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替身王妃是戲精柳雲葭齊慕殊 >第259章 命是我借給我你的
    ???

    謹知這樣大的反應,哪裏是在維護水月的地位呢?只不過是將自己的不甘全都寄託在了水月身上罷了。

    謹知的心思,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說起來,王爺也肯定是知道的,所以纔會在她稍微有些舉動的時候立刻將她發配出去,回來之後也再不得近身,要不是因爲突發檀折刺殺的事情,謹知恐怕會一直被流放在外圍。

    王爺這樣明確的舉動,就是要斷了謹知不該有的念想,謹知又怎麼會不懂呢?她只不過固執了太久,不肯斷了自己的那一絲妄念罷了。

    柳雲葭帶着真黛兒和假青兒回到安和侯府的時候,已經入夜了,路過茶花院的時候,柳雲葭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蹲在月亮門下,等到了跟前,藉着月色一看,纔看清是檀折。

    檀折的神色很是複雜,眼睛有一絲的泛紅,極低極低地喚了一聲“小姐”。

    半月未見,檀折消瘦了很多,整個人也變得很不自信起來,見他這個模樣,柳雲葭只覺心酸。

    齊慕殊的刀傷一日好過一日,但犯過的錯會永遠化成一道疤留在那裏,輕易消磨不去。

    柳雲葭快速地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纔開了口,“你在這裏剛好,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

    “我知道,我是來將此物還給小姐的。”檀折說着便小心恭敬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方盒,雙手遞到柳雲葭的面前。

    他今日恰好在一葉樓,聽說了白澤那邊鬧出來的事情,想着小姐離京,事務肯定是要交由他人處理的,而又出現瞭如此詭祕的敵人,定是要動用到“獵”字令的,所以他就主動送回來了。

    其實他早就該把這代表着四宗最高權利的物件還回來了,但是,小姐沒有開口要,他也就不想還,就好像還有這麼一個東西在,就還有最後的那一點羈絆在。

    而這段時日,他也查清了齊慕殊畫上的那個女子的確極有可能就是小姐,如此說來,小姐一直都是齊慕殊的夢中情人,又怎麼可能會對她不好呢?

    而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暗自做主前去刺殺齊慕殊,如今想來真是愚蠢至極,他差一點點就徹底摧毀掉了三個人。

    好在齊慕殊沒事,被摧毀的就只有罪有應得的他,是他親手將自己從小姐的身邊推開的。

    以往,若是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陪在小姐身邊保護她的安危的,要麼就是被留下掌管事務,可如今他只能是個局外人。

    從檀折的手中接過那個小小的盒子,柳雲葭的心裏異常的沉重,動了動嘴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雖說開春了,茶花也開得很好,但也沒必要大晚上的在這裏賞花吧?”一道低沉磁性還略帶着一絲戲謔的聲音。

    這聲音太具有代表性了,不用擡頭都知道來者是誰,柳雲葭和檀折具是一驚,柳雲葭趕緊將那小盒子給收進懷裏,而檀折則是立刻跳開到一邊,心中微驚,齊慕殊這個重傷之人走到他身後,他竟然毫無察覺,看來最近武功的退步也是很大。

    柳雲葭將小盒子藏完之後才露出了笑容,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雖是開春了,你也還是個病人,這大晚上的你跑出來幹嘛?你忘了,上一次你傷了風,平白多喝了多少藥才把那病頭給壓下去,你可還真是一點都不記苦呀。”

    “我穿得多呀,不像你,只要漂亮不要溫度。”齊慕殊輕輕地握住柳雲葭的手,果然他的掌心很暖。

    “我不冷!”柳雲葭微微地皺起眉頭反駁道。

    一旁的檀折望着小姐明媚嬌俏的樣子,他知道,小姐是真的很幸福,而齊慕殊也是真的很好。

    他最大的心願便是小姐能一輩子平安康樂,而他也能一輩子守着小姐的平安康樂,只是如今,這個心願,怕是隻能實現一半了。

    “手都涼成這樣了,還說你不冷?你當我好騙?快跟我回去。”齊慕殊點了點柳雲葭的額頭,說着便要拉着她往回走。

    柳雲葭邁開步子跟上,但也沒忘了一旁的檀折,正準備開口,卻沒想到齊慕殊補上了一句,“檀折,你也跟上來吧。”

    齊慕殊這話說得那樣的稀鬆平常,就像已經忘了檀折曾經差點殺了他這件事一樣。

    別說檀折了,連柳雲葭都一下子愣怔了,但是齊慕殊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在見檀折沒動之後又補上了一句,“怎麼?姑爺使喚不動你?只有小姐能使喚得動你?”

