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與力之歌:星星之火 >第四百六十九章:神已死
    助手嚇得矢魂一樣跪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剛纔的幾分鐘內,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夥伴。

    小丑一息尚存,他艱難地爬行着,沒人知道他那隻艱難伸出的手臂想帶着他爬往何方,也沒人關心這個。

    鋼刀還插在他的額頭,鮮血還在低落。

    陳子凡急忙走上前去,他抱起小丑。

    “你抱起我又有何用呢?我生命無多,我早就知道我會失敗,現在的我即將去往地獄。”

    “那你又爲何邁出牧場呢?”陳子凡質問着小丑,二人之間對話的語氣平靜如一汪湖水。

    “要是我說總有人得這麼做會不會顯得太假?原因只是我想,難道你不是嗎,我的朋友。”小丑如是說。

    語罷,小丑死亡。

    陳子凡看着自己懷中小丑的屍體,他的瞳孔變了顏色,那是一種紫色,但並非噬魂一樣的紫色,那種紫色,更深邃,更不容被察覺,更不容被察覺。

    爲什麼!

    你本卑微又下賤,你呆在羊圈裏又固定的草喫,又牧犬的看護!

    這本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你不用包容河流,不用成爲閃電,沒人給伱注射瘋狂!

    你爲什麼不聽話!

    你難道不知,邁出羊圈者自古都沒有好下場嗎?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刷鋼刀的雜耍小丑!

    你的職業不過是供人取樂!

    你下賤!你無恥!你背叛羊羣,你該死!你竟然試圖反抗牧羊人?你難道想被牧羊犬,牧羊者,灰狼三者共同追殺嗎?

    陳子凡跪在地上,他失聲大哭,又痛苦咆哮。

    今晚,他失去了一位同行者。

    神上演了精妙絕倫的舞臺劇。

    人們都是觀衆,可他們是旁觀,這場戲劇到底演給誰看?

    他沉默了,沉默了片刻。

    少年站了起來,他爆發出恐怖的靈壓,這可怕的靈壓一瞬間席捲全鎮。

    那些沒來得及跑出的和本就住在這的人們都被這靈壓震撼的邁不開雙腿。

    只見那瞬間的紫眸緩緩褪去,少年的雙目閃爍耀眼金光。

    他的聲音覆蓋了靈壓,他要告訴今夜所有在場與不在場的人。

    “神已死。”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的瞳孔瞬間放大,有的直接雙膝跪地。

    這是多麼不敬的語言啊!

    神啊!寬恕我吧!我的耳朵是無意間聽到。

    神啊!寬恕我吧!不要剝奪我的幸福!

    神啊!

    “神,我*你媽”這一句是陳子凡所說。

    隨後陳子凡解除了靈壓,人們落荒而逃。

    帝國邊陲的這個小鎮上,此刻空空蕩蕩,連原本住在屋子裏的人也被這不敬的語言嚇跑了。

    神創造萬物,在裏世界侮辱神,會遭到天罰。

    神就是一切,神無所不能。

    而此時,寒風蕭瑟,一片落葉捲過,陳子凡落寞的站在原地,此時除去小丑的屍體,竟然還有一人。

    那人站立於陳子凡面前。

    這是一位老婦人,她臉上的皺紋如同千年樹木的溝壑,她沒有任何強靈壓,卻活了很久很久。

    老婦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夜間的風偶爾颳起袍子的一角。

    “孩子啊,爲什麼這麼說呢?”老婦人慈祥又深邃的雙眼看向陳子凡。

    “我倒是想問您呢,他們都跑了,爲什麼您還在?”陳子凡反問道。

    “我從未做過禮拜,我從一降臨就生活在這個神造的世界裏,但我從未信仰過他,也從未進行過禮拜,可是我已經活的太久太久了。”

    “那您只是單純的壽命長啊,或許您生前所做善事居多。”陳子凡詫異。

    “不是的,我不是死後降臨裏世界,我是出生在這裏,我活的太久了,我的父母離我而去,我的孩子們也相繼死亡,幾個禮拜前我還向神禱告祈求結束我這無盡的輪迴。”

    “我明白了,老人家,神不存在,神已死,客觀和主觀都是如此。”

    “可是,這是爲什麼呢?我好奇你的發言。”老婦人語氣和藹又親切,她沒有選擇像那些年輕人或中年人一樣逃跑。

    她是太老了跑不動了嗎?那她爲何還主動接觸陳子凡這個大不敬者?

    “夫人,牧人創造了羊圈,又創造了牧犬,裏面的羊羣得以安穩的喫草,不是嗎?跑掉的人們,哪一個不在爲神工作呢?”

    “但他們又不是直接爲神工作,他們爲他們的老闆,他們在羊圈裏得以工作有被給予工資,他們美滋滋的呢!”

    “他們的老闆又向誰工作的,向帝國啊,向着阿道夫口中所謂的繁華世界,阿道夫倒是神的走狗,沒有虔誠的信仰他存活不到至今。”

    老婦人欣賞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麼狼又是什麼呢?”

    “狼啊,神的附屬品罷了,神如同資本的最終形態帝國主義,而南天大陸難道不是神的走狗作爲封建殘留於世間嗎?可是既然有羊,那必然得控制羊羣的數量,難道不是嗎?想必有時候你也會因爲牛奶擠的過多無法喝完導致過期而煩惱吧。”

    “這時候喫羊的傢伙來了,他們與封建其實穿一條褲子,噬魂也是神造的啊畢竟。”

    “它們是邪惡的帶表啊,是人惡念的集合,我讀到過一句話,是個偉人說的,當資本來到人間,每一個毛孔都滴着骯髒的血。”

    “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難道不怕被他們聯合剿滅嗎!他們過於強大!”老婦人擔憂着。

    “當然不怕,怕,我就不是我了,我還有同伴,我的同行者會與我一起,哪怕最後我戰死了,那也是爲了我崇高的理想。”陳子凡笑道。

    “可是你如何確定這不是你的個人理想主義呢?”老婦人問。

    “因爲我不稱王,我不想爲自己謀求什麼,榮譽也好,尊敬也好,我這個人性格古怪,我和神的性格格格不入,一切他反對的,我都擁護。”

    “這麼說你是爲了衆人。”老婦人道。

    “是的。”陳子凡堅定地回答。

    聽完這一切,老婦人露出了微笑,似乎困擾百年千年的疑惑被解開了一樣。

    “我的孩子,你應該不喜歡祝願這個詞語吧,那,希望你好運!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老婦人微笑着告別了陳子凡,緩身走向家的位置。

    陳子凡看着老婦人遠去的背影也微笑着自言自語,“我當然喜歡希望,因爲我從不絕望。”

    這是,一個黑袍女子緩緩從一棟房屋之後現身,她來到陳子凡身後。

    “主人,聯繫好了,布魯克林的那個下水道,她同意碰面。”女子說道。

    陳子凡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不急,先把我們的同伴親手掩埋掉吧。”

    他看向地面小丑的屍體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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