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葭的眼神那樣的堅定,那樣的乾淨清澈,齊慕殊只覺得一眼萬年,直要沉溺在她的目光之中。

    若是真的瞭解了,怎麼可能會不愛上這個女孩呢?

    能愛上她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了,真的是每時每刻都在心動呢。

    齊慕殊用額頭抵住柳雲葭的額頭,“好,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齊慕殊絕不負柳雲葭,當然,若是你變了心,你便早早的離開吧,我也會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但是我又不忍心殺了你,所以,你便自己走得遠遠的吧。”

    聽着齊慕殊那樣認真磁性的聲音,柳雲葭總算是破涕爲笑了,兩個人頭抵着頭,心也連着了心。

    而現在的外面,紀朝之正在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細地猜測,“你說,王爺和王妃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呀?這噼裏啪啦的,是砸了東西?誰砸得?王妃?兩個人是打死來了?”

    “你可別說了!”檀折真的是很想拍死紀朝之,“你要是真想知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不行!”紀朝之乾脆地攔住了檀折,“出什麼事,那也是他們夫妻兩個之間的事情,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說你直到現在都賊心不死呀?”

    紀朝之一邊說着一邊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檀折,檀折被戳到了痛處,暗罵了一聲之後還是退開了,但還是伸長了脖子看着裏面的情況。

    看了不下三百眼之後還真給他看到了結果,齊慕殊牽着小姐出來了,小姐換了一身粉色的舞裙,而且頭上還多了一個紗笠,飄逸如仙的樣子完全跟剛纔那雞飛狗跳的動靜聯繫不起來。

    柳雲葭還是覺得有點社死,於是便死死地貼在齊慕殊的身邊,齊慕殊倒是異常淡定的領着柳雲葭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氣定神閒的吩咐,“裏面的桌子被我不小心給打翻了,你們進去好好收拾一下。”

    吩咐完之後齊慕殊便領着柳雲葭繼續往外走,紀朝之在外面猜測了半天,如今看到這樣和諧的場面頓時好奇地撓癢癢,於是便直接地問了起來,“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呀?那麼大的動靜?你們兩個打架了?”

    聽到紀朝之這麼問,柳雲葭頓時將齊慕殊的手牽得更緊了一點,原本檀折在一旁看到柳雲葭沒事之後就準備識相的離開了,但是聽到紀朝之問,他最近才被培養起來的八卦執行不免也被點燃了,於是也湊了過去。

    誰承想齊慕殊直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管那麼多閒事。”

    “這怎麼能叫管閒事呢?你們兩個差點把人家禪院都給拆掉了知不知道?”紀朝之不滿地嚷嚷,見齊慕殊這邊問不出什麼,就又跳到了柳雲葭那邊,“王妃娘娘,他不說你跟我說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是不是動手打你了,把你的臉給打花了,所以你纔要帶着一個斗笠遮起來。”

    紀朝之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柳雲葭實在是哭笑不得,這要是擱平時柳雲葭就直接懟回去了,但是奈何她現在嗓子哭啞了,她實在是不想開口,於是便朝着齊慕殊的身邊靠了靠輕輕地扯了扯他讓他回答。

    其實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是看在不同人的眼裏卻是不一樣的意味,尤其是檀折聽到紀朝之說小姐被打了,頓時一顆心都提起來了,暗暗地捏緊了拳頭。

    雖說他現在已經認可了齊慕殊這個姑爺,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欺負小姐,要是他敢欺負小姐的話,他就算是跟他以命換命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紀朝之,你一天天在想什麼呢?”齊慕殊越發兇狠地瞪了紀朝之一眼,“你是自己找不到老婆就開始嫉妒別人感情和諧嗎?腦子裏就不能想一些好東西嗎?”

    紀朝之雖然被罵了,但是真正的勇士是不會懼怕這些的,直接問,“若是好得事情你有什麼不敢說的?還不是不好的事情你才藏着掖着的?”

    齊慕殊本來是想讓這件事情冷處理的,但是有紀朝之這麼一個攪屎棍在這裏,冷處理怕是不太行了,而且按他對紀朝之的瞭解,你就算這一次武力鎮壓了他的好奇心,他也只會激發越來越多的好奇心,一天天的拉着你問罷了,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結果,那日後只能是一個結果,不得安寧。

    本來到了迷霧之林的話就會不得安寧了,所以這一路上齊慕殊還打算過個安生日子呢,就是便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來糊弄他,“我剛剛在裏面跟王妃琴瑟和鳴,王妃她非得拉着我跳舞,結果就把桌子給打翻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跳舞?”紀朝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明顯的不信。

    而柳雲葭也是在忍不住地笑出聲來,齊慕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紀朝之給傳染的,這個腦洞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吧?

