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龍 >第268章 歡迎來到大清
    劉驍判斷自己身處虛幻的元宇宙中,有人設計了一個圈套,幾乎就要成功了,但是很可惜,他留了個記號,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個記號是個紋身,就在傢伙上,全文是一列七個字:一江春水向東流,蟄伏狀態下只能看到一流兩個字,工作狀態全部舒展開才能看到全文,當然這指的是別人看得看不見,自己是隨時可以看到的,劉驍每一次上洗手間都要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陷入元宇宙空間。

    這也是他潔身自好的原因之一,自身的祕密必須保留,被人看光光之後就會被用作模擬元宇宙的細節,喪失了辨別世界真僞的暗記,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旦明白置身元宇宙,劉驍便再無任何禁忌,大開殺戒,所向披靡。

    中本聰給他講過元宇宙的底層邏輯,虛擬真實也有高下之分,那種塑造完整邏輯嚴謹的虛擬世界是很難撼動的,而這種倉促間草草上馬,只針對個人量身打造的虛擬世界就很容易打破,就像個人在夢境中可以隨心所欲那樣,規則是跟着主角走的,即便世界是別人設定的,主角依然是劉驍自己。

    而且夢境中的傷害也能切切實實傳遞到對手的腦神經中,他恨極了邢敏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現在竭盡所能的折磨她,羞辱她,讓她好好品嚐什麼叫做一江春水向東流。

    對方受不了,驟然下線,周邊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逐漸消散無蹤,劉驍發現自己還站在碼頭的樓上,腳下是樓梯,前面助理已經下到底部,正耐心等着自己發呆。

    他沒有急着下樓,先返身回去樓上洗手間檢查一下,確定這是現實世界纔回來,既然已經被盯上,對方必然使用各種方法阻撓,事不宜遲,現在就把核彈傳輸過去。

    劉驍親自押着車隊駛向工業園,他猜的沒錯,當地巡檢司刑警李永泰正端着望遠鏡注視着這一切,李刑警身邊,是來自長安的女御史邢敏,與夢境不同的是,他倆勢單力薄,根本撼動不了劉驍的罪惡帝國,只是不甘心放過壞人,儘自己的全力展開調查罷了。

    元宇宙的建設不是靠憑空想象,一切都是有原型有根據有依託的,邢敏就是原型人物,她的外形,她的人物小傳,嫉惡如仇的性格,執拗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作風,都完美呈現在元宇宙世界中,只不過給她增加了一些狠戾無情,事實上她只是一個公事公辦,鐵面無私的御史,是絕不會違反法律,更不會對平民百姓下手的。

    邢敏是京師法政學堂的高材生,畢業後直接進入長安都察院工作,年紀輕輕就是七品官,本來她仕途一片光明,只因介入了一樁上司不想讓她碰的案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於是被髮配到釜山地方都察院。

    都察院是監察機關,監察對象是國家公務人員,議員也在此列,導致邢敏被貶的案子就牽連到劉驍,所以來到釜山後她依然沒放棄追查,幸運的是,釜山就有劉驍的產業,邢敏感覺這是上司刻意的安排,就是爲了扳倒劉驍,看來明眼人還是很多的,此人橫空出世,必有古怪。

    在調查過程中,邢敏認識了巡檢司的刑警李永泰,這個不起眼的小警官竟然一直在祕密調查劉驍,這讓邢敏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兩人合力調查,至少查到釜山這處工業園形同虛設,只拉了圍牆,建了幾個車間,完全就是樣子貨。

    根據蒐羅來的零星情報顯示,劉驍在航運方面頗有涉獵,另外在美國也有不少產業,由此李永泰懷疑劉驍可能經營着一條地下走私路線,至於走私什麼他說不上來,可能是偷渡客,可能是香菸,成品油,或者珍奇動物,以他的格局,只能想到這些。

    邢敏想的就多了,她說自己在法政學堂讀研的時候教授曾經講過,權力金錢和罪惡是三胞胎,這個劉驍很可能是某個位高權重之人的代理人,只要打開這個突破口,就能順流而上,抓住幕後大老闆。

    李永泰嚇得一哆嗦,他是個小警察,道尹就能捏死他,國家級的幕後大老闆,還不把他九族誅滅,但是看到邢敏一介女流都這麼悍不畏死,他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車隊有古怪。”邢敏說,“如果只是運送機器設備,值得這樣大動干戈麼,你看光武裝人員就有幾十個,這很不合理。”

    李永泰點點頭,確實如此,一個偏遠地區的工業園區放兩個退休老頭看門就行了,幾十個帶槍的保安是幾個意思,只能說明這批貨物價值連城。

    “晚上進去看看。”邢敏說,“你能搞定吧。”

    “我一個本家表弟就在裏面值班,能安排。”李永泰非常自信,鄉下就這點好,沒有規矩可言,人情大過一切。

    等到晚上,李永泰騎一輛腳踏車把邢敏帶到工業園圍牆外,高牆聳立,拉着電網,根本無法翻越,李永泰等了一會兒,表弟打着手電來了,低聲說跟我走,別吱聲,上面不讓外人進。

    兩人跟表弟從員工出入口進入,圍牆內是一片荒蕪,荒草一人多高,遠處一棟建築屹立着,除此之外啥也沒有,四角的瞭望樓裏,哨兵持槍警戒,只是擺樣子而已,天下太平,盜賊哪敢到這裏來。

    李永泰和邢敏穿行在荒草中,躡手躡腳的走着,忽然發覺異動,有什麼東西飛竄而來,李永泰早有準備,扔出香噴噴的大肉包子,狼狗只顧着喫包子,再也不管二人了。

    來到建築物旁,只有一扇大門進出,大門極大,可供汽車出入,大門上另有小門是人進出之用,從裏面反鎖上了,透過門縫看過去,裏面燈火通明,貨物堆積如山,一個人開着叉車來來往往。

    “只有一個人。”李永泰說。

    邢敏點點頭,掏出一根鋼絲,伸入門縫,將反鎖的門閂套住,輕輕拉動。

    “法政學堂還教這個?”李永泰奇道。

    “警校不教麼?”邢敏反問,談笑間就把門閂打開了,兩人輕輕開門,閃身進來,這裏有極多可以隱蔽身形的木箱子,他倆交替前進,走走停停,終於靠近了叉車。

    那個人還在忙碌着,用叉車將木箱子投入車間中心的一個池塘,池塘裏泛着水花,木箱子緩慢的沉下去。

    李永泰和邢敏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齣。

    他倆溜到貨物旁,木箱封閉的很嚴實,上面沒有任何字樣標識,李永泰拿起撬棍,邢敏點點頭,必須開箱看看。

    叉車轟隆隆運行着,李永泰抓住機會撬開木箱,只看到一個軍綠色的整流罩,上面有字母W-56/MK-11。

    李永泰看看邢敏,後者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這東西毋庸置疑是軍品,是武器,但具體是什麼猜不出,因爲這超出了兩個人的知識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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