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朝之果然沒有讓柳雲葭失望,從他逐漸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應該是診斷出了齊慕殊所中之毒。

    一通跟齊慕殊使眼色之後,他笑眯眯地看向柳雲葭,“王妃,王爺似乎是有些中毒的跡象,煩請您去通知素羽,讓她派幾個人來把王爺接回攬月閣,再去宮裏請個兩個太醫。”

    柳雲葭當然知道這是要把她支開,但還是慎而又慎地點頭答應下來。

    然而她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走了,裝模作樣的跑進櫻花林裏,確保已經消失在紀朝之的視線裏之後她就停了下來。

    仰頭看了看樹枝上嘰嘰喳喳地鳥兒,柳雲葭用指尖輕輕地敲了兩下樹幹,她手上那圈不起眼的銀色鐲子散發出奇異的白光。

    然後樹上的鳥兒就像被驚動了一般,齊刷刷地振翅飛起來,不一會兒便有一隻飛落在柳雲葭的掌心,有些好奇地歪頭看着她。

    柳雲葭溫柔地摸了摸小鳥的腦袋,輕聲細語地跟它商量,“小東西,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替我去給一個叫檀折的人送個信?”

    “嘰嘰。”小鳥歡快地給出迴應。

    在手鐲溫柔地白光中,柳雲葭成功地用兩塊桂花糕收買了這隻小麻雀。

    揚手將小麻雀送回空中,柳雲葭轉身折會竹屋,順着林子繞到竹屋的背面,輕巧地躍上屋頂。

    作爲一個現代人,她對於武功這種東西的概念只存在於電視劇裏,但在沈家這樣的武學世家待了這麼多年,在沈耀青不厭其煩地教導下,她多少還是學了一點花架子。

    尤其是本着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的原則,她的輕功還是相當有些水準的。

    輕手輕腳地掀開了一塊瓦片,柳雲葭赫然發現,短短的時間裏屋子裏竟然憑空的多了一個女人!

    她一直都在屋子外面不遠處,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從外面來的,那就只可能是這屋子裏有暗道的存在。

    而且這個女人,怎麼越看越覺得竟然有些眼熟呢?柳雲葭皺着眉頭仔細回想。

    啊!這不是那天扮成顧客,卻伺機溜入一葉樓後院的那個人嘛!不過,除了一身化髓之毒,她什麼都沒能帶走。

    所以說,齊慕殊扣下血蠶蛹就是因爲她?

    齊慕殊手下竟然有這樣武功卓絕的人,而且還派她暗中探查一葉樓,這個男人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在酒中下毒,毒性會被數倍催發,毒已入膏肓,就算刮骨也解不了了。”紀朝之的語氣中帶了幾分醫者的無奈,他死死地捏着手上的錦盒,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謹知。

    謹知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撲通一聲跪在了齊慕殊面前,“和王爺的性命相比,謹知的不值一提,何況謹知還可以刮骨解毒,只是日後不能再爲王爺效犬馬之勞了。”

    “就算沒有武功,以你的智謀,依舊可以爲我效力。”齊慕殊的語氣雖然淡若無波,但眼底早已是萬丈波濤。

    謹知是他培養的那些暗衛中難得的佼佼者,他設下今日這麼大的局,就是不捨棄掉她那一身武功。

    一、葉、樓!

    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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