒風度的“欣賞”着。

    魂厲難得沒鄙視它,因爲魂厲的一雙蛇瞳也在盯着那些少女。

    夏津道:“諸位,駙馬爺到了!”

    廳堂一條條長案後的身影都起身,這些身影,有徐川見過的官員,軍衛統領,也有沒見過的岐王一族公子,還有幾位州牧世子,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很多世子也是在都城匯聚的,只是少了其他幾脈封王的公子。

    這些人修爲都是凝成金丹的修士,此刻紛紛起身相迎,嘴裏恭敬喊着見過駙馬爺,軍衛統領則喊着徐統領,甚至有兩個官員見禮稱呼的是御史大人。

    徐川聞言不禁有些好笑,他拱着手環了一禮,又想到了當初江家畫舫之上江家人聚會的場景,當時是定江府江家嫡系匯聚,而此刻…就是夏朝朝廷上層人物的聚會了,在場的,都是夏津這個儲君的班底,將來也可能是夏朝中呼風喚雨的人物。

    以小放大…只是當初自己是很卑微的進入江家畫舫,而如今卻是受衆人熱情相迎,恭敬萬分。

    地位不同,真的是天差地別。

    而衆人看着這位駙馬,他們中很多都是沒參加過夏元會宴的,對這個傳說中的駙馬也是第一次見,有些人心中對這個新晉“皇親”還不以爲意。只覺得不過是先天榜第二,出了些風頭,皮肉面相討人喜歡。可是此刻一見…

    卻是不由暗自驚訝,這位徐駙馬年紀輕輕,丰神俊朗和夏津可謂一時瑜亮,而其面對衆人,神態從容,隱隱間竟然還帶着一絲緬懷之色,睥睨之間沒有絲毫畏怯,反而自有一股奪人氣勢,徐川凝成的神藏金丹品質之高,一瞬間覆蓋他們,他們都無法感知到!

    這就好比上帝視角,看待普通生靈,當然就有了一種自然而然的“氣度”,加上徐川任縣令時殺賊寇,任知府時掃蕩諸多宵小,夏元會宴上當着岐王帝的面又斬扶搖公子,這一路殺上來,殺氣內斂不可謂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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