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大妖,擅長變化,蜘蛛精,能有這等道行的,也就蠻山七十九洞的鬼蛛洞主了。她一個金丹大妖,潛入中原鼎州,還跟在徐鴻身邊。”徐川查看着鬼蛛洞主遺留的諸多物品。

    失效了的傳訊符,一些妖道法門,甚至還有一個朝廷採訪使的令符。

    “統領,這鬼蛛洞主潛入鼎州,一是爲了情報,二,是爲了給外面的大妖輸送少年少女。夏皇開創一十九州,庇護萬民,誕生的人族可不是外界可比,血脈都蘊含靈氣,這些妖怪個個都眼紅的很。三,就是自己修行了。”楚光熊道。

    “這些擅長變化的妖怪潛入我夏朝,一些情報甚至比外界的妖怪還靈通,朝廷讓那些軍衛部署,有何動作,都是清清楚楚,難怪峽明關妖禍不絕。”徐川眉頭皺着。

    “將這些情報送回天策衛,交給北陽大統領處置。”

    徐川將這些東西給了楚光熊。楚光熊咧嘴接過,一旁的張桐看着,微微有些眼紅。

    金丹大妖,這軍功可是不少。

    楚光熊受了徐川傳音,立刻前往徐鴻院中,鬼蛛洞主暗罵徐鴻愚蠢。內心卻也存了一絲僥倖,想着徐川雖然名氣頗大,但是畢竟年輕,閱歷不高,她又擅長變化,或許短時間之內不會出事。結果沒想到…徐鴻出去就被拿了,而楚光熊頃刻就摸了過來。

    徐川的交待很簡單:“見誰拿誰!”

    楚光熊剛進徐鴻院子,鬼蛛洞主的神識就掃過了他,兩者都是金丹,楚光熊可不是普通金丹,他是天策衛軍衛!

    當即出手,然後…一場大戰便爆發了。鬼蛛洞主的妖法雖然不凡,可是更擅長偷襲,先引誘,再突然束縛下手,這正面鬥法,沒過片刻便敗下陣來。想要自爆妖丹,還被經驗老道的楚光熊一棍貫穿腹部將妖丹搗碎。

    妖想活捉,可難得很,像雁王能活捉一個孔雀大妖,都值得獻給岐王帝。

    除非實力相差太懸殊,如州牧那等強者出手,擒拿下金丹大妖都可以養在府中!

    鬼蛛洞主死了。但背後卻是蠻山七十九洞。

    邊關之外…是什麼樣的呢?

    其實從夏皇庇護夏朝,妖怪們卻屢屢侵犯就能看出,如果是夏朝是人族的一個搖籃,一個溫室,花盆,那麼外面纔是更廣闊的世界。

    當然,更廣闊,也更殘酷。機緣,都是在最危險的地方。

    徐川起身。

    走出房間,妙音公主正和吟星蘭姑觀賞着廊下盛開的幾朵鼎州特有的花朵,遠遠的,徐鼎源躬身等候着。看到徐川出來,欲言又止。

    徐川走過去。

    “川兒,酒宴已經備好,你看…”

    “我去宗祠看看。”

    徐川開口,徑直朝着院外走去。徐鼎源不敢多說,立刻跟上。妙音公主若有所思,笑了笑,然後拉着吟星也跟了上去。

    徐家宗祠。

    香案上,擺放着祭品香燭,徐周氏的靈位端端正正擺在上面。她生前只是徐家一侍女,死後更默默無聞,如今她的靈位擺放的卻最是顯眼。

    徐鼎源的夫人,妾室,正圍着香案,用潔白如雪的絲棉手巾蘸了清澈的泉水,清洗着徐川亡母的靈牌。

    這本是晚輩才該做的事,或者可以交給下人們,她們可是比徐周氏生前地位還高一等,只有徐周氏那個侍女伺候她們的份,但是現在不同了,沒人強迫她們做這些事,她們自己就來了,母憑子貴,徐川回來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徐鴻開刀。那血淋淋的一幕重重的刺激着他們。

