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葭頓時警覺起來,隨時準備打開系統的電力系統進行強制防禦,同時從地上撿起來一根看着比較粗壯的樹枝防身,一點點地像那紅色的方向挪動。

    還沒等柳雲葭靠近呢,只聽噗通一聲響,然後便是嘩嘩的枝葉被剮蹭的聲音,柳雲葭被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她剛退開,只見一個人形的東西從灌木叢中滾了出來。

    柳雲葭定睛一看,這個人形的東西就是一個人,一個穿着紅色的武服帶着銀色鬼臉面具的人,他渾身佔滿了枝葉,手上和脖子上還有一些新鮮的擦傷,直挺挺地躺在那。

    柳雲葭握緊了手上的木棍,厲聲地問,“喂,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裏?”

    那人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柳雲葭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又用木棍戳了戳,依舊是紋絲不動,柳雲葭猜測他應該是中了這白霧的毒,又從山壁上摔下來所以昏過去了,於是壯起膽來輕輕踢了他兩下,見還是沒有動靜,柳雲葭這才放下心來。

    扔掉手上的木棍,柳雲葭試了一下他的脈搏,中毒的確是不淺,看着這男人昏死的樣子,又想起剛剛白衣女子說得話,頓時咂舌起來,說什麼可以在島上隨意走動,這就是變相的我不殺你,但是你自己找死我就沒辦法了。

    這白霧的毒雖然不是很厲害,只是會讓人乏力暈眩失去判斷能力,但是長時間的吸入累積就會導致昏迷,並且一旦昏迷,沒有外力的影響,就很難再清醒過來了。

    就像現在這個男人,如果不是遇到柳雲葭,恐怕就會直接睡死在這,也算是比較溫柔的死法了。

    “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柳雲葭對着昏迷的男子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然後就暗自地琢磨要怎麼把這五大三粗的男人給弄回去。

    陽光下,那男人的鬼臉面具反射着寒光,柳雲葭看着瘮得慌,雖然說不能隨意地窺探他人的隱私,但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於是柳雲葭便伸手想去揭了那面具,但是沒想到,她的手剛剛碰到那面具,那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卻突然像詐屍一樣從伸出手來緊緊地拽住了柳雲葭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嚇得柳雲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雲葭驚魂未定,一動都不敢動,只聽那男人發出了虛弱地聲音,“不許動我的面具。”

    “好,我不動。”柳雲葭一邊答應着,一邊暗自腹誹,這面具那麼重要的嘛?昏了都能醒過來。

    “那個,我不動,我不僅不動我還可以幫你,你能先把我鬆開嘛?”柳雲葭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虛弱地躺得筆直的人,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掙扎了兩次都沒掙扎開。

    但是很明顯那個男人並不信任他,不僅不放還把她抓得更緊了,“你要怎麼幫我。”

    “這個。”柳雲葭艱難地用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一個醒神丸遞到男子面前,“吃了這個能讓你好受一點,不這麼暈。”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呵。”見那男子一臉防備的樣子,柳雲葭冷哼了一聲,“因爲你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把你敲暈瞭然後丟在這裏,你就只能死在這,所以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其實剛剛柳雲葭慌亂之下是真的想過直接把他電暈的,但是轉念一想,他既然會暈暈乎乎地在這裏爬山,那八成就是跟他一樣被抓過來的人,現在這種情況有個伴一起想辦法也是不錯的。

    在那男子猶豫地目光之中,柳雲葭先兵後禮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誠意,把手上的那枚藥扔到了自己嘴裏,然後又掏出另外一顆遞出去,“不過,看樣子你我應該是同病相憐,在這裏自相殘殺沒有意義,把你救回去了說不定還能一起想想對策逃出去,總比我一個人亂轉來得好。”

    聽到柳雲葭這麼說,那男子的眼神中出現了動搖,又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緩緩地鬆開了抓着柳雲葭的手,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接過那枚藥吃了下來。

    果然,那藥是管用的,那男子的身體也算是強健,在地上又略略地躺了一會兒之後就掙扎着爬了起來,但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地樣子,“你也是被抓到這裏來的?”

