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雙眼微微一眯,“有點,但沒醉。”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比起平時,好像更啞一些。

    安以甜下牀,“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甜甜,你平時對我挺好的,爲什麼就不願意和我上牀呢?”

    說罷他走向她,逼近她。

    “還在想着陸北宸?”

    安以甜避開他的目光,沒出聲。

    蘇澤冷冷的笑了起來,“呵……你以爲我稀罕嗎?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但在我這裏,你只能守活寡。”

    說完他後退了一步,轉身出了臥室。

    安以甜此時才鬆懈下來,他們結婚以來,他就沒在她的房間過夜過。

    這樣的婚姻,他們都有錯。

    她以爲,結婚就是她能在他的身邊照顧。

    但真正的婚姻,要有愛,還要有性,要親密的接觸。

    這些她之前完全沒考慮到,直到結婚後,她才知道要面臨這些,所以她抗拒着蘇澤。

    蘇澤纔會變成這樣,他們兩人從最初的好朋友,到了現在敵對的狀態。

    一切都錯了,錯了。

    安以甜已經慢慢接受這個現實了,雖然睡前兩個兒子的話在提醒她,她可以不用去顧慮任何,爲了自己而活。

    讓她去抓住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還有這個權力嗎?

    她嘆了一口氣,已經不會再哭了,以前的她遇到事就愛哭。

    現在,她卻越是難過,越流不出眼淚來。

    主要是,她沒有資格了,沒有希望,所以痛也只能默默的痛,沒臉哭出來。

    第二天,安以甜像往常一樣起牀,去公司。

    下樓去的時候,三個孩子剛好離開,在門口處跟她揮手。

    “媽咪,拜拜!”

    安以甜說了一句,“上學要乖!”

    她進到餐廳,蘇澤還沒走,他坐在主位上喫着早餐。

    看到安以甜進來,他擡目看了過來。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帶着他們三個去給爺爺賀壽嗎?最後怎麼沒去?”

    他就像失憶了一般,安以甜已經習慣了。

    他好像一直都這樣,之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過了就會忘記。

    但是還是會重複的了出現,比如打她。

    打過之後,看到她身上的傷,他會問怎麼受傷的?

    安以甜當時很無語,沒說話。

    但過了不了幾天,他又會重複的打她。

    她已經分不清蘇澤的真面目了。

    她坐下後,安靜的用着早餐,蘇澤喚了一聲。

    “張媽,給甜甜倒一杯牛奶。”

    此時她面前放着的是咖啡,她每天早上有喝咖啡的習慣。

    安以甜看他一眼,“不用,我有咖啡了。”

    “早上喝牛奶比較好。”

    安以甜沒再說什麼?低頭喫着早餐。

    喫完早餐,兩人各自開着車離開。安以甜看了眼副駕駛位上的保溫壺,她微勾了一下脣角。

    她準備上班之前先去看爺爺,這是她每天必須做的事。

    到了醫院,她提着保溫壺進了電梯,到達六樓的時候,電梯門口開了,有人走出了電梯。

    安以甜隨意的看了一眼外面,突然她雙眼微微一撐,她剛剛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好像是陸北宸。

    在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她趕緊伸手按了開門鍵。電梯打開,她走了出去。

    出了電梯後,發現這一層是康復訓練,她往四處看了看。

    難道剛剛她是看錯了?

    陸北宸也不可能坐着輪椅,更不可能在這裏做康復訓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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