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煥問道，聲音縹緲如從天外傳來。
“我悟到了人生不過夢一場，前塵往事不過浮生一夢，不如就此皈依。”
李非凡喃喃說道，他的身上也在發光，腦後更是形成了一道光環，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癡兒，癡兒啊！”
歐陽煥嘆息，揮了揮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打破，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眼前的天湖還是那個天湖，慈眉善目的老院長還是那個老院長，並沒有發光。
李非凡卻不願醒來，臉上無喜無悲，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能撼動他的情緒。
“咳咳。”
老院長輕咳了兩聲，沉聲道：“好了，不要裝出這幅模樣，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哦。”
李非凡無動於衷。
“那些人不願意收你當學生，自然有他們不收的理由，你沒必要如此，會有更合適的等着你。”
李非凡的眸子就如此時的天湖，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歐陽院長，我已經不在意是否能拜師了，對這個世界，我很失望，希望下輩子不要再來。”
一大捧湖水忽然從天而降，將李非凡淋了個上下通透。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已經說了，會有更合適的等着你，沒必要如此沮喪。”
“可是院長，你怎麼知道那就一定適合我呢？”
李非凡被澆了個透心涼，不敢再裝作看破紅塵的模樣，天知道這位老院長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沉湖。
“一切皆有定數。”
歐陽煥的話讓李非凡產生一種’這不是老院長而是老神棍‘的想法，什麼定數不定數的，他只知道有理數無理數。
“天道院從來不會耽誤任何一個學子，會想盡辦法激發你們的潛能，爲你們尋找到最適合的路。”
老神棍，不是，老院長諄諄善誘，蒼老的眼眸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讓你進入武者系，而不是元素系，是因爲你更適合武者這條道路，不用懷疑我們的眼光，歷史不會說謊，天道院從沒有任何一個學子因爲學院的原因走錯了道路。”
“可是我想成爲優雅的元素師，而不是粗鄙的武者。”
李非凡爲自己叫屈，什麼適合不適合，自己喜歡的纔是最適合自己的！
“那麼你仔細想一想，你真的很抗拒成爲一名武者嗎？顯然並不是，你想成爲一名元素師，更多的是因爲不甘心，而不是真的想成爲元素師。”
“而且成爲武者，並不意味着你就不能成爲元素師，只要你有那個天賦與能力，完全可以兩條路一起走，這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嗎？成爲一名元素武者。”
“可現在學院的元素武者都不願收我當學生，我還怎麼學啊！”
李非凡繼續叫屈，他承認，當初想成爲一名元素師，是覺得元素師都很帥，揮揮手就能釋放出各種元素技，帥慘了！
“放心，該來的總會來的，你不用着急，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就能明白了。”
“歐陽院長，您就不能明說嗎？這樣吊人胃口讓我很難受哎……”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能說。”
歐陽煥的回答和那些拒絕了李非凡的老師一樣，都是不能回答，讓他很難理解。
“好了，不用這副表情，想想我專門爲了你跑來一趟，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麼能折騰。”
“早些回去吧，不用多想，安心修煉，趁着還有時間，努力提升自己……”
說着，歐陽煥的身形開始消散，天湖湖畔，只留下李非凡一個人靜靜地站着。
他嘆了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運轉正氣訣，壓下了紛亂的心緒。
第九層的正氣訣對比第八層只是提升了浩然正氣的數量，質量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他很期待突破第十層後正氣訣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回到宿舍，阿雅還沒有睡，在等着他回來。
“以後我如果回來了晚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他說道，有些不忍心。
“哪有少爺不回來，我先睡的道理，不管多晚，我都會等少爺回來！”
阿雅甜甜一笑，遞上來一杯牛奶，看着他喝完才放心，讓李非凡啼笑皆非。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得人看着。
不過阿雅的細心與溫柔，徹底驅散了李非凡心中最後一絲鬱悶。
不就是不能拜師嗎？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跟着那些老師們學習也是一樣的，收穫同樣很大！
回到房間後，他看了看小烏龜，發現和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他又拿出了鉛筆頭，想看看能不能再畫出一隻小烏龜出來。
和上一次一樣，鉛筆頭在瘋狂吸納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和氣血之力，不過沒有之前那次強烈，他勉強能夠堅持着畫完。
點出小烏龜的眼睛後，一陣不算強烈的元氣波動盪開，紙上的小烏龜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烏龜。
不同的是，這隻烏龜能動，在桌子上爬來爬去，受到驚嚇會將腦袋縮回龜殼內。
李非凡很奇怪，爲什麼兩次畫出來的烏龜會不一樣。
但很快，這隻新畫出來的小烏龜就消散掉了，變成了一股元氣。
這個變化讓李非凡吃了一驚，連忙看向之前那隻小烏龜，發現它還在，小眼睛烏黑髮亮。
這讓他鬆了口氣。
“都是烏龜，爲什麼會不一樣呢？”
李非凡很疑惑，又在紙上畫出了一隻小鳥。
剛剛補充滿的浩然正氣與氣血之力再次消耗一空，一隻小鳥從紙上飛了起來，拍打着翅膀飛到了窗外。
但很快，這隻小鳥兒也消散掉了，變成了元氣迴歸天地間。
李非凡繼續作畫，很快就有所發現。
畫小動物的話，都會吸收他的兩種力量，變成真實的存在。
但很快就會消散掉。
但如果是畫物品，比如水杯等，具現之後可以存在很長時間。
他又畫了幾隻杯子，在裏面加了幾條波浪線，表示裝滿了水。
等水杯具現出來後，杯子裏也有水，能喝，而且喝下去後不會再消散掉，口渴的感覺也會消失。
他又畫了一些食物，能喫，和普通食物沒有任何區別，都能填飽肚子，補充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