    聽到柳雲葭笑了,檀折的拳頭也慢慢地鬆開了,於是便幫着一起勸紀朝之,“紀公子,王爺王妃還要出去呢,而且你不是說了嗎?無論發生什麼,這都是他們夫妻兩個之間的事情,你要搞得那麼清楚幹什麼?”

    “你閉嘴!”紀朝之是萬萬沒想到檀折這小子竟然學壞了,竟然會用他的話來噎他了。

    齊慕殊雖然一向在外面都是一個浪蕩子的表現,但也還是挺注意自己的形象的,那些女人和紈絝子弟們鬧得狠了,他便會直接大發雷霆。

    所以,紀朝之實在是不敢相信,齊慕殊竟然還會做跳舞這麼丟臉的事情?於是他便半信半疑地又問了一句,“那王妃娘娘說要跟你和離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裏面噼裏啪啦的,雖然能隱約地聽到說話的聲音,但是也聽得不真切,紀朝之只完整的聽到了這麼一句。

    齊慕殊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扯謊,“因爲一開始我是不願意的,所以王妃就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你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問嗎?我們下午還要趕路,本王的時間不多了。”

    齊慕殊在紀朝之面前多數都是自稱我的,當他開始自稱本王的時候,那就說明他就是真的動怒了。

    “嘿嘿,沒了沒了,王爺王妃玩得開心。”紀朝之笑得非常狗腿子的退到了一邊去。

    齊慕殊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然後便帶着柳雲葭離開了。

    可就算是讓開了,紀朝之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於是他又勾搭起檀折來,“嘖,你覺得王爺說的話可信嗎?”

    “有什麼不可信的?”檀折白了齊慕殊一眼,然後閒悠悠地說,“我沒有那麼八卦,人家夫妻兩個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說完之後檀折便撂開紀朝之的手徑直地走了,氣得紀朝之在後面跳腳,“臭小子,現在學的越來越壞了!”

    雖然跳腳,但是紀朝之的八卦精神還是值得欽佩的,非常具有求知精神,所以,他去看案發現場了。

    而那邊,齊慕殊領着柳雲葭來到了那幾棵櫻花樹下,“真算起來,我們兩個在這裏,算是第三次了。”

    “是呀。”柳雲葭摘掉了頭上的斗笠,扔到了一旁,然後就着山上的風旋轉了起來,現在是早春,根本連花骨朵都沒有打,只有幾根毛茸茸的葉子在上面,但是柳雲葭這一轉,齊慕殊只覺得春色滿園。

    曾經的好幾年,他看過無數次這幾棵櫻花樹滿樹櫻花的樣子,但也沒有此刻這般春意盎然。

    柳雲葭輕輕地踮起腳尖,跳前段時間剛剛複習過得“花神問月”,複習這支舞蹈原本就是要跳給齊慕殊看得,但是當時學得心情和今日跳得心情那是完全不一樣,今日,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了一樣。

    看柳雲葭翩遷起舞,齊慕殊從一旁的竹子上扯下來一根平整的樹葉放在脣邊緩緩地吹了起來。

    央央早春,連小草都還沒長出來幾根,但是你吹琴來,我跳舞,那般的和諧愜意,竟然要比這漫山遍野的花都開起來了還要美麗。

    柳雲葭也是第一次這樣歡喜的跳舞,不是帶着任務的,不是煩躁的,而是快樂的飛舞着。

    或許,這就是古書上的琴瑟和鳴吧,此生有幸能夠體會一次,真的很好。

    一曲舞罷,兩個人躺到一旁的大石頭上,齊慕殊把柳雲葭護在懷裏,望着遠處弈寧城的繁華景象,問出了這些年自己一直都想問,但是卻無從問起的事情。

    “那一日,你爲什麼要救我?可是救了我之後又爲什麼又要把我丟在這個大石頭上不關我事了?”

    聽到齊慕殊問這個問題,柳雲葭狡黠一笑,玩弄着他的衣襬俏皮地說,“我救你是因爲你長得帥,但我把你丟在這裏是因爲長得帥還被人追殺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是負心漢就是殺人犯。”

    “小丫頭!”柳雲葭輕輕地敲了一下柳雲葭的腦袋,“我都認錯了,還把丟臉的事情抗到自己身上了,你就告訴我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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