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與力之歌:星星之火 >第四百零六章:易遙
    《醉花陰》

    孤身盞酒悲畫晝,繚嫋祈金獸,黃昏斷桑榆,獨上寒秋,對酒江歌瘦。

    西樓設酒愁夜後,迷迭香聞袖,莫淒雨蕭條,哀人浸上,心比梧桐透。

    ......

    我的世界早已崩塌到一無所有,只剩下這條命,等待着死亡,在這無休無止的期限裏我將自己一分爲二,我學會了和自己對話,我也學會了擁抱自己,我早已不去探討什麼得與失,我只在乎着我存在的意義。

    強大的悲傷刻畫在靈魂之上,靈魂之外是一片荒蕪,靈魂曾經到達的那個地方重複出現,儘管我的身體被枷鎖深深的鎖住,卻阻擋不了我靈魂的暢往。

    --《易遙的日記》

    冬日蒼白

    這是北方的一個小鎮,冬季的午後,蒼白的陽光直射在大地之上,積雪反射出一片晶亮,蒼勁的樹彷彿也進入冬眠,一個穿着髒髒的白棉布裙子的小女孩抱着雙臂蹲在一棟房子的牆邊,女孩腳上穿着一雙藍色的小拖鞋,顯然已經凍得發抖,“你不好好反省,就別進家門!”女孩在腦海裏回想着繼母剛纔和自己說話的那一幕,她把家裏的玻璃杯打碎了一隻,於是就被趕出了家門。

    這就是易遙,一個從小就被遺棄的孤兒,被小鎮上的一戶人家收養。

    易遙的父母並非是出於愛心,而是鎮長要求他們這麼做。

    他們也別無選擇。

    家裏還有一個經常侮辱自己的姐姐和一個動不動毆打自己的弟弟。

    易遙是真的不想回家。

    裏世界廣闊無窮,又怎能沒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易遙被鎮子上的人說是瘟神,跟着她的人都會倒黴。

    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她的雙親,在降生下她後不久便撒手人寰。

    留下了易遙一個人,孤零零地存活於世間。

    在這個鎮子上,年幼的易遙打小就受盡白眼於排擠。

    孩子們會追着她打,名正言順道“驅走瘟神”。

    易遙沒有上學,家裏的錢全都花在了姐姐和弟弟身上。

    自己打懂事起就是一直幹着操持家務的活。

    一不小心還會遭來養母的謾罵甚至毒打。

    她沒有自己的房間,就是客廳東南角的角落裏,地面上有一牀被褥,她從小就在那裏休息。

    這天她去河邊洗準備好的衣物,此時的她已經十六歲左右了,正處於風姿綽約的青春期。

    鎮長的兒子早在暗中就看上了易遙。

    也就是在這天,易遙抱着木盆前往河邊路上。

    鎮長的兒子出現了,他一把抓住易遙的手,認她反抗也抵不過同年紀男孩的力量。

    鎮長的兒子事了拂衣去,臨走前撂下狠話要是這事情被她易遙說出去就將她千刀萬剮。

    面對強權與衆人的唾棄,易遙別無選擇,她只能忍氣吞聲,過一天,算一天。

    然而,這一次,那個鎮長家的公子,由於尺度過猛,不小心劃破了易遙那白皙皮膚上的動脈。

    是的,每次鎮長的公子欺負完易遙,易遙身上都會帶有傷痕。

    只是這次,過頭了。

    易遙左手手腕處的動脈被割破,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慌了神的公子穿上褲子一溜煙地跑掉了,就剩下易遙一個人在那裏捂着左手的手腕。

    鮮血的流逝與疼痛感讓易遙知曉自己還活着。

    但眼下能怎麼辦?

    她盡力地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

    朝着養父母的家中奔去。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不是很急促的敲門聲。

    可能易遙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吧。

    養母一邊問者來着何人一邊走上前去打開房門。

    “啊!”養母見易遙身上滿是鮮血,立刻被嚇到了。

    她下意識地選擇不是帶着易遙去就醫,而是選擇立刻,極速地,關上了門。

    門,裏面和外面,有什麼區別呢?

    一樣黑暗罷了。

    漸漸地,意識快要沒了。

    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嗎?

    自己真的是災星嗎?

    忽然間,她想到了那條河,那條她經常洗衣服的河流。

    那條河沒有名字,只是河水異常清澈,上游的水可以直接喝,下游的水可以清洗衣物。

    “如果我死在那清澈的河水中,我的污穢與瘟災是否會洗刷乾淨呢?”

    易遙如是想到。

    想到這裏,彷彿回光一般,已經虛軟無力的易遙立刻站了起來,捂着左手向那條巨大的河流奔去。

    “求求你了,一定要,一定要在我到達那裏,再讓我死亡,求求你了,神明大人。”易遙邊跑內心邊吶喊道。

    我吶喊過!只是你們沒聽到而已!

    那這就是我的錯嗎?

    那一條緩慢流動着的河流,充斥着悲傷,充斥着寂靜。

    終於,來到了,那條河流岸前。

    易遙看着河流,河流靜靜流淌。

    “也只有你聽我說話最多了,這麼些年,真是麻煩你聽我嘮叨了。”易遙強撐着一口氣對眼前的河流說道。

    然後,在這一輪明月的映照之下,少女背過身去,背對着河流,緩身後躺。

    少女墜入了河中。

    或許今夜月光正好,那冰冷的河水中透露出一絲絲微紅。

    這是月光照射在河流表面上反射的光。

    這也是含帶着易遙鮮血的水光。

    少女墜入河流。

    她在水中透過清澈的河水看向那輪明月。

    “如果,如果,有來生....”

    “這個世界拋棄了我,我也拋棄了你啊,世界。”

    少女的身軀在緩緩下沉,她微閉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驟然之間,一隻強有力的右手伸入河流之中,一把抓住了少女的左腕,將她從河水之中拉了上來。

    男人示意易遙先不要講話。

    隨即使用靈術聖光回返爲其右腕療傷。

    終於,血止住了。

    易遙那暫存的清醒使得她看向男人。

    “您爲何要救我啊。”她問出了一個她自己不瞭解且永遠無法瞭解的問題。

    “姑娘,我救了你一命,是爲了將來親手殺死你。”男人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易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在我殺死你之前,你就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吧。”男人伸手摸了摸易遙的頭。

    “好。”

    “您叫什麼名字?我該如何稱呼您?”

    “龍右,叫我龍先生即可。”神宮宗四郎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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