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左眼有妖氣 >第18章 築基之力
    百兩紋銀的比試,吸引來更多的看客,空地四周擠得水泄不通。

    兩人的第一次交鋒,堪稱勢均力敵。

    馬至遠用出了喫乃的勁兒,屁都給憋出來好幾個。

    最後還是輸了。

    暗道一聲晦氣,馬至遠自然不服,與對方開始第二次比試。

    按照第一次比試的經驗,馬至遠看得出對方也是個有修爲的,以靈氣運轉至手臂增加腕力,與他半斤八兩。

    只要努努力,加把勁,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已經輸掉一百兩,馬至遠像個紅眼的賭徒,一上來便運轉出僅剩的靈氣,毫無保留打算一鼓作氣。

    然而這局剛開始,馬至遠的心裏驟然一沉。

    按理說他逼出所有靈氣的背水一戰,哪怕無法立刻獲勝,也能獲得極大的優勢。

    至少該把對方的手腕給按下去一半吧。

    可是,人家的手腕非但沒下去,反而始終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

    馬至遠喫驚不已,盯着對方的手詫異不解。

    按照上一局對方施展出的力道來看,不應該動都不動啊,除非……

    人家保留了實力,在扮豬耍虎!

    艱難的一點點擡起頭,馬至遠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臉。

    下一刻,手臂處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

    力道由精純的靈氣凝聚而來,彷彿一股肆虐的狂風,壓倒了馬至遠最後一絲僥倖。

    築基之力!

    馬至遠的心裏泛起一個帶着重重壓迫感的詞彙……築基境。

    落敗成爲必然。

    輸歸輸,人家瞧他的目光裏顯然帶着一股戲謔。

    原來,第一局的旗鼓相當,不過是人家在戲耍他而已。

    明知在拿他取樂,還不敢不給銀票。

    面對築基高手,煉氣境的白虎真人連點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馬至遠客客氣氣的道。

    “熔城,徐傲古。”男人隨口道出名號。

    “原來是來自熔城的前輩,在下……”

    徐傲古一擺手,打斷馬至遠,道:“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拿來銀票,你可以走了。”

    馬至遠被噎得老臉通紅,不敢發火,老老實實的掏出銀票,擺在面前的木墩上。

    徐傲古沒再多看馬至遠一眼,隨手抓向銀票。

    二百兩銀子儘管不值一提,卻算個好心情。

    然而這份好心情徐傲古沒能一次拿走,另一隻手伸了過來,壓住銀票。

    沒抽動銀票,徐傲古擡頭看去,見對面多出個布衣少年。

    “這裏有我十兩銀子。”

    雲缺按着銀票不撒手。

    一路從愚水鎮到鉅鹿城,馬至遠始終沒找到錢莊。

    如今二百兩銀票眼看着易主,雲缺自然得要回他自己那份。

    馬至遠驚得眼皮直跳,拽了拽雲缺的衣襟,連搖頭帶眨眼,臉色發青,差點沒叫祖宗。

    對面的可是築基境的高手!

    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個煉氣境的!

    馬至遠那半桶水的修爲,他自己估摸着都不用一根手指,人家半截指甲蓋就能把他弄死了。

    徐傲古盯着雲缺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始終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人心裏發毛。

    他忽然一笑,道:“想要銀子?可以,只要你贏得了我,這二百兩都是你的。”

    “真的?”雲缺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徐傲古笑道。

    “你是君子麼。”

    “你看呢。”

    雲缺果然湊過去瞅了瞅,道:“看不出來,不過沒關係,這麼多人作證,你輸了也賴不掉。”

    徐傲古聽得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你這小子當真有趣,我會賴你二百兩銀子?哈哈哈笑死我也!”

    雲缺撓了撓頭,聽不懂這位笑個什麼勁。

    馬至遠可聽得懂。

    二百兩銀子或許對落魄的煉氣境修士算一筆不菲的錢財,可是對築基境的高手來說,二百兩不過毛毛雨而已,實在算不得大錢。

    二百兩對雲缺可是天價。

    一個銅錢倆包子,二百兩銀子得買多少個包子!

    一想起包子,雲缺的肚子又叫了。

    “來吧!”

    雲缺坐好後伸出右手,認真道:“二百兩銀子一局,誰耍賴誰是小狗。”

    徐傲古收起了笑意,眼底泛冷,探手而出。

    “沒問題,不過事先說好,這一局若有傷亡,後果自負。”

    一聽這話,馬至遠頓時一縮脖子,他再想拉走雲缺已經來不及了。

    兩隻手握在一起,較力隨之開始。

    這時候若有外人阻撓,那位熔城來的高手非得惱羞成怒不可。

    馬至遠可不敢招惹築基高手,只好苦着臉在一邊觀戰。

    在他想來,雲缺必輸無疑。

    人家是築基境的修行者,有渾厚的靈氣可強化手臂,普通人上去掰手腕不是找輸麼。

    其實輸掉還算輕的。

    馬至遠看得出對方的心裏肯定不痛快,懊惱之下非得教訓教訓雲缺不可。

    築基高手教訓普通人,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小命不保。

    四周看熱鬧的可沒人多想這次比試中的道道,反正賭注越高,他們看得越熱鬧。

    呼喝聲此起彼伏。

    初一交手,徐傲古沒像戲耍馬至遠那樣剛開始隱藏力量,他由於心裏懊惱,直接催動出靈氣灌入右臂,打算將對手的手給掰斷。

    斷手算作小懲,讓眼前這個土包子以後長點心眼,別什麼局面都敢往前湊。

    嗯?

    徐傲古預想中的情景並未出現。

    雲缺的手紋絲未動。

    有兩下子!

    怪不得這小子敢上來比試,原來天生有把子力氣。

    徐傲古冷哼一聲。

    力氣大些罷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剛纔僅僅催動一成的靈氣,這次催動兩成靈氣。

    結果,自己的手腕非但沒壓過去,反而隱隱有落敗的徵兆。

    好大的力氣!

    徐傲古變得凝重起來,直接動用五成的靈氣,可還是沒贏。

    你自找的!

    徐傲古目光漸冷,渾身氣息涌動,拿出了全力。

    之前本打算教訓教訓對面不開眼的鄉下小子,掰斷手腕也就算了,惹得他全力盡出,後果可就不是一個手腕那麼簡單了。

    整條胳膊都保不住!

    築基修爲的全力以赴,令得靈氣外溢開來,威壓出現。

    馬至遠在旁邊感受得一清二楚。

    心說完了,雲缺那傢伙這下捅了馬蜂窩,能保住小命都算走運。

    惹誰不好,非得惹築基境的高手,這不找死麼!

    四周無數雙眼睛落在場內的兩隻手上。

    當徐傲古催動全力之際,雲缺也賣了力氣,左眼的眼罩邊緣隱約閃過暗淡的紅芒。

    咔吧。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勝負已分,滿場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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