    “當然不是!”檀折誠惶誠恐地應道,“屬下,只是沒臉面面對王爺而已,屬下…”

    “哎?”見檀折作勢就要跪下的樣子,齊慕殊趕緊攔住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話,那也等進屋了之後再說,可別凍着了你們家的小姐。”

    齊慕殊的聲音異常的輕鬆,倒是把檀折弄得越發的侷促,最後還是默默跟着進了屋。

    其實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之後,檀折就已經了了心事了,他也沒有忘記答應過謹知要來負荊請罪的,但他不想當着小姐的面請罪,因爲那樣的話肯定會讓小姐爲難的,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但如今齊慕殊主動叫他,還是這樣一幅隨和的樣子,把他弄得很是不知所措。

    進了屋齊慕殊都還沒得及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倒是直接先去找了一個手爐塞到了柳雲葭的手上,“你說說你這是什麼毛病?這手涼得跟冰一樣!”

    “體寒唄,還能是什麼毛病。”柳雲葭隨口地答着,眼神還是不自覺地去瞟站在屋子正中央不知所措地檀折。

    這芙蓉暖院檀折待得時間幾乎跟柳雲葭一樣長,但是此刻他卻覺得那樣陌生,那樣的無所適從,反覆地搓了幾遍衣角之後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他還沒開口呢,倒是先把齊慕殊給驚住了,“這是做什麼?年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跪也不會再給你發年例了。”

    齊慕殊半開玩笑的語氣,可柳雲葭望着他英俊的側臉卻是忍不住地想哭,他怎麼會不知道檀折這一跪意味着什麼?

    他是真的不打算計較了。

    這個男人呀,做什麼事情都那麼的讓人出其不意。

    但檀折可沒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而且精神也一直都緊繃着,所以仍然在自顧自地說着,“屬下刺殺王爺,屬下罪該萬死,還請王爺責罰!項上人頭在此,屬下絕無怨言!”

    檀折的語氣很是認真,真的是抱了以死謝罪的決心的,但是齊慕殊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淺笑出聲,“刺殺?我死了嗎?”

    聽到齊慕殊這麼輕鬆地說出這般話,傻愣如檀折也覺出不對勁來了,茫然地擡頭。

    齊慕殊站在柳雲葭的身旁,一隻手隨意地把玩着柳雲葭的頭髮,靜靜地望着他,“而且,就算是要責罰你,也該是你們小姐來責罰你。”

    齊慕殊似乎對柳雲葭的一頭青絲格外的偏愛,總是逮到機會就要揉兩下,這要擱平時柳雲葭肯定就開始煩他了,但是這一次她坐在那裏任由他把玩一動一動。

    雖然已經知道了齊慕殊是不打算計較了,但是她的心還是亂得跟一團麻一樣,你最信任的朋友傷害了你最愛的人,最爲難的人,其實是那個“你”。

    檀折望了一眼面色也不太輕鬆地柳雲葭,實話實說,“小姐說,我傷得是王爺,理應由王爺來懲處我。”

    “哦?是嘛?”齊慕殊說話間卻是冷不防地拔了柳雲葭固定髮髻的簪子,頓時半頭青絲全都落到了他的掌心,柳雲葭這下終於是坐不住了,回頭瞪了一眼齊慕殊。

    她算是發現了,齊慕殊之所以能僞裝一個浪蕩子僞裝的那麼成功,那是因爲他骨子裏就有那麼欠揍的一面!

    可與這邊暗暗浮動的小情思不同,那邊的檀折極輕且堅定地“嗯”了一聲。

    齊慕殊在柳雲葭火辣辣的慍怒眼神中,笑得越發的溫柔且欠揍,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很喜歡逗這隻小貓。

    “你對你們小姐唯命是從,那你可願你們小姐去死?”

    齊慕殊那磁性且略帶着一絲小情調的聲音突然說出這樣冰冷的話來,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柳雲葭不由愣了一下。

    可檀折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極其堅定地開口,“願意!”

    “好!”齊慕殊終於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他,眼中帶着一絲讚許,對於檀折的忠心,齊慕殊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雖然他揹着柳雲葭來刺殺他。

    可檀折卻永遠都不會去傷害柳雲葭,這一點,齊慕殊能看出來。

    “既然如此,從今日起,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

    “啊?”檀折沒明白,有些茫然的看向齊慕殊。

    “從今日起,你仍然聽命於你家小姐,但是你的那條命卻是我暫時寄存在你那裏的,你要拼儘性命地保護你家小姐的安危,除非你死了,不然,不允許讓你家小姐少一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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