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呀?”柳雲葭可可愛愛的歪起腦袋,撒嬌似的在齊慕殊的懷裏蹭了蹭,聲音裏帶着歡欣和期待。

    齊慕殊卻似乎並沒有那麼開心,他掏出了一個小小的令牌遞到柳雲葭的手裏,“看這個。”

    “嗯?”柳雲葭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是個小小的金子製品,看形狀像是一隻豹子,一隻蟄伏的豹子,柳雲葭翻來覆去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如果說它是吊墜的話又沒有可以穿繩的恐,說它是擺件的話,又實在是太小了。

    柳雲葭實在是猜不透它的用途,於是便直接開問了,“這是什麼呀?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嗎?”

    齊慕殊是知道她有多麼的惜財的,所以如果要送她金子的話肯定不會送這麼一小塊的,可若是單純給她玩的小東西,也不會送一個豹子。

    “這是暗衛令,和虎符一樣,每位暗衛統領手上都有另外一塊,每一塊和這一塊合成完整的一塊,有了這個,你就可以調動我手下所有的暗衛。”

    跟虎符一樣?

    權利的象徵啊!

    柳雲葭突然就覺得這個東西有那麼一些些的燙手了。

    這個東西跟她的“獵”字令一樣,應該代表了他這麼多年所有的心血,將這個東西給她,是代表了他對她完全的信任。

    但是,柳雲葭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因爲她實在是太瞭解他們彼此了,他們都是匱乏安全感的人,同時,能自己扛的事情覺得不想讓旁人憂心。

    現如今,齊慕殊把他完全的交出來,反而讓柳雲葭異常地無所適從。

    她趕緊把那個小豹子塞回了齊慕殊的手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給我幹什麼呀?”

    “因爲我是我的娘子,是我的王妃,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齊慕殊極其認真地看着柳雲葭,他那樣一個善於隱藏的人,現在的眼裏卻全都是赤誠,看得柳雲葭的心都在不自覺地發顫,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麼,但她就是很慌。

    “所以呢?我知道這個是幹什麼用的就可以了,你不用給我。我雖然整天跟你開玩笑說什麼瞞你瞞我的,但其實有個大概就可以了,你不存心瞞我就好了,這是你的野心你的資產,你不用給我的,我沒有那種佔有慾,我比較適應AA的生活,你的工作不必上交的。”

    莫名地慌亂感一時之間完全佔據了柳雲葭,以至於她都開始語無倫次了,一些現代的術語都冒出來了。

    齊慕殊看着伶牙俐齒的柳雲葭說話這樣的沒有邏輯,心也是一陣一陣地疼,但他還是勾出了一絲溫柔地笑,輕輕地揉捏着柳雲葭的耳垂,“不是整天都在控訴我嗎?現在我主動坦白了你怎麼反而不開心了?別慌,只是我現在聽不見了,紀朝之雖說可以調理,但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完全的好起來,我現在的侷限性太大了,可現在的事情卻一點都不簡單,所以,必須得辛苦了暫時的獨當一面了。”

    齊慕殊說得很是誠懇,重新又把那小豹子遞到了柳雲葭的面前,柳雲葭盯着齊慕殊看了很久之後終於主動地伸手把那豹子拿了起來,但還是不忘補充了一句,“你說的確實是有些道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暫時替你保管一下,等你好了,我就還給你,我只對賺錢感興趣你這些東西我可不喜歡,是被迫替你保管的哦,你可得早點好起來。”

    柳雲葭再三地重複了好幾遍是暫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但是就是覺得心裏隱隱地不安,很是怪異,但她說不上來。

    “當然是暫時的了。”齊慕殊在柳雲葭的臉頰上親了又親,然後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開,“我剛剛得到消息,說是在鎮上發現了末吉的蹤跡。”

    “哈?”柳雲葭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吸引走了,她對末吉這個名字倒是不怎麼敏感,但是對他捆綁存在的那個名字卻是極其敏感的。

    赫綺亞!

    本來以爲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擊了她,再加上齊慕殊遇刺,她也是時候要離開大渝了,肯定就能擺脫掉她了,但是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竟然兜兜轉轉在江南又遇上了?

    這是什麼特別的緣分?

