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爭怔了一下,看向徐川。

    “你不問問是哪兩頭妖怪。”

    “以你如今的修爲,普通妖怪豈會放在眼裏。”徐川搖頭。

    夏無爭點頭了:“是,我要殺的是“陰姬娘娘”和“鬼嬰王”。”

    “它們倆?”徐川恍然。

    陰姬娘娘,乃化神頂尖大妖,常年居住在陰風峽,據說她本身就是一隻風妖,更修成了「千變萬化」的神通。雖然本身實力一般般,可是在陰風峽,她近乎不死。

    很多妖怪和修士,在自己的地盤上都有厲害保命手段。

    至於鬼嬰王,據說是一鬼嬰修煉有成。還建立了一座鬼城,最喜歡吞喫嬰兒。罪孽滔天,不過鬼嬰王無比神祕,修煉過千年,至今也沒誰知道這鬼妖的真正道行。

    難怪夏無爭這般鄭重。

    “陰姬娘娘還好找,鬼嬰王,聽說最近在“死靈淵”附近出現。”徐川道,據說鬼嬰王的鬼城行蹤飄忽不定,想找到都不容易。

    “的確不好找,所以這次出現,便不能錯過。”夏無爭說道:“我留意這兩頭大妖已久,以我現在的修爲,出手成功的可能有八成,今日去找你,也的確想請你陪我走一趟,不過別耽誤你修行。”

    八成把握,太低了,他要的是十成!可是隨着意境達到大圓滿,真元突破元嬰,再想要有大的進步需要的時間就長了,夏無爭自然等不了,自然想到了請外援,以徐川如今的修爲和手段,那纔是十拿九穩。

    徐川搖頭:“你我還說這些…什麼時候出發?”

    夏無爭心裏一暖。

    “明天一早?晚了怕那鬼嬰王又消失無蹤。”夏無爭道。

    “好。”

    ……

    另一邊,夏冰正和徐浪坐在一處亭臺中。徐浪驚訝看着夏冰。

    “陰姬娘娘和鬼嬰王?”徐浪詫異:“這是什麼妖怪,我都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不過我聽我娘說,這兩個妖怪就是當初派遣妖怪入關爲禍的大妖,我爹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夏冰俏臉肅然道。

    夏無爭當年親眼目睹孃親在他面前死去,那殺他孃親的金丹妖怪早就死了,可是幕後主使的大妖還活着。夏無爭一直努力修行,這始終是一心結。

    如今意境大圓滿,又突破元嬰,自然要去報仇血恨了。

    夏冰雖然沒有多少仇恨陰影,可是受夏無爭影響,也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放心,不管是什麼大妖,等我將來有實力了,一定斬殺它們。”徐浪說道,說着,輕輕攬過夏冰的肩膀。

    “嗯。”

    夏冰臉頰紅了紅,便依偎在他懷中。

    另一頭。

    從夏無爭院中出來的徐川神識瀰漫,輕易捕捉到這一幕,不由暗道:“臭小子,等你有實力,黃花菜都涼了,冰冰也是,竟然信這小子吹牛。”

    論實力,夏冰還要超過徐浪呢!

    架不住徐浪的臉皮厚啊。

    唰,

    徐川走在庭院中。

    “嗯?”

    他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流光,那流光彷彿螢火蟲一般,漂浮到徐川的面前,流光散去,露出了一塊令符,令符不知是何材料煉製而成,一出現,便開始消融,消融的液體凝聚成了一隻類似蛇頭的精怪。精怪面帶笑容,一對眼睛閃爍着綠油油的光芒,笑道:“古宗令使“鱗一”,見過公侯。”

    “古宗?”徐川看着這精怪頭顱,笑道:“古宗來找我幹什麼?”

    “自然是爲公侯效犬馬之勞。我古宗勢力遍佈修真界。只要是公侯需要,我古宗盡皆能夠辦到。當然…公侯只需付出些許代價便可。”精怪頭顱道。

    “哦。”

    徐川恍然。

    這古宗就像個獵頭組織,只要是修爲足夠強,影響力足夠高的強者,都會進入他們的視線,它們調度這些關係,從中得利。顯然,如今的他也能夠被古宗視爲合作伙伴了。

    “今日第一次相見,爲表誠意,我古宗可以免費替公侯辦一件小事,公侯可有什麼難辦的小事,請直說便是。”精怪道。

    “小事?難辦?”徐川不由揶揄看向這精怪。

    “大事需要付出大代價,我古宗也承擔不起。”精怪笑道。

    徐川正要搖頭,他哪裏有什麼小事需要別人去辦。可突然心中浮起一件事。

    當年雲王出事,蘇晴母女遇險,那事情他調查許久,雖然知道是血神宗所爲,可對方是誰,卻一直沒有查到。

    這些邪修,的確隱藏極深。徐川雖然是顯聖公侯,身居高位,可因爲崛起時間短暫,論人脈,論麾下匯聚的修士,都不算太多,自然調查起來就麻煩了。

    這就是底蘊不足。天地羅盤尋找也需要有氣息或訊息。

    雲王一直在查,楓陽帝后也在查,都查不到。

    今天夏無爭說起去關外除妖,也是爲了報仇去心結,蘇晴心裏,也一直有一個心結吧,只是蘇晴甚至不願意想起。徐川看在眼裏,感同身受,他當然也記在心裏。

    說起來,這的確是一件小事,可這小事就像一根刺。

    想到此…

    “的確有一件小事。”徐川道。

    “公侯但說無妨。”那精怪連道。他就知道一定有事的,有些事雖小,卻不能讓世人知曉,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他們代勞。比如想要某個女人,比如上不了檯面的爭奪…越是體面的人,辦不了的小事就越多。

    在古宗眼裏,徐川就是體面人。

    ……

    禹州,禹州牧府上。

    禹州牧坐在銀色水潭上,水潭下一隻妖怪屍體支離破碎,諸多血肉都化成碎末消融,禹州牧卻臉色不變,旁邊的佝僂老者恭敬侍奉着。

    “這徐川,修爲怎麼提升這麼快。這纔多久,他就達到意境大圓滿了,還掌握那等神通,他若是要爭州牧之位…定然會對我出手。”禹州牧心中後悔得很。

    當初爲何因爲「仙魔池」名額之事惡了這徐川。

    不過,他也慶幸。

    慶幸之前東日島妖怪攻城,纔沒有給他對徐川下手的機會,不然措手不及下,現在死的就不是賀魔君,而是他了!

    “我曾經在邊關闖下那般大禍,關內也得罪諸多人,若是我從州牧位置上下來,沒有靈石來源,沒有州牧之位的庇護…那我…”禹州牧是最擔憂徐川爭州牧之位爭到他頭上的那個。

    嗡。

    突然他的袖中古宗令符震動。禹州牧心中一動,令符飄飛而出,化成了火焰消融一般的精怪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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