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紀傾顏跟何媛媛都聽的清楚。

    看起來像是老朋友敘舊,但卻暗藏機鋒。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先打一巴掌,然後再給個甜棗。

    你還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這不算什麼,就是例行公事,你指出的這些問題,纔是重點呢。”齊道東也笑着迴應,非常和氣。

    “什麼重點不重點的,咱們不就是爲他們服務的麼。”陸行川說道:

    “只要他們好,比什麼都強,你也不想看着他們業績下滑吧。”

    “那是肯定的。”齊道東附和道。

    “而且這個行業,根本少不了他們,任何想要打他們主意的人,全都得扼殺在搖籃裏。”

    “這話說的對,咱們就是爲這樣的企業,保駕護航的。”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然後便走出了會議室,爲一會的參觀做準備。

    紀傾顏找機會走到了陸行川的跟前。

    “領導,今天多虧你了。”

    紀傾顏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用客氣,主要是你們做的不錯,如果不是把資料轉移走,恐怕他們就得逞了。”

    “領導,我知道您是爲了凌雲集團的事,特意跑過來的,所以我想問問,燕京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林逸什麼時候能回來。”

    陸行川沉默了許久。

    “這件事我也不好說,但已經超過了你們能處理的範圍,總之你就在中海好好呆着,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會有人處理這件事的。”

    “謝謝領導。”

    話說到這個地步,紀傾顏沒再問其他的。

    因爲問了,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問了自己想問的事,紀傾顏重新整理了心情。

    陪着他們,去了其他地方檢查參觀。

    有陸行川在,後面的環節,就是走個過場。

    在中午的時候,就全部結束了。

    紀傾顏還安排了飯局,但大夥誰都沒喫,結束之後就匆匆離去了。

    “師姐,集團這邊的事,算是處理完了,能歇歇了。”何媛媛說。

    “你們在公司看着吧,我去趟燕京。”

    “去也沒用的,不可能公開審理,而且你也見不到人。”秦漢說道。

    “那我也得過去,留在中海,我的心不安生。”

    ……

    燕京。

    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慢悠悠的開進了某個大院。

    進來後,車在一棟家屬樓面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陸北辰走了下來,徑直的上到了二樓。

    二樓的門虛掩着,似是在等待着陸北辰的到來。

    “你可算是來了,都等你半天了。”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圍裙的老人,把陸北辰迎了就來。

    老人的名字叫徐萬重,和陸北辰同一個時代的人。

    “你居然親自下廚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腸胃可經不住你折騰。”陸北辰笑着說。

    “這也就是你來了,我能親自做點東西,換作是別人,可沒這樣的待遇。”徐萬重神祕兮兮的說道:

    “正宗東北殺豬菜,特意跟人學的,今天給你露一手。”

    “幸虧我帶了兩瓶好酒,否則都不好意思喫你東西了。”陸北辰笑哈哈的說道。

    “就知道你會帶酒來,我也不算白忙活,哈哈……”

    兩人回到屋中,陸北辰在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的點了根菸,默默的抽了起來。

    沒多久,徐萬重端着一小盆殺豬菜,從廚房走了出來,並端上了桌。

    陸北辰將酒擰開,一人倒了一杯。

    兩人輕輕碰了一下,呲牙咧嘴的喝了小半杯。

    “嚐嚐我的手藝。”

    陸北辰也沒客氣,夾了一口酸菜。

    “還行。”

    “還行?我這可是花了大功夫學的,你的評語就是一句還行?”

    “抽空我讓林逸給你做點,讓你嚐嚐他什麼手藝。”

    徐萬重頓了一下,說:

    “他好像出不來了,死刑或者無期。”

    徐萬重主動拿起了酒,又給陸北辰滿上。

    “這裏面的事,咱們倆都清楚,他只有這兩個下場。”

    “王炳權應該來找過你吧。”

    “找過,我們倆聊了一會。”徐萬重說道:

    “林逸的狗脾氣,跟他爸一模一樣,我說句實話,如果當初,他不殺王震山和王冕,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哪有那麼多的如果,他要是真能按部就班的聽話,也就不可能,立下這麼多的汗馬功勞了。”陸北辰說道:

    “你不能指望一匹烈馬,天天在棚子里拉磨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問題是,王家的勢力,可不是說說而已,這纔過去多長時間,就緩過來了。”

    徐萬重點了根菸。

    “不過話說回來,你當初要是不主動放權,問題也不至於這麼棘手。”

    “我要是不主動下來,更容易出事。”

    “所以這給了王家機會,私自闖入中衛旅的資料庫,還把裏面的人給打傷了,最可氣的是,他還寫了辭職信,你自己說說,他乾的都是什麼事。”

    “他是怕連累別人,自己把責任都擔了。”陸北辰抿了口酒,慢悠悠的說。

    “要不怎麼說我喜歡這小子呢,有事不怕事,責任自己扛,是個老爺們。”徐萬重說道:

    “但什麼事都得講個規矩,他這麼蠻幹不行啊。”

    “行了,先不說他了,喝酒吧。”

    陸北辰主動舉起了酒杯,和徐萬重碰了一下,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確定不聊他了?準備順其自然?”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是討論就能有結果的,咱們聊點其他的事。”

    “咋?你想聊啥?”

    “風暴小隊的人被抓了,蔣正南把他們押回到了國內。”

    “把風暴小隊的人抓了?!”

    這下徐萬重無法淡定了。

    風暴小隊的重要性,就和炎龍小隊差不多。

    他們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林逸執行了一次斬首行,綁架了坎貝爾,給炎龍提供了的情報。”陸北辰說道:

    “現在幽靈小隊,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手上能打的牌,只有風暴小隊一張,現在這些人被抓了,你說他們的命值多少錢?能換點什麼東西回來?”

    徐萬重沉默了,叼着煙,好半天沒說話。

    “我懂你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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