    柳雲葭非常的嫌棄,“大朝會結束了他們不回西羌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難道說你沒有遇刺的事情泄露了?不對啊,要是泄露了,來得就不是他們,而是羽林軍了。”

    “我派人去調查了,他們來行也是祕密行事,他們明面上派了一隊人馬從大路回西羌,暗地裏卻改道往南行,所以我纔會一直沒有消息,知道他們抵達了這裏才發現。我現在有兩種懷疑,一,是他們跟冥幽宗有關;二,是他們也要前往迷霧林。”

    所以不管是哪個都跟自己有關係。

    柳雲葭無奈地眨巴了兩下眼睛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本來這事情就夠亂的了,還來了幾個添亂了,他們來得這可真是時候。”

    “他們比我們要晚將近十天的時間離開弈寧城,可是現在都已經和我們到達同一地點了,可見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他們應該很急。”

    “很急?”柳雲葭默默地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按兵不動,如果是真急,要是他們是打算去迷霧林的話,就算是這鎮上發生了再大的事情也應該會在今天之內離開,若是他們沒走,那就說明是爲了冥幽宗而來的。”

    齊慕殊微微挑眉,“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相視而笑,剛剛那霧濛濛的氣氛終於是消散了一點,但是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手心中的小豹子,還是覺得沉甸甸的,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

    齊慕殊將柳雲葭鬢角的發捋到了耳後,“那你今天打算幹什麼?”

    “出去逛逛。”柳雲葭望着窗外的一片好春光,眼神幽暗。

    冥幽宗的人既然在那島上盤踞的那樣深,肯定不是一日之寒,那島算不上大,所以一定會和外面有所聯繫,而這煙波湖的周圍,最大的城鎮就是這裏了,而他們那樣輕車熟路的在這裏將她給擄走,說明他們在這鎮上肯定也有勢力和眼線。

    那島她暫時沒有辦法,這鎮上總還是能暢通無阻地逛上一逛的吧?

    見柳雲葭又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齊慕殊的臉上笑意越發的溫柔,“可是末吉也在鎮上,你就不怕撞上他們嗎?小啞巴?”

    “不怕!你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小聾子!”柳雲葭衝着齊慕殊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眼疾手快地跳下牀去,果然,齊慕殊伸手來抓她,抓了一個空,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起牀了。

    雖然經歷了什麼南國公主失蹤的事情,但是老闆姓的生活還是得進行下去啊,所以鎮子上依舊是很熱鬧,而且好巧不巧地是,正好撞上了什麼桃花節的開幕,所以街道上車水馬龍的,好不熱鬧。

    柳雲葭死死地抓着齊慕殊的手,“你跟緊一點哦,這你要是走丟了,我找你都不好找的哦!”

    “好好好,知道了娘子!”

    而此時街上的人卻全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柳雲葭,還時不時地夾雜了一聲嘆息,而柳雲葭暗暗偷笑。

    出來之前她打聽了一下,這個桃花節相當於一個相親節,會連續開三天,還未出嫁的閨閣女子會在這天帶着自己繡好的桃花荷包出門,而男子則會折一枝新鮮的桃花隨身帶着,但凡遇到了看對眼了的人,便會將自己手上的信物交換給對方,而且在這三天裏可以於節會上,相交相知,若是真的談對了,回去便可找媒婆,下聘禮,備嫁妝了。

    因着有這方面的習俗,而齊慕殊又實在是帥的過於天怒人怨了,柳雲葭實在是害怕他讓那些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春心氾濫,造成混亂,於是稍微地在他的臉上做了一點點的加工。

    原本柳雲葭和齊慕殊是說好的,她給自己加工了,她自己也得加工一下的。

    但是直到出門,齊慕殊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因爲柳雲葭根本就沒對自己做什麼,只是在臉上點了幾個沒有那麼難看的黑痣,而她對他做的事情,簡直是罄竹難書。

    因爲現在呈現在外人面前的就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娘子配上了一個滿臉絡腮鬍還一臉麻子的糙漢子。

    齊慕殊恨恨地捏了一下柳雲葭的小手,“你還笑?現在開心了?”

    “當然開心了,誰能想到你這樣一個就算髮瘋了都能招蜂引蝶的人,現在卻要被人這樣嫌棄,真的是太好玩了。”

    “死丫頭。”齊慕殊將柳雲葭往懷裏更加兇狠地帶了一點,以十分強勢的姿態把她攬在懷裏,同時異常兇狠地瞪了一圈周圍看熱鬧的人。

    柳雲葭把齊慕殊裝扮的十分的粗獷,桃花眼都被遮掩住了,所以這一眼還是很有效的,大家頓時做鳥獸散,但不一會兒又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往另外一個方向彙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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