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李非凡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會發瘋，會變成只知道殺戮的野獸，眼睛赤紅，口鼻流淌不明的液體，嘶吼着咆哮着，尋找一切活動的生命。
如果沒有，天空，土地，乃至於空氣，都是他發泄的對象。
此時，在李非凡的面前，就有着這樣一個人。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手中提着一把沉重的斧頭，吼叫着衝了過來。
不管他有沒有發瘋，李非凡都不會將自己的生命安全置於別人的利刃之下。
於是，黑法師以一秒三發的速度釋放着黑法術，騎乘着的翼獅也在李非凡的威逼利誘之下，吐出一顆顆一尺大小的火球。
‘砰’
一拳砸在翼獅的後腦勺上，李非凡忍不住呵斥道：“划水？偷奸耍滑？我可還在你身上吶！”
翼獅不甘的叫了起來：“我已經沒力氣了好嗎？就這還是我最後一點妖力，你還想我怎麼樣？”
“你個廢柴，我都後悔收下你了！”
複雜惡劣的環境下，不止人類的恢復速度會變慢，妖魔同樣如此，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妖力耗盡的翼獅還沒有恢復過來。
“後悔你就把我放了啊！”
翼獅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砰’
又是一拳砸了下來。
“在我這裏，沒有釋放的俘虜，只有歸還的屍體，你要哪個？”
翼獅頓時不吭聲了。
這半個小時裏，它內心的煎熬如果寫出來，怕是需要百萬字才能描繪。
期間它也想過反抗，趁背上的人類不注意將其反殺。
然而這個人類小子比它預料的還要聰明與奸詐。
有些時候它明明覺得那是機會，卻隱隱感覺到不安，沒有選擇動手。之後，就會看到李非凡神祕的笑，那眼神，讓它有種被扒光了的感覺。
自己的小心思就這麼藏不住嗎？
對面的那個人已經被黑法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嗷嗷叫着向它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只不過長於遠程轟炸的黑法師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避開致命的攻擊，而後給對方造成沉重的傷害。
發瘋的人是可怕的。
那個人根本不在意自己受了多重的傷，捱了多少黑法術，依然十分堅挺，哪怕身上燃燒着能帶來極致痛苦的黑火，也不作任何應對，滿腦子只有砍死黑法師的念頭。
和這樣沒有腦子的人戰鬥，根本體會不到半天樂趣，反而會感覺到噁心。
李非凡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於是催動翼獅，讓它載着自己加入了戰鬥。
雖然對方也是人類，但此時的他已經不能再算人，所以，李非凡選擇給他一個解脫。
小皮帶甩動，但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受影響，果然，沒腦子的人都是傻大膽來着，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控制不成功，結果惹得對方對自己瘋狂咆哮，拎着斧頭就向自己衝了過來，李非凡只好翻着白眼讓翼獅趕緊後撤。
四品妖獸還想着能不能趁機坑他一把，身體已經下意識的按照李非凡的命令向後退去，速度還很快。
呼喊黑法師進行支援的李非凡敏銳的察覺到了坐騎的不安分，拿出屠龍刀敲了敲它的腦殼，那種利刃加身，小命隨時都會被拿走的感覺讓翼獅如臨大敵，渾身的肌肉瞬間繃得緊緊的。
“你那是什麼東西？”
它老實了下來，帶着絲絲恐懼提出了疑問。
“能要你命的東西。”
李非凡有些不開心，最強控制手段小皮帶都不好使，那該怎麼對付這傢伙？難不成冒着生命危險衝上去用刀子砍死他？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太想這麼做，畢竟自己的目標可是成爲優雅的元素師來着，拎刀子砍人這種事情，總顯得逼格太低。
但看那傢伙捱了幾十發黑法術之後依然生龍活虎的樣子，單憑一個黑法師就想殺了他會浪費太多時間。
黑法師好是好，就是法術的直接殺傷力不是很大，遠沒有負面影響來的讓人印象深刻，不然李非凡之前也不敢頂着對方的兇猛火力莽上去了。
果然，當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強，越來越難殺的時候，一些小手段就不太好用了。
大概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發瘋的人開始出現新的變化。
他的身體逐漸顯現出妖化的特徵，伴隨着的還有漆黑猙獰，散發着邪惡氣息的魔紋。
手中握持的斧頭上，也帶上了妖魔氣息混雜在一起的力量，極其不穩定，有時候不等揮舞出去，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
這傢伙到底被妖魔氣息侵蝕的有多深？腦子壞了不說，身體都變異了，這可真是小打剌屁股，開了眼了。
再拖下去，這傢伙的異變會越來越嚴重，到那時候，再想弄死他就更難了。
所以李非凡只好嘆息一聲，果然，自己還是得走拎刀子砍人這條莽夫的路啊！
黑法師繼續牽制對方，李非凡開始給自己疊加各種buff，然後頂着十幾層物理元素都有的護盾，駕馭着翼獅衝上前去。
“待會兒要是有危險，記得先救我！”
衝出去的時候，他還不忘記提醒翼獅一句，後者翻着白眼，心說我不坑你就不錯了，還想讓我救你？
“我要是被他弄傷了，你就等着絕育吧！”
果然，任何雄性生物都會對這個感到恐懼，翼獅不由自主的夾了夾後腿，只覺得下面涼颼颼的。
異變越來越嚴重的那個人更瘋狂了，臉上帶着猙獰的笑，轉過身來，對着李非凡就是狠狠一斧頭，腦子壞了的情況下，還能施展出武技，斧頭上裹挾着磅礴的力量，李非凡不懷疑這一擊就能劈開一座小山頭！
硬抗是不明智的，不用他催促，翼獅立刻拍打着翅膀進行閃躲，爲了不被絕育，只好拼盡全力不讓李非凡受傷。
騎獅子的男孩當真是藝高人膽大，藉着翼獅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黑法師持續不斷的用黑法術毆打他，直接從翼獅身上躍了下來，一刀看向對方的雙腿。
老牌凝脈強者的身體硬不硬先不說，光是戰鬥經驗就豐富的嚇人。
即使是在腦子壞掉了的情況下，那傢伙還能在關鍵時刻將巨斧下移，擋住了李非凡的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