    那第二件事呢?是不是要整頓門風了…如今徐家今非昔比,她們這些夫人,妾室,哪個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狐假虎威,利用權勢欺壓他人,她們高高在上,但現在有更高高在上的出現了,人家一句話,她們就可能掃地出門,人家動動手指,她們就可能魂飛魄散……

    這就是家族。

    清理門戶,一句話,就能把現在的徐家清理成另一個徐家。川少爺…太可怕了。

    於是有心明眼亮的徐鼎源寵妾然夫人先自告奮勇來了,然後很多妾室也來了。

    靈位被清洗得乾乾淨,用絲帕拭乾了,恭恭敬敬地請上了香案,這時徐川正好進來了,她們都低頭,根本不敢往香案上看,也不敢看徐川。

    對外,她們仗徐川的勢,面對徐川,她們就有一種面對神祉的感覺!而且徐川雷厲風行,大公無私,六親不認起來,她們算個屁?捏死她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徐川也沒看她們,他走到徐周氏的靈位前,身旁一道身影走過來,徐川回頭一看,正是妙音公主。

    徐川正要說什麼。

    妙音公主已經傳音道:“駙馬答應妙音請求之恩,妙音銘記於心,你我不算知己也算朋友吧,爲朋友母親上柱香,也是理所應當。”

    “多謝公主。”徐川傳音迴應。

    妙音公主的確是個好朋友。這個美麗大方,高貴無比,又心地善良的女子,徐川內心感嘆,她真的值得世間最優秀的男子去追求傾慕。就算不當老婆,也是個好兄弟。

    吟星上前爲妙音公主和徐川點了香。徐川看着徐周氏的靈位,徐川是續命投胎。這身體,是擁有地府認證的合法使用權的,她的兒子壽命已盡,現在是他。不過徐川要感謝徐周氏的善良,讓蘇晴陪在他身邊。

    就憑這一點,就值得徐川恭敬叩拜行禮。而妙音公主現在還沒過門,以朋友名義上香就夠了,當然不用叩拜。

    徐川拜過,起身。

    徐鼎源也連忙過來上香,諸多夫人妾室也隨着。

    一番禮畢之後。

    “川兒,你看家裏…”徐鼎源嚥着唾沫,他已經聽說了,徐鴻房裏竟然有一頭妖怪,而且徐鴻背地裏做的那些生意,樁樁件件都是足以抄家滅門的。徐鴻死的罪有應得,他呢,他這個家主不管不顧,豈能沒罪?

    徐川是個什麼態度?

    還有,他的好日子,得靠着這個兒子啊。

    所以徐鼎源在這個兒子面前沒有絲毫當爹的模樣,更像個孫子。

    徐鼎源剛開口,徐川就輕咳一聲:“咳。”

    這一聲輕咳,嚇得徐鼎源一哆嗦。嘴裏的話也嚥了下去。

    徐川輕了輕嗓子。他掃了一眼在場的徐鼎源的諸位夫人妾室,能站在這裏,肯定是給徐家留下子嗣的,他的目光就像一柄鋼刀,讓的那些女人脖頸一涼,最懂事精明的然夫人都不由縮了縮脖子。

    “現在徐家人越來越多,隨着子嗣開枝散葉,家族還會更大,鼎州地面上,就是知府,修行大家族,都會給我徐川幾分面子,讓着徐家幾分,這是人情世故,合乎常理,可家業大了,約束也不能落下,家規得嚴,不說品格高古,可也不能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其次徐家家底厚了,也該儘儘自己的責任,徐家是以文學立身,那就該建立義學,多開些學堂,讓那些讀不起書,認不了字的窮苦百姓們讀書認字,多個出路,另外修橋補路,振濟鄉里,這也是份內的事,不能推脫……”徐川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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