    “不然嘞?”柳雲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看因爲太陽越升越高而變得稀薄的白霧,“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細說,你現在這個樣子繼續待在這裏只會又暈一次。”

    那男子聞言掙扎着站了起來,柳雲葭見狀撿起一根比較細的木棍子遞過去給他杵着。

    “謝謝。”那男子輕聲道謝,也卸下了對柳雲葭的防備。

    “走吧。”柳雲葭杵着那根比較粗的棍子示意男子走在前面,雖然他現在半死不活的,但是畢竟男女力量懸殊,柳雲葭還是需要爲自己考慮一下。

    那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慢吞吞地杵着木棍走在前面。

    這林子不算是太大,走了不一會兒就走回了屋子那裏,可能是因爲那白霧的原因,那男子可能是暈得厲害,回去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地衝到了一間屋子裏栽倒在了牀上。

    柳雲葭跟在他身後進屋,找了一個板凳坐下來,看了看他的樣子,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終於,那男子算是緩回來一點,然後便主動開口問柳雲葭,“你是今天剛來的?”

    “準確地說,是昨天晚上,你呢?”

    “五天。”那男子休息的差不多了,於是翻身坐了起來,“他們也取了你的血,說你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便把你丟在這裏了?”

    “沒錯。”柳雲葭半拖着下巴打量着那個男人,“你剛剛是在做什麼呢?”

    “我想翻過那座山,這道山中間的地方都有人把守根本靠近不了,只有靠近兩側白霧的地方是沒有人的,而剛剛那個地方相對另一側來說更矮一點,所以我打算從那裏爬過去。你剛剛也是在找出路吧?”

    柳雲葭說:“不全是吧,我只是想打探一下週圍的地貌。你爲什麼要承擔那麼大的風險去爬那座山呢?他們不是說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會把我們放出去嗎?”

    “呵,你相信他們?”聽了柳雲葭的話,那男子一聲冷哼,“他們說的合適的時機是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但是鬼知道他們時候才能找到人?我來這裏的時候,有另外一個男人已經被在這裏關了整整三年了,根本就沒有人管他,更沒有人會放他出去,他的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

    “在我來之後,他就瘋狂的,近乎偏執的要和我一起逃出去,但是很不幸的是,就在剛剛,他從山崖下掉進了湖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來得稍微早那麼一點點,或許他就不會死了。”

    那男子長嘆一口氣低下了頭,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起來很是懊惱地樣子。

    柳雲葭也覺得有些惋惜,同時覺得頭疼,三年?那就是說,除非自己想辦法,不然的話等他們放人是不可能的唄?

    “所以你們兩個琢磨出來的逃離這裏的方法就是從那個地方翻出去?”柳雲葭對他們的這個法子很是不信任,且不說那個地方有那麼厚的白霧,而且就算是沒有白霧,那麼陡峭的石壁,徒手攀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像那個素昧蒙面的哥們一樣,掉進湖裏。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裏就是個死局,想要打破實在是太困難了。”那男子低垂着頭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腦袋,似乎同伴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柳雲葭見她那個樣子,盡力地把聲音放得了一點,“怎麼會是個死局呢?這裏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煙波湖上的一個小島,又不是什麼天外之地,總有辦法能夠出去的。”

    “你有辦法?”那男子冷哼一聲,用一種你可太單純了的眼神看着柳雲葭,柳雲葭頓時被懟得沒話說。

    這個男人也太不友好了,她也只是想要激發一下他的鬥志嘛。

    “暫時沒有辦法,但我纔剛來嘛,等我琢磨琢磨,總會有辦法的。”柳雲葭信誓旦旦地說,“但是我一個勢單力薄,肯定是需要你幫助的,你給我振作起來,說不定你和他出不去,但是你和我就出去了呢?”

    那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柳雲葭,明顯對於她沒什麼信心,但作爲唯一的夥伴,他也別無選擇,於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但願吧。”

    感覺到了不信任,柳雲葭不免有些氣,但是這種患難結盟,能結上就不錯了,於是乎,柳雲葭打算先探探他的底,“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江湖人士吧?你叫什麼名字?”

    “言叔午,言語的言,伯仲叔季的叔,正午的午。你呢?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似乎不像是個江湖人士啊?”

    “呃……”柳雲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雲錦伴蘇繡的襖裙,的確不像是個江湖人士,“我叫齊柳,我家,算是半個江湖人士吧,我爹是走鏢的,我打小身體不好,我家哥哥們都會功夫就我不會,結果,就我被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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