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這又是什麼手段？”
頭顱都被毀掉，身體被壓癟了的豐自淵還能說話，聲音從胸腔中傳出，好像被壓癟的只是一件衣服。
李非凡冷笑道：“還是那句話，喊我爺爺我就告訴你。”
“呵，以爲這樣就可以對付我了嗎？”
豐自淵同樣冷笑，能看得出來他在嘗試化解萬斤油的效果，不斷分解自身化成灰色霧氣，又將其吸收，如此循環。
這種方法的確有效，但有限，並不能完全解除萬斤油帶來的重壓，反而因爲化霧後再凝聚肉身，導致萬斤油融入到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等我解脫，一定會讓你體會到這世上最殘忍的死法！”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李非凡不屑道，卻在思索如何才能殺死這傢伙。
萬斤油雖然能控制他，但不可能一直控制他，早晚會被他化解。
想到這怪物怎麼都殺不死，他感到頭疼。
本着能量守恆定律，李非凡開始不斷破壞豐自淵的身體，試圖耗盡他的力量。
但沒有成功，無論將他的身體破壞成什麼樣，他依然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李非凡擡頭看去，是柴青霄。
“李兄，是你嗎李兄？”
柴青霄遠遠的喊道，快步跑了過來，身後是他的護衛，連一直不見蹤影的柴青辭也來了，阿雅也跟在身後。
“你們怎麼來了？”
李非凡問道，以爲他們返回客棧，會等自己回去。
“我是來幫李兄懲奸除惡的！”
柴青霄說道，瞥了眼身後的護衛，冷哼一聲。
護衛有些尷尬，他們只是不想自家少爺冒險。
阿雅走了過來，眼神中的擔憂還未消散，上下打量着李非凡，見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
此時，柴青霄等人看到了地上的豐自淵，嚇了一跳。
“李兄，這是什麼東西？”
軀體被壓癟了的豐自淵已經沒有了人形，很難分辨出來，看着格外恐怖。
“他就是豐自淵。”
“什麼？”
衆人大驚，不是說豐自淵只是一個開元初期的警備司成員嗎？眼前這分明就是個怪物。
李非凡解釋道：“他自己承認的，我懷疑真正的豐自淵已經死了，這是一個佔據了他身體，取代了他的怪物。”
護衛們紛紛上前仔細觀察，阿雅和柴青辭卻因爲恐懼而退後。
柴青霄雖然年幼，但膽子不小，一邊看，一邊還用手去觸摸，被護衛攔了下來。
“這真是豐自淵？怎麼癟了？”
柴青霄問道，還是不敢相信。
活人被壓成這樣早就死了。
“我就是豐自淵，小鬼，你不信嗎？”
豐自淵忽然開口，嚇了所有人一跳。
“他、他怎麼還能說話？”
柴青霄差點被嚇得坐在地上，不敢再靠近。
李非凡說道，將之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隱瞞了自己各類道具的神奇效果，只說是一種特殊手段。
衆人不疑有他，每個人都有祕密，這不奇怪。
“所以說，就算李兄你抓住了他，也沒有辦法殺死他，還真是個怪物啊！”
聽了李非凡的敘述後，柴青霄長呼出一口氣，有些遺憾，沒能親眼見到李非凡是如何對付這個怪物的。
“想殺死我？憑你們這些人還不夠，等我破解了這小子的特殊手段，呵呵，你們都要死。”
豐自淵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閉嘴吧你！”
李非凡輕喝道，黑炭頭緩緩上前，一爪子拍爛了他剛剛恢復的頭顱，灰色霧氣散開，嚇得所有人向後退去。
“死、死了嗎？”
躲在李非凡身後，拉着他衣角的阿雅問道，恰好看到這一幕。
“沒有。”
李非凡搖頭，果然，片刻后豐自淵的頭顱就重新凝聚，雖然還是癟的。
“這怎麼辦？殺也殺不死，火燒呢？”
柴青霄問道，見李非凡搖頭，有些失望。
“這種情況，應該是屍妖。”
一直躲在遠處的柴青辭忽然說道，她一直很沉默，很少說話，除了嫌棄自己的哥哥。
“屍妖是什麼？”
李非凡忙問道，從未聽說過這個詞。
“屍妖是一種很特殊的妖，並非只有妖界纔有，人界也會出現，但是數量很少，所以一般人都沒有聽說過。”
柴青辭解釋道，她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相關的描述，大膽猜測豐自淵其實是一隻屍妖。
因爲屍妖的特性就是很難殺死，普通手段根本對付不了這種由古屍轉化而成的妖。
“古屍還能成妖？不是成殭屍或者骷髏怪嗎？”
李非凡不是不能接受屍體成妖，只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殭屍是屍體被天地元氣滋養後誕生的，骷髏是被魔氣污染形成的，屍妖和它們都不一樣。”
柴青辭的解釋讓李非凡愣住了，他還以爲這個世界並沒有殭屍或骷髏怪。
“屍體成妖的條件很苛刻，一直到現在，也很少有人弄清楚屍體是如何成爲屍妖的。”
柴青辭說道，這些都是她從書上看到的，知識很淵博。
“那屍妖和普通的妖獸有什麼區別嗎？”
李非凡問道，看了眼柴青霄，這對兄妹都很有特色，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族能培養出這樣的後代。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屍妖和妖獸不同，妖族大多是獸型，當然也有類人型的，屬於生靈。”
柴青霄侃侃而談，臉上帶着淡淡的自信，展現出女學霸的風采。
“屍妖嚴格來說並不算生靈，因爲它們都是死了的屍體轉化而來的，是死物。”
李非凡恍然，道：“原來如此，死了的自然不能再殺死一次。”
柴青辭卻搖頭道：“屍妖也是可以殺死的。”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李非凡想到，一些常見的梗這個世界的人卻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他還是問道：“怎麼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