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夏朝最龐大的勢力是什麼?是朝廷。雖然代天稟事的帝王換了一任又一任,可是積累卻是不斷沉澱的,而每一朝朝廷都會網羅諸多強大修士,強大修士多了,也就導致朝廷大內中收藏了衆多失傳絕學,論神功妙法,絕學典籍,朝廷皇宮說第二,天下十九州衆多宗門沒有一處敢說第一。

    可是法不輕傳,這些祕傳絕學放在宮裏,想要一觀要求也極高,要麼是皇家嫡系子弟,要麼是爲宮中立了大功賞賜,總之門檻極高。

    徐川沒想到岐王帝竟然會給自己修行大內絕學的機會,修行之路,法門是一方面,最終成就看的還是個人天資悟性,他崛起雖快,可是積累的確不夠,旁的不說,身法,心法比起鄧公公等人是差的遠的,唯一的金丹功法「唯我獨尊神訣」夏皇也只是賜予了上篇。

    所以聽到大內絕學,徐川是真的心動了。

    “駙馬若是有興趣,朕命人將典籍取來。”岐王帝將徐川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笑道。

    他這般邀請,自然事出有因。

    剛剛徐川方一離開,他本想靜心修行,可結果卻是重重壓力負面情緒立刻再度爆發,正心煩意亂的當口,突然又聽到外面的動靜,忍着怒氣出來查看,結果一靠近徐川,那股壓力竟然便消散了。

    這讓岐王帝心中一奇,怒氣也沒了大半,如果說剛剛一見面他心中積蓄的種種負面情緒消散還能解釋說是巧合,是因爲很久不見,再一見心情頗好,那麼此刻就不同了,兩次如此,這不是巧合,而是徐川身上有什麼異寶可以讓他凝心靜神,明白這點,岐王帝立刻起了“蹭寶物”的打算。

    這也是因爲徐川地位特殊,那寶物說不準還是夏皇賜予的,不然,以岐王帝的手腕和鐵血,怕是立刻就開口奪寶了,還用蹭?

    能當帝王的,哪一個不是霸道的。只不過岐王帝更講理,更理智,夏津則更自私,更瘋狂。

    而想要蹭寶物,那就得讓徐川時常進宮來。

    對徐川,他是真的沒什麼好處能讓對方心動的,想來想去,也只有絕學典籍了,而且這些絕學看看又不會掉二兩肉,就算是有些修真法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有傳承法訣留下,可那些傳承一來對修士有要求,二來,也是可以一次次傳承的。

    有什麼?

    只要徐川在他渡天劫之前能每天進宮來,這便行了,慷他人之慨,這買賣穩賺不賠。

    徐川面露感激,當即拱手行禮道:

    “多謝陛下。”

    夏津剛退出三步遠,聽到岐王帝的建議,立刻就想阻止。可不等他開口,徐川已經欣然道謝。

    夏津暗暗咬牙,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他也感覺出來了,似乎劫蠱不正常的原因出在徐川身上。

    所以忍不住駐足道:“父王,宮中絕學多爲祕傳,法門珍貴,皇祖也立下規矩,不可外傳的。”

    徐川看了一眼夏津,後者臉色陰沉的很,他腦海中思緒轉動,頃刻間就明白岐王帝的心思了,再看夏津這抗拒的神色……

    岐王帝呵呵笑道:“徐駙馬不算外人,自然不能算外傳。再說徐駙馬年紀輕輕,便名列金丹榜,此次在邊關更立下大功勞,當得栽培。在朕渡天劫之前。徐駙馬就常來宮中修行吧。你我都是金丹,也可相互探討。”

    這件事,不管出於什麼動機,對徐川而言是好事一樁,所以徐川欠身道:“陛下仁德,徐川銘記於心。”

    岐王帝微笑擺手。

    夏津重重的看了徐川一眼,沒再多說,對着岐王帝道了聲安便轉身帶着諸多身影離去了。

    今日天色已經晚了,徐川自然不會再停留在宮中,和岐王帝再一次告辭之後,鄧公公將徐川送到宮殿之前,正要離去,突然兩人都腳步一頓。

    前方遠遠站着一道身影,立於寬廣的御道之上,一身錦繡衣袍,仰望夜空,正是夏津,頗有些爲誰風露立中宵的韻味。

    鄧公公看向徐川,傳音道:“駙馬小心,咱家感覺今日這夏津公子不太對。”

    徐川一笑:“公公放心。”

    不太對?

    是不對,他此刻已經可以確定,岐王帝體內的蠱蟲就是夏津所下,但是不知爲何,他剛剛有心告知岐王帝,哪知這念頭只是升起,腦海中竟然浮出兩個選項。

    “一,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岐王帝。氣運-100。岐王帝好感度-60。”

    “二,靜觀其變,利用司明屍君骨鎮壓。氣運+50。”

    這選項讓徐川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告訴岐王帝,氣運減少不說,好感度還減六十?

    徐川不明白岐王帝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果斷的選擇了二。

    不過徐川既然猜到了,夏津當然也猜到了。

    月夜下,御道邊。

    夏津若有所覺,收回仰望月光的眸子,轉頭看來,看着徐川走近。

    “今夜月色不錯。”待的徐川走近了,夏津開口道。

    徐川擡頭看了眼月色:“津公子好雅興。”。

    夏津豁然轉身。

    “徐駙馬,明人不說暗話,告訴我,你是如何發現的?”他的眼睛睜的滾圓,怒視着徐川,甚至隱隱有真元氣息朝着周圍瀰漫開!

    這樣的夏津,是徐川從來沒見過的。不管是夏元會宴,還是天驕樓月牙兒刺殺,亦或者斬燕鋒,夏津從來沒有顯現出這樣的神情來,他一直是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儲君形象。

    可這一刻不同了。

    這一刻的夏津就像一張面具被突兀撕了下來。這樣的夏津讓徐川覺得陌生,猙獰,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儲君身上,更像是一個被知道了自己底牌的賭徒。

    徐川暗暗感慨,其實剛剛他看到夏津對那宦官大打出手就很失望,現在更失望。

    可臉上還是淡笑道:“發現什麼?”

    夏津沒有再開口,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徐川。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修行法眼神通的回溯查看,那就是證據。

    他就這麼看着徐川,看了半晌,臉色猶自有一絲不信,可又不得不信,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道:

    “沒想到,我算計了那麼多,最後竟然栽在你的手上,說吧,怎麼你才肯幫我。”

    這句話,信息量很多。

    徐川卻聽懂了。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般大逆不道。”徐川搖頭。

    夏津臉色一白:“大逆不道?駙馬在說什麼本公子聽不懂,不過本公子很欽佩駙馬的修爲和聲名,待得登基之後,願封駙馬爲明元公侯,月俸三萬塊下品靈石,這承諾,就以今夜明月爲見證,駙馬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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